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原来是他!
看到此人出现,郑潼和胜虎瞳孔一缩,身上的杀气瞬间暴涨到了极点!
两人如同两头即将扑食的猛虎,死死地盯着那黑袍人,只等秦泽一声令下,便会雷霆出手,将此人斩于刀下!
然而,被他们护在身后的秦泽,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面对黑袍人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秦泽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在看一场蹩脚的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那呜咽的风声。
“既然是熟人了,又何必这样藏头露尾,装神弄鬼呢?”
话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黑袍人的心上!
黑袍人身形一滞,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错愕。
他怎么会……
不等他想明白,秦泽那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说是吗?”
秦泽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直刺黑袍人的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灰袍……大长老?”
轰!
话音落地,石破天惊!
郑潼与胜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两人瞳孔骤然收缩,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灰……灰袍大长老?!
被楚歌派出教中高手追杀,本该重伤垂死的大长老?!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泽今晚要见的神秘人,竟然是他?!
一瞬间,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两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大脑,几乎当场宕机!
而那黑袍人,在听到“灰袍大长老”五个字时,笼罩在黑袍下的身躯,更是猛地一颤!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竟被对方一口道破!
月光如水,洒在破庙的断壁残垣之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冷的银霜。幻想姬 罪薪璋踕更欣哙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郑潼与胜虎脸上的惊骇,仿佛凝固成了两尊石雕!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而秦泽……竟是来见他的?!
与两名护卫的惊涛骇浪不同,那黑袍人,在秦泽话音落下的瞬间,笼罩在宽大衣袍下的身躯,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猛地一颤!
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瞬间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他刻意改变的沙哑声线,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口道破!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凛冽的杀机,如同实质的寒冰,从黑袍人身上一闪而逝。
但仅仅是一瞬间,那杀机便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发自骨髓的无力与颓败。.5-4!看¨书` ·更^新-最^快?
在秦泽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注视下,任何的伪装和挣扎,都显得那么多余,那么可笑。
他缓缓抬起一只干枯的手,动作迟缓地揭下了脸上的黑布。
接着,他解开了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袍,任由其如败叶般滑落在地,露出了里面那件标志性的灰色长袍。
月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与枭雄气概。
他的气息萎靡,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被山顶的夜风吹倒。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边脸颊上,一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崭新疤痕!
那疤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厉。
显然,这几日的逃亡,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老夫现在只后悔一件事!”
灰袍
大长老终于开口,声音不再是伪装的沙哑,而是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嘶哑与疲惫。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秦泽,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怨毒,有惊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听到灰袍的话,秦泽嘴角的弧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扩大了几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一丝戏谑。
“大长老后悔的,恐怕是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时,没有取了我的性命吧?”
秦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灰袍大长老的脸上!
灰袍大长老的瞳孔,再次狠狠一缩!
这个年轻人……竟然连他心中所想,都能窥探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是智谋,而是妖术!
短暂的震惊之后,灰袍大长老忽然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缓缓抬起双手,干枯的手掌在寂静的夜里,轻轻拍了三下。
“啪!啪!啪!”
掌声孤寂而突兀,回荡在破庙之中。
“正是!”
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两个字,无异于最直接的承认!
“老东西,你敢!”
“保护公子!”
胜虎与郑潼几乎是同时从震惊中惊醒,身体的本能快过了大脑的思考!
两人怒吼一声,如同两头被激怒的猛虎,瞬间跨前一步,一左一右,将秦泽死死地护在了身后!
“呛啷!”
长刀出鞘半寸,森然的刀光在月下闪烁,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瞬间锁定了灰袍大长老!
只要秦泽一个眼神,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这个胆敢威胁自己的狂徒,斩成肉泥!
看到胜虎与郑潼这副如临大敌,拼死护主的模样,灰袍大长老脸上的狰狞,竟缓缓褪去,化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那笑容里,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无尽的悲凉。
“你们放心。”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萧索。
“老夫若真要杀他,昨夜就已经动手了。”
“不必等到现在。”
此言一出,胜虎和郑潼心头又是一凛!
昨夜?
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暗中还隐藏着如此可怕的一双眼睛!
一时间,冷汗瞬间浸湿了两人的后背。
但即便如此,两人紧握刀柄的手,依旧没有半分放松,眼神中的警惕,反而更浓了。
在他们朴素的观念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血莲教的长老,就是敌人!
对于敌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见状,灰袍大长老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叹尽了英雄末路的悲哀。
他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胜虎与郑潼,又看了一眼他们身后那个神色平静、智珠在握的年轻人。
“若我血莲教……”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落寞。
“也能同心如此,上下用命,又何愁夺不了北疆,打不了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