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新鲜故事
可能是因为大盼的关系吧,接下来的相处时间里,这任朗跟我们的交流倒是活络了不少。
最起码是有问有答的,问他饿不饿会点头,问他伤口疼不疼会摇头,虽然话还是很少,但总算不是闷葫芦了。
不过这家伙是真心有原则,只要话题一涉及彭海涛和刘恒,立马就闭紧嘴巴装哑巴。
不论是我的旁敲侧击,还是二盼的柔声细语,他都眼皮都不抬,要是我俩问的急了,他干脆转过脑袋看窗外。
得,这俩名字对他而言就好像特么是禁区!
我瞅着他腰后渗出血迹的纱布,又想到外面那些盯着小院的眼睛,心里直犯嘀咕。
除去杜昂、温平那些明里暗里的天天转悠,还有不老少的社会混子们也跟苍蝇似的总在附近转悠,他这通缉犯身份一旦暴露了,我们仨都得跟着遭殃,况且就昨晚齐恒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把彭海涛彻底斩草除根,如果知道他在我这儿,保不齐会干出什么狠事儿来!
思索片刻后,我跟二盼使了个眼色。
我俩到厨房合计了半天。
“还是把他带咱的绿植公司吧。”
我拍板决定:“郊区那边偏,就你跟几个干活的工人,没人瞎打听。”
二盼点头应着,找出件三狗子以前的外套给他换上。
“去了老实养伤,别乱跑,等风头过了再说。”
送他们上出租时候,我不放心的叮嘱。
任朗倒是没啥意见,临关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居然透着点感激。
“好好养着,回头给你带脱毛膏!”
尽管心里头挺乐呵的,但我还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挥挥手。
“咳咳咳..”
他顿时呛了一口,脑门子差点撞到车门框上。
打发走那头浑身是毛的人狼,我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一早上又是尴尬又是惊险,比特么跑八百米还累挺。
点上一根烟,突然想起正事儿,昨晚跟水晶宫的宫建军聊过合作,现在那地方改名叫龙宫了,正好趁这两天没什么岔子,过去把合作细节敲定了,另外再挑个合适的日子重新开业一下子,毕竟想搁社会上扬名立万,就得人红命硬,硬不硬先搁一边,红的事儿得抓紧操办起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换身衣裳时候,脑子里突然一怔,哎我去?安澜呢?
这才反应过来,从昨晚到现在,我居然连我媳妇的影子都没见着。
平时她要么早早起来煎鸡蛋,要么替我备好了要见人的衣服和鞋子。
“这大忙人又跑哪儿去了?”
我挠挠头,心里有点发空,赶忙拿起手机翻找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女王大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嘟嘟”响了两声,正琢磨着要不要发个短信,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醒了啊!”
安澜清脆的声音泛起,带着点背景噪音,像是在外面。
“媳妇,你搁哪儿呢?一早上没见人影,我还寻思你被外星人给绑架了。”
我瞬间来了精神,没正经的打趣。
“少贫嘴,我在建材市场呢,新房子装修什么的都不太懂,想着一边看看,一边找师傅打听打听,你吃早饭没?”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
“什么新房子?装什么修?你啥前儿买房的?”
我瞬间一头雾水,脑子跟被塞进一团乱麻似的。
“不是你买的吗?”
电话那头的安澜声调也陡然拔高:“齐哥昨晚送钥匙来,说是你让他把房子交代给我的呀,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齐哥?齐恒啊?”
我舌头突然打了结,控制不住的磕巴:“我..我啥时候让他送房子了?你觉得凭我俩的关系,达到送这么大礼物的程度了吗?人家又凭啥要送我呐?”
“昨晚上大概十点来钟,齐恒亲自跑家里来的,”
安澜的声音里带着急火:“手里拎着串钥匙,说是太阳小区的三居室,说你跟盼盼、马毕他们在水晶宫喝多了,特意打电话交代他把钥匙给我送来,还说装修全包在他身上,让我只管挑喜欢的风格,我寻思这人情太大了不敢收,当场就婉拒了,钥匙也没敢收,今天只是跟夏夏到建材市场转一眼看看。”
我后背“唰”地冒起一层冷汗,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攥住。
齐恒那老狐狸,平时跟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算计。
尤其是昨晚看到他的另外一面,我愈发确信,无事献殷勤这种情况在他身上绝对不可能发生。
他可是投资一块钱,就想见到一万块收益的横主,昨晚在彭海涛面前更是直接上演了一把什么叫空手套白狼。
实事求是的讲,我怕他!怕沦为他的“项目”之一,相比起来,我宁肯跟杜昂那样“画大饼”的手子合作。
“我他妈连太阳小区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沉声道:“这老小子指定是没安好心!!”
“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马上回去,齐恒那人看着就不简单,别是挖了坑等着咱们往里跳,大不了我陪你一块找他一趟去!”
安澜在那头沉默了几秒。
“成,咱俩待会一块去一趟!”
我挂了电话转身返回小院,心里跟安了加速器似的怦怦乱跳。
齐恒在道上混的年头可不短,有人脉、有手段,我甚至一度怀疑,白沙的那个情报组织就是他搞出来的。
眼下他送房子给我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我跟他勾结成啥样了。
到时候杜昂那帮人要是再来搅和,加上任朗这通缉犯还没藏稳妥,摊子非得特么炸锅了不可!
“操的,这哪是送房子,分明是是在送颗定时炸弹给我啊!得赶紧找他把话说清楚了,不然真让人卖了,我都不知道该给哪个孙子数钱!”
连抽几口烟后,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实在是搞不明白,齐恒的这步棋,到底是想逼着我走哪步路呢。
“叮铃铃..”
思索中,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看到是杜昂的号码,我深吸两口气,赶忙接了起来。
“昨晚打电话了?”
杜昂声音平缓,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嗯,昨晚有点小状况想跟你分享,可惜您老人家不鸟我。”
我冷哼一声。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嘴角勾起坏笑:“巧了,我今天还有个新鲜故事想讲给你听,不知道杜组长有没有时间赏脸?”
“哦?什么故事这么新鲜?”
杜昂的声音里多了点兴趣:“是关于你对宫建军的巧取豪夺呢,还是关于你捡回家的那个‘新朋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孙子果然盯着我呢,那么也就是说昨天齐恒和彭海涛的事情他全部知晓。
换句话说,彭海涛和刘恒是否能逃跑,全都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
“故事挺俗套,不过很有趣味性,就在刚刚我看见个稀罕事,有只狐狸大半夜往别人家送鸡,你说怪不怪?那鸡还捆着红绸子,看着金贵得很,结果人家主人不敢收,愣是把狐狸晾在门口吹冷风。”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
“还有这种事?现在的狐狸都这么懂人情世故了?”
杜昂在那头沉默了几秒,估计在琢磨我话里的意思。
“可不是嘛。”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我瞅着那狐狸眼珠滴溜溜转,不像真心送鸡,倒像是想借送鸡的由头,往人家里探头探脑呢。你说这狐狸安的什么心?”
“不好说。”
杜昂的声音冷了几分:“这年头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多了去了,小心点总没错,你那故事要是讲完了,中午有空没?我做东,就当祝贺你顺利进军酒店业了!”
“中午怕是没空啊,家里媳妇等着跟我一块研究故事呢。”
我朝着电话那头吹了口气:“等我啥时候把那狐狸的故事搞明白了,再跟你细聊?”
“行呐。”
杜昂倒是爽快:“随时等你消息,不过提醒你一句,狐狸这东西,爪子尖得很,别让它挠着了。”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骂了句“小狐狸”。
这杜昂和齐恒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盯着我,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没那么安生了,不过这两家要是比起来,杜昂的牙齿似乎更锋利,更能护得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