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靳宪廷脸色微凝发青,“不可能,我不准。”

男人手腕青筋暴涨,握她的力道更紧,往怀里拽了两下。

阮虞抗拒,抹了把眼泪,索性别过头,根本不看他,“感情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是你背叛隐瞒我在先,你凭什么不准?”

“我跟安玉没有任何关系。”靳宪廷眼底波澜乍涌,他拼力抑制,“她只是为了吸引公众视线的权宜之计,阮阮,过早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引来对你不必要的伤害,我怕了,你信我,离开我,难道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

“你威胁我。”

以为提到孩子,能让她不再如此决绝,哪知阮虞满脑子都是知道安玉存在后的愤懑和伤心。

在外界的眼光里,安玉就是被靳宪廷这样大人物包养的女学生。

她还怀着孕,婚戒戴在无名指,心里满心憧憬,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当真,也是爱到骨子里了,更难揉这一粒眼中沙。

阮虞彻底恼了,瞳孔里映着男人越发阴沉的面孔,“离开你,天底下男人这么多,我不挑条件,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不难。”

是成心丢出的气话,激起靳宪廷骨子里强势,“其他男人没胆量碰我的女人,谁跟你好,谁想娶你,我坏他,折腾他过不下去,你要有这样的心思,要么守活寡,要么他主动抛弃你。”

她脑子很乱,胸腔起伏大,咽了几口唾沫,尽力平复情绪,“为什么瞒着我?”

“怕你胡思乱想。”

靳宪廷唇抿成一条直线,是考虑到阮虞孕期情绪敏感,交代之后,跟安玉接触,也难免她会乱想。

有荣耀科做助力,挖靳宥宗的黑料,他只需要保护好阮虞,调查出何从玉亲生母亲的身份。

官声靠的是业绩,口碑,名声,将妻儿送出国,做“裸官”,原本就是大忌,靳宥宗甚至是隐婚,对外从未公开过这对母子的存在。

可见何从玉母亲的身份,来历不浅。

何从玉“失踪”,实则是被他找人软禁的事,不出半个月,靳宥宗尚且能做的住,他生母未必能。

联合荣七舅收集的证据,一起抖落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名利,声势,双崩塌的结局。

这其中有如何的波折,靳宪廷无法预测,却不想让无辜的阮虞参与。

“能原谅我吗?”靳宪廷下颌骨紧绷,视线紧紧盯着她,“阮阮。”

她紧咬着下唇,“你对另一个人女人好,我不痛快,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什么安排,我接受不了。”

“阮阮。”靳宪廷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是真生气了,也憋得厉害,眼尾连着两腮,气得通红,楚楚可怜的模样。

心爱女人的眼泪,真是直击男人心窝的武器。

“我错了。”

他俯下身,想吻她滑落下巴的泪珠,仍旧被阮虞抵开,“我要回家。”

“好。”靳宪廷裹紧她的衣服,“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你不要跟着。”她毫不犹豫起身,没完全理解,原谅他。

靳宪廷走出门时,阮虞已经坐上了车后座,漆黑的车玻璃上,只能窥见极其模糊的一团影子。

见男人迟迟没有开门的意思,王荀降下车窗,“靳总,您不一起吗?”

“先送阮虞回去。”他扬下颌。

等到深夜回家时,主卧的门被锁得严严实实,靳宪廷敲了两声,没人回应,刚准备去取钥匙开门,手机铃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是局里陈泽,说是有个年轻女人,被尾随跟踪到小巷里,殴打了十分钟,遍体鳞伤到公安局里报警,他联系家属时,发现紧急联系人是他。

陈泽写着报告,“人已经安排住院了,歹徒没打脸,手腕脚腕,软组织挫伤比较多,她受到很大惊吓,不愿意见人。”

“你派人保护起来,现在太晚,让她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看。”靳宪廷准备收线。

“靳总。”陈泽鼠标点击两下,“如果我没认错,这应该是你的新欢吧,她手里有份文件,我想你要是有空,可以亲自来看看。”

早在袁家寿宴上,安玉已然表现得极其不对劲儿,靳宪廷思忖片刻,“行。”

他打开卧室门,阮虞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蜷缩着,摆出一副压根不搭理他的架势。

“我以后不瞒你。”靳宪廷站在床边,“安玉被人尾随殴打,现在躺在医院接受治疗,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要去警局一趟。”

被子鼓起的小山丘没有任何动静,靳宪廷看眼了腕表,“我走了。”

被子窸窸窣窣,从后面露出阮虞半张脸,她眼睛低垂着,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半晌也没开腔。

“阮阮,别冷暴力我行吗。”靳宪廷语气无奈,她真的生气,是一句话不会说的,相当的能稳得住。

阮虞盯着天花板,“随便你。”

靳宪廷搓了两把脸,直至陈泽第二通电话打来,他略显烦躁通着话,离开了。

次日中午,阮虞在体育场彩排完,节目组正分发盒饭,她情绪不高,更没有胃口,坐在休息室背稿件。

昨晚靳宪廷多久回来的,她睡得浑浑噩噩,不太记得了,早上趁着他没醒,阮虞吃了早餐,就到节目组了。

全程没跟他说一句话,连日常的早安,也没问候,更不接他的电话。

莎莎敲了两下门,随后拖进来一支餐车,“阮主播,这是靳先生给你点的餐,足足十八个菜,他对你可真好?”

“你吃过了吗?”阮虞盯着餐车有些走神,“没吃过,跟电视台其他主播拿去分了吧。”

“啊?”莎莎看着丰盛菜品,可是雇了一辆车,特地送来的,选的是附近口味最好的酒楼,菜品还热气腾腾的,“你一道菜也不吃 ,这对身体不太好吧,好歹吃一点,这么冷的天在室外彩排,没有热量怎么能行,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阮虞手指摸了摸微隆起的小腹,终究是不太忍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挨饿,“那我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