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北境风云
“温大人！”</p>
“温大人！”</p>
县丞、师爷、差役大惊，纷纷把“温瑾之”扶起来，送回后衙休息。</p>
郎中来，诊脉之后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p>
这是一个老大夫，他一生为人看病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p>
“大夫，我们家温大人怎么样了？”县丞之女孙小翠凑过来，看着温瑾之就要哭出来了。</p>
大夫摇头起身：“温大人这病，我治不了。”</p>
孙小翠不甘心：“为何？”</p>
老大夫：“他乃无脉之人。”</p>
孙小翠眼睁睁看着老大夫冲出县衙，回头疑惑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温瑾之。</p>
“爹，大夫是什么意思？温大人明明还有呼吸，怎么说他是无脉之人。”</p>
孙县丞坐到床边，也捏着温瑾之的手腕探查了半晌，一脸见鬼的表情：“还真的摸不到脉。”</p>
孙小翠不死心，自己上手摸，还是摸不到脉。</p>
她又逼着师爷和衙役们上手，没有一个人能摸到温瑾之的脉动。</p>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匪夷所思：温瑾之明明是活人，无论脖子，还是心口，还是手腕处，都没有跳动的脉象。</p>
“不可能！温大人不可能没有脉动。”孙小翠急得着急上火：“这么多年，肯定有大夫替大人诊过脉。你们快去找，把这些年给大人看过病的大夫都找来。”</p>
衙役面面相觑：“谁知道以前是哪个大夫给大人调理身体的？”</p>
卧室里顿时一片安静。</p>
“讲真。”半晌之后，有个衙役突然出声：“温大人来北境已经快五年了，我等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生病找大夫。”</p>
“怎么办？怎么办？”孙小翠急得在卧房里团团转：“不行，你们马上去把北境的所有大夫找来，一定要救醒温大人。”</p>
孙小翠话音未落，床上的“温瑾之”又吐出几大口鲜血。</p>
“温大人，大人！”孙小翠急忙冲过去，拿出帕子替温瑾之擦脸。</p>
温瑾之吐了几口血之后，脸色变成了青色，嘴唇也有些发灰。</p>
衙役们一个个冲出县衙，为他们的大人去请大夫。</p>
然而，北境的所有大夫都被衙役拽到县衙，依然没有人能看出温瑾之的病情。</p>
孙小翠发疯，举着菜刀要砍大夫，被孙县丞一巴掌打醒：“逆女，温大人生病，你发什么疯？”</p>
孙小翠捂着肿得高高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是啊，她跟温瑾之无名无分，她急个屁！</p>
孙小翠哭着离开，衙役们心疼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p>
孙县丞嘴唇紧抿，他觉得温瑾之死了也好，免得他继续吊着自己的女儿。</p>
温瑾之明明知道孙小翠喜欢他，既不接受，也不拒绝，默默享受着孙小翠的付出，害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沦为温瑾之的家奴，照顾着温瑾之的一切。</p>
其实，在孙县丞的心中，温瑾之还比不了这些衙役。</p>
他们至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绝不会吊着人家姑娘，让人白白蹉跎了岁月。</p>
北境县城，此刻迎来了一个人，那就是真正的温瑾之。</p>
他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一目十行地阅读。</p>
“主子，我们已经到北境了。”马车夫轻声说道。</p>
温瑾之合上书，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晚上行动。”</p>
“是。”车夫看了一眼，把马车赶向与县衙比邻的锦绣楼。</p>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小二肩上打着一块白色抹布，快步迎上来。</p>
“住店，上房两间。”马车夫说罢，跳下马车，掀开车帘扶着温瑾之下来。</p>
温瑾之身披黑色披风，一手拿着锦帕掩住口鼻，轻咳几声进了锦绣楼。</p>
小二连忙赶着马车，从侧门进入客栈。</p>
掌柜的迎上来：“客官里面请，两间客房，一晚上二两银子。”</p>
车夫丢出银子，又来一个小二，引着温瑾之上楼。</p>
车夫看看周围，客栈里这个时间没人，这才拿出一个木牌，在掌柜面前晃了晃。</p>
掌柜眼神变得恭敬：“敢问大人，有何吩咐？”</p>
车夫往楼下斜了一眼：“来主子房间里说话。”</p>
“是。”掌柜答应着，使了个眼色给一旁候着的小二：“看好店，有事喊我。”</p>
掌柜走进温瑾之的房间，看见他那张脸时嘴巴张得老大：“县、县令大人！”</p>
车夫轻轻地踹了掌柜一脚：“叫错了，是驸马爷！”</p>
“驸马爷？”掌柜震惊，印象中大齐可没有哪个驸马爷长成温瑾之这样。</p>
温瑾之懒得开口，车夫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p>
掌柜听说在北境做了五年县令的“温大人”居然是个剥人脸皮的假货，气不打一处而来。</p>
“驸马爷，你想怎么做？属下一定配合！”掌柜对温瑾之拱手道。</p>
反正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庆平公主是太子的亲姐姐，温瑾之又是驸马，那就约等于温瑾之也是他主子。</p>
“你去打探一下，那假温瑾之在做什么？我们今天晚上，把他绑了，悄无声息地把身份换回来就是了。”温瑾之淡淡地说。</p>
到时候，他还是那个在北境做了五年的温大人，而那个假货，则会被送去玄天宗，剥皮抽筋，死无葬身之地。</p>
敢剥他的脸皮？那当然是把那张不属于他的脸皮再剥下来。</p>
掌柜沉吟半晌道：“驸马爷，不用打探，那假货今天审案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在公堂上吐血昏迷了。”</p>
“哦。”温瑾之眉头一挑，来了兴致。</p>
“北境所有的大夫都被衙役抓去为他看病，可没有一个大夫能摸到他的脉象。老大夫闵晋鹏还说，他是无脉之人。”</p>
“无脉之人？”温瑾之轻敲桌面：“那岂不是死人。”</p>
“看来，他们还是夺舍成功了。”随即他嘲讽地笑了：“既如此，更简单了，明天我如常醒来就是了。”</p>
掌柜有些担心：“如今温大人乃是无脉之人，已经传遍了整个北境。就怕流言对驸马爷不利啊。”</p>
温瑾之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明日圣旨就会来到北境，我最多后日就启程去终南县任职。这方的风雨皆与我无关。”</p>
掌柜：......</p>
感情你就是来走过场的，如此来去匆匆，还真是任性。</p>
温瑾之捏了捏手中的锦帕，他要是不行动快一点，就怕妻儿都成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