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端王妃的担忧
皇上还不知道云瑶和苏木两人在出发去锦官的途中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苏木身亡,只以为云瑶是遭遇了背叛才会这般痛恨洛萧。
“好,早就让人去抓捕洛萧了,你也不要太过生气,好在发现的早,不过,你之后也不可这般任性,知道你自己偷跑出去,皇兄多担心吗?”
云瑶沉默不语,她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么多天来,她想了很多,苏木的死究竟怪谁呢?洛萧是罪魁祸首,可当初若不是皇兄对母后起了杀心,自己也不会一意孤行的偷跑出宫,或者她再思虑周全一些,稍微耽误一些时间带一些人一同上路也不会是眼下这个局面。
人已经死了,现在再去后悔又有何用呢?
云瑶在心中告诉自己,她不应该迁怒任何人,可心疼的厉害,总感觉对不起苏木。
皇帝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可云瑶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好了,这一路也累了,你是在宫中歇歇还是回公主府?”
“皇兄,我想让苏木做我的正夫,唯一的夫。”
皇上一愣,眉头微皱。
“苏木的身份不是很适合正夫的位置,喜欢养着玩儿就好了,至于正夫的位置,回头皇兄再帮你看看。”
“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呢?身份高贵哪怕貌合神离也无所谓吗?就好比你和皇后?”
皇帝这会儿才发现了云瑶的异常,她从不会这般和自己说话,似话中带着嘲讽和怒气。
“出了何事了?还是你依旧在怪皇兄猜忌母后?我也是无奈之举……”
“皇兄,苏木为了救我死了,你说他配不配做我的正夫之位?还有几人能为我合出命来,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他并非什么没有身份背景之人,还记得国师吗?他就是当年国师收的那个小弟子。”
云瑶语气淡淡,没有最初不肯接受苏木身死消息时的歇斯底里。
皇帝却是呆愣良久。
………………
待太后知晓的时候,便是长公主册封苏木为正夫的册书昭告的时候,册封一个已故之人为正夫,且遣散长公主府一众侍夫和伺候的小侍。
原本只是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夫,现在这么一来,长公主的身份便成了丧夫,太后思索良久,到底没有出言劝阻,这人呐,随心所欲或许将来会后悔,但对得起现在的自己。
如老夫人和陆宁猜测的那般,周顾泽在第二日便领命前往西北边关,一同带去的还有皇帝鼓舞将士的一封圣旨,周顾泽的身份则更类似于钦差。
几乎同一时刻,陆宁那边提供的不怎么纯的酒精和伤药也从锦官出发,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但有个人就有些糟心了,她不顺利。
端王妃抵达锦官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国公府的表小姐,她都没见过人家,仅凭自己的一个猜测就找上门去,那和找骂有何不同?
再者是自己儿子死活喊着要娶妻,不惜拿要入赘这样的事儿威胁自己,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得先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后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
再者有一点也十分重要,她并不想与国公府交恶,哪怕国公府的长子周文钦已经身死,但国公府内,举足轻重的人从来都不是哪位公子而是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老夫人。
“王妃,这国公府的老夫人该不会是知道你来为了何事,特意不见的吧?”
端王妃身边伺候的雨巧瞧着端王妃的神色,试探出声,那样子似乎见不到老夫人她比端王妃还要着急一般。
“休得胡言,那位老夫人也是你能在背后编排的吗?
下去吧,这儿先不用你伺候了。”
表面上谁都以为端王妃是嫌弃那位表小姐一个孤女的身份,但国公府老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是一般人家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可端王府却是不怎么想碰的。
她家王爷虽算不得真正的皇室血脉,但皇室中的一些传言却是知晓的。
传言中,先帝曾给过国公府老夫人一道圣旨,这道圣旨上的内容不详,可只这一道给老夫人安身立命的圣旨,便是悬在一些人心中的刀。
望眼看去,曾经的大皇子也就是先太子身死,二皇子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唯有三皇子笑到了最后登上了那个位置,几个公主里,除了了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大长公主得了善终,其余几个也不都挂着和亲的名头送了出去?
自古帝王多猜忌,就拿现在来说,她置气出京,不想搭理自家端王,不也因为知晓他不敢这个时候擅自离京吗?
皇恩浩荡,但也是一把双刃剑,不然当初她与端王也不会自请郑晏书改回本姓,为的不就是给当今皇帝一个定心丸儿吗?
现在郑晏书要娶国公府的表小姐,就怕皇上疑心过重,将这小儿女间的情谊挂在那劳什子的遗诏上。
…………
传言众说纷纭,可谁也没有当今皇帝和太后清楚,所谓的遗诏不过是先帝留给皇上保驾护航的一道护身符。
上位者太知道身不由己是一种什么感觉
了,有的时候不能做恶人但必须有人出这个头,老夫人便是先帝离世后,托孤之人。
所以当今皇帝或许会猜忌任何人,但绝不会猜忌老夫人,但也仅限老夫人,不包含那周文钦等四个养子。
当然,这些端王妃是不清楚的,否则也不用无端忧心。
同在锦官的静安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可以试着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行走了,也得亏静安是一个开朗乐观的,换作旁人,还不定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子。
周文钦为了救陆宁身死之事,或多或少都跟李府有关,但众人特意隐瞒之下,静安一无所知,正在跟自己母亲讨价还价。
“我这个样子如何回京都?娘,你和爹不若就让我留在这锦官,让我逍遥快活的过日子,待日后爹爹告老还乡了,你再和爹爹一同到这边来,宁儿你也知道,那小脑袋瓜灵活着呢,可能挣银子了,女儿就在这边可劲儿的挣银子,到时候都孝敬给爹和娘。”
李夫人没好眼的瞧着自己这唯一一个女儿,心中庆幸她并没有因此事而一蹶不振,至于说要留在锦官这里,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