第2章 番外
鹰抱着姝朵，穿过冰冷的金属通道，径直冲进基地的医疗室。
他将她极其轻柔地安置在唯一一张洁净、铺着白色无菌床单的医疗床上，轻声开口安慰。
“放心，没事的，一会儿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嗯，谢谢。”
“……不客气，”鹰看着她，喉结滚了滚，“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姝朵。”她抬眸，朝他嫣然一笑，“你呢？”
鹰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肌肉绷得笔直，似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不去碰触那双令他怦然心动的玉足。
“鹰。”他的语调僵硬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鹰，”姝朵抿嘴一笑，“我记住了。”
鹰面色一红，连忙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医生，你赶快来帮她检查一下。”
“鹰，在这么没大没小叫我，小心我赶你出去。”
一位戴着口罩眼神锐利而淡漠的中年女性，立刻带着两名助手推着器械车走了过来。
她代号“白鸽”，是基地里最权威的足部评估专家。
她的目光扫过姝朵沾满污迹的脸和身上破旧的衣物，公事公办地开口：“鹰，你可以出去了。我们要进行初步检查和价值评估流程。”
鹰的身体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个助理给姝朵打了一针药，让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紧盯着白鸽医生，声音低沉而紧绷：“她受了伤，肋骨可能有问题，动作轻点。”
白鸽医生眉头微蹙，对鹰这明显的越界行为感到不悦：“鹰，规矩你懂。评估流程由我负责，无关人员必须离场。她的价值决定了她是被精心护理，还是被‘处理’。”
她刻意加重了“处理”二字，冰冷的目光扫过鹰紧裹着姝朵双脚的外套，“现在，把那碍事的外套拿开。”
鹰下颌绷紧，眼神深处是剧烈的挣扎，深吸一口气后，才迈步上前。
亲自伸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揭开了那件一直严实裹住姝朵双脚的黑色作战外套。
白鸽医生对他那小心翼翼的行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开口训斥他，忽然愣住了。
她的眼睛猛然睁圆，死死瞪着眼前这个蜷曲着躺在床上、如婴儿般纤细脆弱的女人。
她身后两个助手的呼吸声也骤然消失，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整个医疗室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白鸽医生死死地盯着医疗床上那双裸露出来的脚。
那沾着些许尘土草屑的双脚，纤细、匀称到了极致。
脚踝的弧度脆弱而完美，仿佛最顶级的玉石精心雕琢。
脚背的皮肤细腻得看不到一丝纹理，在医疗室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脚趾如同初绽的粉色贝母，圆润饱满，排列精巧得令人窒息。
指甲是天然的、健康的淡粉色，像一片片小小的花瓣。
这不是一双“美”足以形容的脚。
这是……神迹！
“嗬……” 白鸽医生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扭曲的抽气声，眼里带着狂热的痴迷。
医疗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被白鸽医生粗重的喘息打破。
她猛地扑到床边，双手悬在姝朵的脚踝上方，颤抖着，却不敢真正触碰，眼中是近乎癫狂的敬畏与痴迷。
“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她的声音尖利而失真，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静，“快！最高级别无菌防护！立刻通知基地最高指挥官！启动一级预案！”
她猛地回头，对那两个同样看呆了的助手咆哮：“愣着干什么！封锁医疗室！任何人不准进出！违者按亵渎罪论处！”
她的目光如刀般刮过鹰，“包括你，鹰！立刻出去！在门外警戒！”
鹰的身体瞬间绷紧，但也知道这是为了姝朵好，没人在看到那双玉足后，还能无动于衷。
最终，他几乎是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姝朵身上撕开，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压抑到极致的戾气，大步冲出了医疗室。
门外，山猫和扳机正守在那里。
看到鹰出来，山猫立刻迎上一步，压低声音：“里面怎么了？白鸽那老女人疯了？叫得那么大声？”
鹰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胸膛剧烈起伏，没有回答。
他闭着眼，似乎在极力平复着什么。
扳机也凑过来，一脸好奇：“鹰，那女人…是不是没有价值，不能待在这里？毕竟贫民窟的女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鹰猛然睁开的眼睛里的凶光吓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整个基地！
红灯疯狂旋转闪烁！
“呜——呜——呜——最高警戒！最高警戒！一级预案启动！所有‘清道夫’小队成员，立刻前往A区医疗室外围建立最高级别环形防御！”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山猫和扳机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回事？怎么就开始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了？”
“有人攻打进来了吗？”
“不对，这是对医护院的防御，什么级别的大人物啊？竟然要启动这个模式。”
……
刺耳的警报终于停歇，医疗室内重归寂静。
姝朵从昏沉中醒来，消毒水的味道取代了记忆中污浊的霉味，身下是柔软洁净的床单。
她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床尾。
鹰半跪在床边的无菌垫上，背脊挺直如标枪，他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一只脚。
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手中的无菌棉片，正以最轻的力道，极其缓慢地擦拭着她脚背和脚踝上残留的细微尘痕。
直至擦完根本就没有的灰尘，他才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轻轻地将唇印在了她纤细脆弱的脚踝内侧。
“鹰。”
鹰的身体僵住，抬起的眼中是还未褪去的惊悸和等待审判的晦暗。
姝朵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被亵渎的愤怒，反而漾开一点温和的笑意。
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线条紧绷的脸颊。
“谢谢你。”
然后，在他毫无防备之际，姝朵微微撑起一点身体，凑上前，温软的双唇在他因惊愕而微凉的侧脸上，飞快又轻柔地印了一下。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