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度改口
肖婉婉也不要脸了。
这是棠浅吟听到她的话后，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但紧跟着就忍不住笑了。
肖婉婉什么时候要过脸？
前世，示弱挤进临安侯府步步为营，利用棠浅吟的心软，利用太师府的心善，利用魏垣的愚蠢，利用老夫人的贪婪，一点点掌握全局！
底下看热闹的人群，终于因为这番话忍不住了。
有人嘶了一声，应和道：“还真没准，毕竟棠家三少爷对她的好都看在眼里，小夫妻走到哪儿都是成双成对。”
“听说棠三少爷为了娶她进门，当时还差点忤逆了太师和夫人呢！”
“我觉得不一定，要真是棠三少爷的遗腹子，他们回来的那日为何不直接来棠家？”
“就是，前日传的沸沸扬扬，都说那孩子是魏垣的私生子，忽然间就变了，有问题吧？”
“可若有问题，肖氏怎么敢去报官，欺骗官府也是大罪啊！”
“……”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也分为两派。
众说纷纭，棠浅吟神色淡淡，任由肖婉婉抱着自己的大腿，没有任何动静。
肖婉婉心里没底，尤其是最近棠浅吟变了，跟四年前那个心地善良柔软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如果是从前的棠浅吟，为了棠浅修，绝对不会任由丑事在这么多人跟前发酵。
事情到了这份上，已经没有后路了。
就如谁都拿不出证据，证明孩子是棠浅修的还是魏垣的，同样，无人能证明自己清白与否！
肖婉婉心一横，索性放大呜咽的哭声。
她松开棠浅吟，转而朝跟来的秦大人道：“大人，我是说不清了，请大夫来验证我的清白吧！”
秦大人一听，头都大了。
之前肖婉婉去官府，只说孩子是棠三少爷的遗腹子，并没有说这些。
要早知道肖婉婉会这么说，他绝对不会跟过来！
再说清不清白，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谁能证明她跟过谁？
事关太师府和临安侯府两家的脸面，秦大人实在不好随便开口，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可也不能不说话。
犹豫一瞬后，秦大人压低声音道：“肖氏，你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当然！”肖婉婉挺直脊背，完全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大人，我问心无愧！”
“我是浅修的遗孀，此前种种非议已经让我们夫妻处于风口浪尖，若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如跟着他去死！”
秦大人擦了把额间的冷汗。
从他们来太师府到现在，太师府一个人都没出现，唯独出现一个，还是跟棠太师断绝关系的魏家少夫人。
太师府的态度由此可见。
可肖婉婉以死相逼，这么多人看着，不能在太师府门口，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啊！
秦大人正要按照肖婉婉的提议，先让大夫过来，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棠浅吟出声了。
声音温柔清冷，毫无感情起伏：“说的如此身不由己，那，你怎么没去死？”
“少夫人。”秦大人闻言，赶紧接过话：“这件事……”
“这件事是侯府和太师府的事。”棠浅吟接过话，幽幽道：“秦大人应该听到肖氏是如何胡搅蛮缠的。”
“她若真知道礼义廉耻，真心想着我三哥，就应该一头碰死，绝了那些猜测！”
此话一出，底下看热闹的人顿时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少夫人的话太过了吧，怎么张嘴就要逼着人去死？”
“唉，看肖氏信誓旦旦的样子，只怕她真的是清白的。”
“那孩子眉眼间跟棠三少爷还真有点像！”
“……”
肖婉婉听到那些话，泪眼之下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旋即，哭声更大了：“少夫人，我和世子一起回来，还借住在临安侯府，你有误会，我能理解。”
“这些天来，我时时刻刻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子轩还小，我至少要将他养大，对得起浅修，才能去跟他相见赎罪！”
“别说的如此凛然大意。”棠浅吟缓缓靠近肖婉婉，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笑道：
“你我都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毕竟几日前你们还以此为筹码，想让我允你做魏垣的平妻，这才过去多久就改口了？”
不等肖婉婉回答，她又道：“我知道了，你不想当妾，不想让孩子成为养子，所以赖上太师府继续做你的三少夫人。”
“哼，肖婉婉，看看你这幅样子，哪里值得我三哥喜欢？”
肖婉婉死死盯着棠浅吟，泪眼朦胧间挤出一丝笑意：“浅吟，你刚才的样子，跟你三哥还真像啊！”
“难怪你三哥最疼你，你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吗？”
棠浅吟闻言蹲下，视线跟她齐平：“你在他身边？”
是啊，肖婉婉一直跟三哥在一起，三哥死的蹊跷，谷秋不远千里撑着一口气回来报信，那她呢？
难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可能。
肖婉婉心思深沉，绝对不是表面看着的无辜柔弱！
两人距离很近，肖婉婉没有回答棠浅吟的问题。
她的笑意逐渐放大，一瞬不瞬的和棠浅吟对峙。
棠浅吟知道谁先开口谁就占了下风，事关棠浅修，她不能淡定，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得看少夫人怎么做。”肖婉婉依旧哭着，声音缥缈的厉害。
“只要太师府承认孩子是浅修的，依旧承认我这个三少夫人，我就告诉你。”
“休想！”棠浅吟咬着牙关哼笑：“你跟魏垣早就苟且成真！”
“想让一个野种入棠家族谱，肖婉婉，你不够资格，那野种更不够！”
“浅吟，你我曾经关系亲近。”肖婉婉依旧哭着，纤弱无辜：“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找到害死你三哥的凶手！”
这下，棠浅吟终于确定了。
她站起身和肖婉婉拉开距离，面上的冷意退却，彻底没了表情：“你不装了？”
“我没装。”肖婉婉擦了擦眼泪：“我跟你三哥情深义重，他死的这几年，我比谁都难过。”
她扫了眼紧盯着她们的秦大人和看热闹的百姓，声音越发低了：“机会只有这一次，你确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