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尔菲多家族

兰尔菲多家族

“死……毒药?先生,您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年轻男人眼神漂移中,嘴唇哆嗦,神情紧张,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奥塞尔!”蓝宝冲上前一把就提起了那男人的衣领,“你居然敢伤害giotto!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盛怒中的蓝宝,浑身腾起绿色的死气火焰,里边夹杂着劈里啪啦的雷光。

“我……我没有!”

奥塞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边的地板上被摔下一个大的物件,仔细一看他傻了,被摔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长长的火红色头发,就跟他头上的一模一样。那女人浑身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还被封住,只得瞪着眼睛惶恐地看着四周,愤怒的视线落在奥塞尔身上时,那女人整个怔住,也忘记了挣扎。

“nufufu……原来如此啊,boss。”

从女人身后拍着手里不存在的灰尘,一直走到的giotto身边的男人是斯佩多,而阿诺德则一直都默默地站在女人附近,似乎是怕她逃走。

“蓝宝,你先冷静下来。”giotto简单一句话就遏制住了自家雷守的盛怒,旋即继续温和地看着奥塞尔,“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莎琳觉得自己也有些懵了,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很像那个暗夜里的杀手,但眼前这个青年又是谁呢?

奥塞尔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般,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地哭泣起来,无论蓝宝怎么问,他就是只字不语。

莎琳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忍不住开口问,“有没有人能替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giotto微笑站起,慢慢走到奥塞尔跟前,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很伤心的年轻人,慢慢说道:“我想,莎琳的问题也是你想问的。”

接下来,giotto仔仔细细地对着莎琳讲解了这个事件的整个情况。

首先,是被杀死的几个女人,其名字缩写可以联系成vongola,这确实是针对彭格列的一次恐怖袭击,但是,杀死这几个女人的原因是什么呢?真的像莎琳说的只是因为对一个男人或者对同样一件事的妒忌之心吗?

giotto曾经去查看过alida的尸体,他很诧异,为什么案发现场既看不到阿诺德,又见不到斯佩多,而眼前这个死去的女人,身体外部完全没有伤害,倘若她身上发生过战斗,以斯佩多的实力,多少也会留下一些痕迹,而giotto没有看见这一点,相反,他从那女人流出唇角的血液中提取到毒性的成分。

女人是被毒死的,但她五脏破裂,怎样看也不是一般的毒所能做到的事。而这一点,得到了莎琳内心里的赞同。

在斯佩多附身的期间,绝对不可能有人对他下毒,从他刚才坐在吧台边,手里有酒,却滴酒不沾就可以看出,他很有警惕性,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难以遏制住alida的毒发身亡,理由只有一个,毒是早就下好的。

阿诺德不在现场,自然是去追击那个疑似的凶手。

慢性毒,确实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在长时间的服毒过程中,毒性慢慢让中毒者的内脏变得脆弱,到最后,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引爆,这个契机有可能是一句话,或者随便的推搡……甚至是,死气。

不过,无论那契机是什么,giotto都可以确凿,那个会出现在现场的女性并不是真正的丶唯一的凶手。

死气,vongola,这两个特性太过简单太过直接,很容易让人将视线集中在彭格列家族身上,唯一的疑点只是死亡的人也恰好是彭格列旗下的妓|女,也难怪感觉事态莫名其妙的城主这次会正式下公函希望由彭格列家族来处理这件事。如同维杰斯的手下说的那样,那些官方的护卫人员早就猜想到这是彭格列家族的所为,可见,凶手的真正目的并不仅仅是杀害这些和彭格列家族有关的女人,而是牵涉到整个家族的形象和利益,甚至是giotto本人的生命。

“在那两个特征中间,我觉得死气才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一件事。”giotto对着奥塞尔摊开一只手,掌心霍地燃起橙红色的死气火焰,“你可以看见这死气吗?”

奥塞尔被吓得朝后挪出一大步,战战兢兢地点头。

giotto淡淡笑道:“这是战斗需要的死气浓度,而据我观察之前死亡的死者尸体,她们的内脏壁都已经极其脆弱,根本不需要动用那么浓烈的死气,尤其是杀手,就算是在黑夜里杀人,他们也懂得尽量隐蔽自己的身份,要挤破那些被毒品伤害得很脆弱的内脏,只需要这样的浓度就够了。”语毕,那掌心的火焰剧减,最后只到薄薄的一层,颜色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即使在黑暗中看上去,也就像是蒙着厚沙的烛光。

“遗憾的是,我没能在尸体上寻找到丝毫曾经使用过任何死气的痕迹。”giotto的一句话令奥塞尔再度浑身一震,“所以,那个所谓的目击者,在撒谎。”

莎琳见状转身默默扶额,杀手的脸都被这个家夥丢尽了。

giotto慢条斯理地续道:“我想到你,还是因为那些毒药,那些毒药的药性并不太强,想要杀死一个人,需要每天重覆的施毒,虽然时间是多少我不清楚,但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想那时限一定是在上一个受害者死亡之前,你早就决定好了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只需到了‘执行’的时间,再想办法将受害者引到作案的位置就可以了吧?而那个‘办法’……就是地上这位女士。”

在giotto的示意下,斯佩多懒洋洋地揭开了那女人嘴巴上封着的胶布,可事到如今,她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得狠狠地盯着giotto。

giotto继续微笑,“莎琳之前提示过我寻找那些女人们之间的共同点,现在,我想我应该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她们每天都必须要接触的东西,是酒,是出自你这位年轻的调酒师手中的酒,至於酒里的毒性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是慢性毒呢?我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好好说话,这就是证据。”

一直沈默的阿诺德突然开口对着奥塞尔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很感兴趣……那些资料里提到的目击者就是你吧?奥塞尔兰尔菲多。”

“兰尔菲多?”蓝宝大惊,“奥塞尔?你不是姓柯赞吗?”

“重要的举报需要核实举报者的真实身份,而且,视情报的重要性,政府理应为其保密,可惜的是……”阿诺德面无表情地续道:“你遇到的对手是我。”

阿诺德,彭格列家族的云守,英国情报局的重要官员,英国女王的左膀右臂,着名的情报搜集专家。

兰尔菲多这个姓氏对於彭格列家族来说并不陌生,这是当初盘踞在巴勒莫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因其暴政品性,调和无力,最终是giotto亲口下令铲除的,这是彭格列家族创立以来,giotto下达的第一个颇为血腥的命令,无论是他还是守护者,在这场战争中都饱受良心的谴责。

黑手党之间的斗争即使是政府也无力干涉,况且,战争毕竟是战争,牺牲在所难免。

在与彭格列家族的战斗中,两个家族都伤亡惨重,在giotto和众位守护者们的全力拼搏后,兰尔菲多终於惨败,连同其家族boss在内,所有馀部全都杀死自己的妻儿后再吞弹自尽,当时的状况即使现在想起来,giotto还会感觉到痛苦。

阿诺德抱着胳膊,缓缓道:“如果我没有出差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兰尔菲多家族boss的公子,而这位……”浅色的眸子睨视着地上的女人,“是你的妹妹,奥薇兰尔菲多,她非但不会使用死气进行战斗,甚至连枪都不会拿,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利用某种方法把那些女人引到既不引人注意,又容易被巡逻的护卫队注意到的位置,再故意让他们看见自己仓惶逃走的背影,制造出凶手是女人的假象。”

giotto从容续道:“这是针对彭格列家族的一个覆仇计划,由你下毒,你妹妹负责作案,就算最后你妹妹被抓到了,你还可以继续杀人,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联想到无辜的目击者丶彭格列家族旗下最大的夜店卡萨布兰卡的调酒师,会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实凶犯……如果没有阿诺德,就算被识破了你是凶手,也只会证明彭格列家族存在着变态的杀人凶犯,引起平民的不满,最终降低家族的声誉,引起新的暴动,对吗?”

“父亲当初就是这样被人陷害的。”

沈默了许久,奥塞尔终於开口了,却说出一句令giotto大感意外的话。

giotto皱眉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奥塞尔抚摸妹妹的长发安抚她的情绪,“我说,我们的父亲当初是被人陷害的。”

彭格列家族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奥塞尔冷冷道:“有人故意扮成兰尔菲多家族的人到处寻衅滋事,到处胡乱杀人……直到他们‘误杀’了你们彭格列的盟军,加百罗涅家族的一个守护者,再由彭格列家族挑起大旗来反抗,不由分说的屠杀我们,难道真相不是这样吗?”

“别开玩笑了!”蓝宝愤怒地说道:“当初那些证据都是确凿的,抓到的凶手都是你们家族的成员,经过很多人的辨认!就连你们的父亲都亲口承认了!”

“哼,父亲当然只能承认了,因为那个男人早就不是我的父亲了。”奥塞尔冷笑,“我知道你们控制了alida,既然你们能控制alida,当初怎么就不能控制我父亲呢?……你们家族的人不是无所不能吗?我和妹妹之所以隐姓埋名,苟延残喘地活下来,正是想要揭穿你们的丑恶嘴脸,正是想让你们体会一下名声扫地的感觉。”

giotto皱眉,“控制?”

听到这个词汇,大家都一齐将目光挪向了边上正漫不经心地端着酒杯围观事态发展的斯佩多。连giotto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如果说当年的事确实是斯佩多操纵兰尔菲多的boss做的……

“彭格列家族和兰尔菲多家族的恩怨需要另外调查,无论这次事件的原因是什么,很抱歉,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去而覆返的维杰斯出现在阿诺德身后,看着地上那两个满心愤怒,气势上却已经偃旗息鼓的年轻人。

“不用那么麻烦。”奥塞尔淡淡笑了笑,扶起自己的妹妹,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就坐在地上对着众人缓缓道:“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事到如今,我知道就算真的击垮了彭格列家族,也换不回我们亲人的性命,只是……giotto,我们俩会永远诅咒你,利用肮脏的手段挑起战端!你会万劫不覆,你会失去你想要保护的东西!你不会有好下场。”

“等等!”giotto显然预见了他们想要做什么,急忙喝止。

然而,为时已晚,鲜血安静地顺着兄妹两人的唇角缓缓溢出,奥塞尔和奥薇都闭上了眼睛。维杰斯飞快地上前查看,半晌后,他满是遗憾地擡起头来,“boss,他们已经死了。”

[此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