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今天，踢到铁板了
“你……你也是宗师？！”玄尘子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吴闵，声音都在颤抖。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多么致命的错误。
他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帝王。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靠着祖宗余荫和龙气护体的凡人，却没想到，对方本身，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洪荒巨兽！
吴闵没有回答他，只是缓步走到了那个被他一巴掌抽翻在地的猪头弟子面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
“现在，你还想要补偿吗？”
那弟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湿热，腥臊之气弥漫开来。他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同门的尸体，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是一个劲地，用那只没肿的眼睛，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师父。
玄尘子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打，肯定打不过。对方那诡异的煞气，天生就克制他的道法玄功。而且，对方那神出鬼没的身法，杀伐果断的手段，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逃？
这里是皇宫，是大周的权力中心。天知道这个小皇帝，还藏着多少底牌。
“陛……陛下……”玄尘子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他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充满了屈辱与不甘，“今日之事，是我天玄宗鲁莽了。我等，愿意……愿意赔礼道歉。”
他选择了，服软。
“道歉？”吴闵笑了，那笑容，在玄尘子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
“朕刚才，给过你机会了。”
吴闵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可惜，你没珍惜。”
“现在，朕也给你三个选择。”
“一，朕杀了你，然后亲自去你天玄宗，问问你家宗主，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来觊觎朕的东西。”
“二，你自废修为，然后带着你的废物弟子，从这里，一路三步一叩首，滚出京城。朕，或许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至于第三……”
吴闵走到玄尘子面前，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做朕的狗。把你知道的，关于所有隐世宗门，关于‘灰烬盟约’，关于这个世界所有朕不知道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然后，朕会给你，比你那个什么狗屁灵泉，好上一万倍的东西。”
说完，他直起身，静静地看着玄尘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玄尘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吴闵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来自深渊的，诱人堕落的魔王。
屈辱，愤怒，恐惧，还有一丝……无法抑制的，名为“贪婪”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疯狂地交织，撕扯。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两个字。
他缓缓地，屈下了自己那高傲了数百年的膝盖，无比艰难地，跪倒在了吴闵的面前。
“老奴……参见，主人。”
孙武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荒诞离奇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那可是宗师巅峰！是传说中，足以开宗立派，受世人敬仰的仙家高人！就这么……跪了？还自称“老奴”？
他看看跪在地上的玄尘子，又看看负手而立，神情淡漠的陛下。孙武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几十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正在被一种蛮不讲理的力量，彻底颠覆、重塑。
陛下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那不是权谋，不是武力，而是一种……直指人心的，宛如魔神般的威慑。
影一依旧沉默，但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眸子，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凌驾于暗杀与情报之上的力量。一种能够将敌人，从灵魂深处彻底征服的力量。
而那个被打成猪头的年轻弟子，此刻已经彻底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中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师父，像一条真正的老狗一样，匍匐在那个年轻皇帝的脚下。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吴闵没有立刻去扶玄尘子。
他享受着这份死寂，享受着这种将一个自诩超然物外的“仙人”，彻底踩在脚下的快感。
仇恨值系统里，来自玄尘子的【屈辱】、【恐惧】、【不甘】等负面情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疯狂涌入，数值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飙升。
“很好。”吴闵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缓缓踱步，绕着玄尘子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刚到手的战利品。“识时务者为俊杰。玄尘子，你为你自己，也为你天玄宗，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但是，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狗，就要有狗的觉悟。忠诚，不是用嘴说的，而是要用行动来证明的。你若有半点异心，朕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随着他的话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兵主煞神气息，再次萦绕在玄尘子的心头。
玄尘子浑身一颤，刚刚心中升起的一丝侥幸与怨毒，瞬间被这股冰冷的杀意浇灭。他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老奴……不敢。”
“谅你也不敢。”吴闵轻哼一声，对一旁的影一使了个眼色。
影一会意，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猪头弟子身后，手起掌落，干脆利落地将其敲晕。随后，他单手提起人事不省的弟子，另一只手处理掉地上那三具尸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响动，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起来吧。”吴闵对玄尘子说道，“跟朕进来。朕有些事，要问你。”
“是，主人。”玄尘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那双曾经高傲的膝盖，此刻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践踏他数百年的尊严。
养心殿的密室之内。
这里是整个皇宫最核心的机密所在，除了吴闵，只有影一有资格进入。
密室不大，四壁都是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能够隔绝一切探查。
吴闵坐在主位上，影一如影子般立于其后。
玄尘子则像个犯人，局促不安地站在中央。没有了外界的目光，这里的压抑感，反而更甚。
“现在，跟朕说说，你们这些所谓的隐世宗门，究竟是怎么回事？”吴夕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