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了?

女人沉默,云杉却不肯就此罢休。

他似是醉了,摇摇晃晃起身,白皙昳丽的脸泛起抹红,“怎么,老头子是怀疑我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了?那他可是太高看我了。”

女人眸光微闪,垂眸避开云杉的视线,有些沙哑的开口,“二少爷,家主没有怀疑您。”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儿?”云杉声音冷下来,“你可是老头子最信任的人,他要是没有怀疑我,为什么要派你大张旗鼓的找上门?银月,你的那个我是傻子吗?”

最后一声质问,云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被叫做银月的女人呼吸微窒,低下头恭敬疏离的往后退了一步,“是我没将话说清楚,惹二少爷不悦了。”

云杉皱眉,深深的凝了她一眼,不耐的挥手赶人,“回去告诉老头子,他这些年把我妈关起来不闻不问,现在人不见了在这儿演情深给谁看?恶心。”

银月抿了抿唇,“二少爷,其实家主一直都很在意您和夫人。”

“闭嘴。”云杉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他冷冷的横向银月,“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再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滚吧。”

银月眸色微暗,带着人先行离开,但并未走远,安排了人在酒店四周盯梢。

云杉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闻着卫家家徽的车,眼底闪过抹冷意。

同一时间,北岸南庭。

南知意看着等在电梯口的谢绾安和阿庆有些惊讶。

出院的时候,她临时收到云杉的消息让她别去酒店,这才她和顾西洲临时改变主意来了北岸南庭这边的房子。

没想到谢绾安和阿庆会提前等在这里。

“姐姐!你身体好了吗?”谢绾安原本靠着墙昏昏欲睡,一见南知意立刻就来了精神,蹦蹦跳跳的迎上来抱住南知意的胳膊,“阿溪说你生病了,我好担心。”

南知意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心中暗骂云杉居然咒自己。

不等她回答,顾西洲先站了出来,笑眯眯又骄傲的向谢绾安道,“老婆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

“太累?”谢绾安茫然的眨眨眼,不解的看向顾西洲,“为什么?”

南知意深怕顾西洲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硬着头皮冲谢绾安笑笑,“就是抵抗力下降,疲劳过度。庆姨,你先带绾姨进去。”

阿庆接受到她的眼神,立刻转移谢绾安的注意力,“太太,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阿庆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蛋糕吃吧?”

一听有蛋糕,谢绾安立刻将所有事都抛到脑后,乐呵呵的跟着阿庆进门。

等她走远,南知意才松开手,没好气的瞪向男人,“你再敢在绾姨面前胡说不到,以后别想进我房间。”

顾西洲眼睛微亮,讨好的牵住她的手撒娇,“老婆的意思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了?”

南知意愣住。

她刚才只是随口吓唬男人几句,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听男人问起,她才察觉自己说错话,吓唬似乎变成了“奖励”。

见她没有否认,顾西洲欢呼一声,“我这就去收拾房间!”

南知意来不及阻拦,男人已经跑上了楼,欢快的背影让人哭笑不得。

“这是……跟个孩子一样。”南知意扶额好笑,“只是睡一个房间而已,又不是没睡过。”

从前顾西洲头疼的厉害时,总喜欢赖在她房间。

明明嫌弃她的房间狭窄老旧,床也不如他的舒服,可男人就是一边嘴里说着嫌弃,一边一呆就是好几天。

那时候她太过卑微,不敢想男人是喜欢自己的,所以也没出其中的依恋。

现在想来,或许李帆说的没错。

她对顾西洲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幸好北岸南庭的房子足够大,平时又有专人定时来打扫卫生,阿庆和谢绾安突然到访也能立刻住下。

南知意换了身居家服下楼,空气中已经满是好闻的蛋糕香气。

谢绾安和顾西洲并排着在沙发上吃蛋糕,电视上播的依旧是谢绾安最爱的动画片。

两人相处的画面太过和谐,原本冰冷安静的房子都变得生动起来。

南知意在角落里驻足看了好久,直到阿庆端了蛋糕过来,“南小姐,您也吃点儿吧,刚出炉的可香了。”

“谢谢。”南知意接过,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云杉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云杉,谢绾安和阿庆哪里会知道北岸南庭的地址。

而且刚才她试图联系云杉了解情况,但对方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微信也没人回,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也不清楚。”阿庆摇头,神色也满是担忧,“今天下午阿溪少爷突然让我帮太太收拾东西,然后就叫人将我们送了过来。我想,或许是跟卫家有关,太太在海城的时候,一直家主的人盯着,这还是太太第一次离开海城。家主一向在意太太的行踪,要是发现太太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

阿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南知意觉得她猜的十有八九。

昨天云杉还提醒过她小心避开卫家家主,今天就打包将谢绾安和阿庆送了过来,看来卫家家主应该是找上他了。

“庆姨,你可以跟我说说,卫家家主的事吗?”南知意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实在是很少,再加上每次云杉提及男人时都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她只能从阿庆这儿打听些消息。

外界都传,卫家家主手段毒辣,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而且对方能打破卫家“传长”的习俗,必然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逼的她母亲逃婚?又为什么要在将她绾姨逼疯后,又将人囚禁在海城,不肯放手。

南知意觉得卫染太过矛盾复杂。

“我对家主了解的不多。”阿庆闻言叹气,表情有些复杂,“若是南小姐今后有机会见了,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