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理由？！”

“你吻了我，那玫园的笙笙怎么办？”

南川世爵僵住，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肩头，眼眶里裂开了汹涌的痛苦：“那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宁风笙么？”

“我……”

我是。她很想开口承认——

“如果玫园里的笙笙醒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南川世爵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执拗地要一个答案：“那你是谁？”

她整个人就像一团谜，他看不透。

她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过什么……

“她会醒的，她一定会醒，你等她好不好？”宁风笙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

“什么时候？你能保证她什么时候醒来回到我身边！？”

宁风笙痛苦地别开脸。

她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要什么办法能回到原本的身体里面。

但她无法接受司音的身体和南川世爵在一起，更不能给他带来生命危险。

“我要她今天，现在，此时此刻……就回来。”

“南川世爵……”宁风笙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不要逼我。”

“疯了……是我要被你逼疯……”

南川世爵喃喃着，猛地松开她的肩，怕自己太用力会碾碎她。

宁风笙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满是酸楚的味道……

“对不起——”她满心愧疚。

南川世爵僵硬地别开身体，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拳：“我等你……宁风笙，我等你回到我身边，等你醒来那一天，等你把一切真相告诉我，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瞎猜……我听话，尽量活到你醒来那时候……我什么都答应，你别骗我。别让我等你一辈子，等到死……”

“不会的。”宁风笙慌乱摇头，“我不许你说死。”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宁风笙看着来电显示，走开到一旁。

“嗯……比赛挺顺利的，妈妈别担心……我……我这边还有点收尾的事情，处理完……大概……就这两天，会回去了……”

她含糊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束目光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刺得她后背发凉。

“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好……再见。”

通话结束，墓园里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令人窒息。

她攥着手机，迟迟不敢抬头，更不敢转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撞碎肋骨。

她能感觉到南川世爵的存在，无声地矗立在她身后。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挣扎着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将一半映得晦暗不明，一半勾勒出冰冷锐利的线条。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沉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是质问，是风暴，是被压抑却濒临爆发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戾气。

仿佛在无声地问：你要走？葬礼刚结束、你才哭着要我活久一点？就要毫不留情丢下我了？

宁风笙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巨大的愧疚攫住了她——

回去的一路无言。

南川世爵身体微微后仰靠着椅背，侧脸对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霓虹光影。

窗外明明灭灭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他没有再看她一眼。

看着车驶入玫园，宁风笙打破沉寂：“你在生我气？”

“我有资格？”他自嘲冷笑。

“你才答应过我的……不随便发脾气……”

南川世爵捻烟的动作一顿。

“没发脾气。”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心情不好，抽根烟也不行？”

是啊，他没吼，没摔东西，甚至没提高音量，只是周身散发的冷气能冻死人。

“……那你少抽点，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