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雁过拔毛

第156章 雁过拔毛

第一百五十六章 雁过拔毛

林风将林泽山甩到身后以后,便径自在这幽深的院中走着,他一路往后院而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如今的林家。_h*o?n`g\t\e·x?s~..c~o~m/

他曾经在这个家里住了整整十五年,看遍了春夏秋冬。

那时候,这个家里是那么的繁荣昌盛,就连树木也散发着勃勃生机。

可如今……

林风将手划过那病恹恹的草木,心中一时有些感叹,又有些讽刺。

这个家在林帆回来以后,就彻底的败了,林家在慢慢的衰败,林家的所有生机都已经被林帆所吸走,包括那努力成长的大树。

这么不知不觉的,林风已经走到了后院,后院的女人们正在尖叫,林风甚至能够听到林家大小姐林雪的尖叫声:

“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林风站在不远处,冷冷的听着林雪的控诉,待林雪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才叫人去请大夫过来:

“林大小姐还是不要再哭了,你怕是不知道,你这样也是在扰乱公务,若是林大小姐不想进牢里反省的话,最好立刻闭嘴。+w^o\s*y!w..′c-o¢m+”

“你!”

林雪死死的瞪着林风,如果不是身后林二小姐林菱拽住她的话,只怕林雪已经冲上去了。

她红着眼睛瞪着林风,口中恨恨道:“林风,你这个白眼狼,就算你不是林家的孩子,可爹娘到底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吗?”

“从林尚书和尚书夫人为了林帆,把我送去顶罪,害我流放宁古塔那日,我与林家的一切恩情,皆已还完。”

面对林雪的谩骂,林风面色不变,他抬眼,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林帆,想了想,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催着一旁的侍卫尽快将所有东西装好带走。

林雪和林菱听了林风的话,面色怔怔,她二人张了张嘴,颇有些无力解释的模样。

而那林帆已经做好与林风大吵一架的准备,然而见林风什么也不说,一时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咬着牙,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瞪着林风,大声吼道:

“林风,你别太得意,你以为这样,我爹就会倒下吗?别忘了,我祖父可是帝师!”

“是曾经的帝师。”

林风怜悯的看他一眼,听那侍卫汇报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一时也懒得管他们,只径自往外走:

“林小公子,去世的人即使有再多人情,也不可能保你们一辈子,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林泽山为什么会贪赈灾银?

对于这一点,林风的心中早有揣测,在他回来以后的冷眼旁观下,他不是没有看到林帆的大手大脚。

林家一向清廉,在林风还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儿子时,家中的日子也不过是略好一些罢了,林泽山有多大的能力去供林帆挥霍呢?

凭他流放之前留下的茶楼和酒楼?

想到这里,林风缓缓摇头,以林帆的经营能力,茶楼和酒楼是不足以让他挥霍无度的。

想要供着林帆当个潇洒的公子哥,林泽山除了吸灾民的血以外,别无选择!

只怕这也是林泽山将手伸到赈灾银上的原因吧?

林风将自己的猜测说给白靖川听,他想要听听白靖川不同的见解。

哪里想到,白靖川听完以后,竟是直接沉默起来,许久以后,才道:

“说来说去,这林帆的根子就是坏的,林泽山此人只怕是心中存了对林帆的愧疚,所以才任由林帆如此,最后一家子落到这么个下场。”

“是啊,有林帆这么个人在,林家即使现在不出事,日后恐怕也会出事。”

“正是!所以说,这孩子就不能太过溺爱,风儿你放心,待你与公主日后有了孩子,我这个做爹的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绝对不溺爱!”

林风:“……”

他耳尖红了红,一时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的,偏生此事事关萧清然的清誉,叫他不好大声喊出来,只能咬着牙低声道:

“爹,你这是胡说什么呢?我与清……我与殿下,如今还……还没到那一步呢!

再说了,爹你以为你就没有溺爱过阿铮吗?阿铮之所以长成现在这副臭脾气,根本与你的溺爱脱不开关系!”

“胡说八道,那明明赖沈家,都是沈家那小子的根不好!他可是姓沈,不姓白!”

“既然如此,年底就给阿铮改姓,这是我们白家的子嗣,不必姓沈,也省得爹你总是推卸责任。”

二人说着话,带着一箱箱财物从尚书府出来,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林泽山。

那林泽山看着林风与白靖川其乐融融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当初林帆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与林风相处时的时光一样,让他心中复杂不已。

林泽山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

丝后悔的念头,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林风。

可逐渐关闭的大门让他彻底的认清了事实:他和林风已经没有父子之情了,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叫林帆的,不成器的儿子,而林风,他现在是靖海侯府备受宠爱的独子。

他们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林泽山这么想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林泽山伸手的一幕并不曾让林风看到,当然,他即使看到了,恐怕也不会在意,他只是一心盯着从尚书府抄出来的东西,一时感叹道:

“林泽山的手倒是够狠,竟是拿了这么多,旁人是雁过拔毛,林泽山一出手,呵,只怕是连同整只雁子都端回家了吧?”

“风儿,这你可误会他了,他贪的可不只是赈灾银,还有粮草,以及一些数不清的事项,积少成多,这不,全在这里了。”

“粮草他也敢动?”

林风怔了怔,他如今是真正意识到了林家那位老帝师的情分有多大了。

林泽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竟只落了个闭门思过三月,和贪掉的银子充公的惩罚,难怪……

难怪他当日又是击鼓鸣冤,又是写状纸,都不曾让林泽山受到一点惩罚,只是叫他在朝堂上挨了训罢了。

皇帝对林泽山如此信任,他却用这份信任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