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险与机遇
那道在天地间划下的翡翠之树，终究没能永远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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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被压抑的狂潮，爆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
黑色的海洋越过光芒留下的死亡线，几个呼吸间便彻底吞没了橡树基地的废墟。
曾经作为城市根基的巨木残骸，被无数利爪与獠牙撕扯得粉碎。
尸潮的中心，那三尊山峦般的丧尸王并未继续前进，而是停在了橡树基地的废墟中央。
在它们的注视下，无数强壮的变异丧尸合力，硬生生将那棵光芒黯淡，布满裂痕的“橡树之心”从地底连根拔起。
这颗曾经支撑着数十万人生存的生命之源，此刻像一件战利品，被高高举起。
就在此时，一道道穿着灰白教袍的诡异身影，从尸潮中悄然走出。他们围绕着被拔起的“橡树之心”，口中念念有词，干枯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扭曲的符文。
一道肉眼可见的，污秽与死气构成的灰色法阵，以“橡树之心”为中心迅速展开。
橡树之心上残存的最后一丝生命绿光，被法阵疯狂抽取，化作一道道精纯的能量，灌入那三头丧尸王的身躯。
它们身上的伤口在愈合，气息在攀升，体内气息流转似乎在孕育着某种更加恐怖的存在。
腐朽教团的主教们，终于开始主持这场通过诡计得来的“献祭”。
而那无穷无尽的尸潮，在失去了橡树战士的阻拦后，绕过了中央的仪式区，片刻不停地向着南方，向着那些逃亡者的方向，继续平推而去。
它们越过平原，趟过山谷，将沿途所有来不及逃走，或是被绊倒的活物，啃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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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战场百公里外。
夏瞳并没有像没头苍蝇一样，跟着大部队一味地向前狂奔。
她躲在一处断裂的山崖背面，水流构成的身躯与岩石的阴影完美融合，只露出一双琉璃色的猫瞳，冷静地观察着身后的一切。
顺着视线继续往下，夏瞳眉毛一挑。
山崖下方是一片被逃难人群踩踏得狼藉不堪的灌木丛，丢弃的包裹、破烂的衣物随处可见。而在灌木丛深处，有几个蹒跚的身影正在漫无目的地晃荡。
是丧尸。
看样子是尸潮大军里掉队游荡过来的倒霉蛋，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等它们挣脱出来，大部队早就没影了。
一共五只。
它们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比夏瞳以前见过的任何低阶丧尸都要浓烈，应该是在尸潮里腌入味了。
不过与之相比，更奇特的是它们的皮肤表面，竟然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类似树皮的角质层，上面还带着点点未被完全消化的翠绿色荧光。
夏瞳的眼睛亮了。
“吃了橡树战士的残骸？”她立刻就明白了。
这些丧尸，在啃食了那些蕴含磅礴生命能量的橡树战士碎片后，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异。
它们体内的死亡能量与生命能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让它们变得比普通丧尸更强。
要知道，在整个废土上，论进化能力的高低排名，丧尸这一特殊种群的存在，当属其一。
它们对环境的适配度也很高，总能进化出各种各样的独特形式。
不过对她来说，这五只丧尸还不够看，夏瞳不再犹豫。
她的身体如同一滩无形的清水，悄无声息地从山崖的阴影中滑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那五只变异丧尸虽然得到了好处，但目前显然智力低下，还沉浸在对新鲜血肉的本能渴望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其中一只丧尸正低着头，费力地撕咬着一具不幸划破遇难者的尸体，发出的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而夏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它身后。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甚至没有惊动另外四只游荡徘徊的丧尸。
一根比发丝还细的水线，从她指尖弹出，精准地刺入那只丧尸的后脑。
“啵。”
一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丧尸的动作猛然僵住，它那浑浊的眼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它整个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夏瞳新领悟的技能“生命汲取”，正在疯狂地抽取着它体内那份独特的，混杂着生死之力的能量。
几秒钟后，一道小小的光球成型，从丧尸的尸体内飞出，涌入她的身体中……
翠绿色的生命能量和污秽的死亡能量，如同两道泾渭分明的溪流，被吸入夏瞳体内。
死亡能量被她体内的「源核」直接转化为最纯粹的经验值，而那股精纯的生命能量，则滋养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因为长途奔袭而消耗的体力迅速恢复。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那只丧尸就化作了一具彻底失去水分的干尸，“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摔成了几截。
“经验值+680”
夏瞳的脑海中，冰冷的「源核」提示音响起。
“嚯，同等阶的一只顶过去十几只？”夏瞳心中一喜，不愧是啃食过大量生命能量的丧尸。
太划算了，夏瞳直接将惊喜渴望的目光对准剩下的几只丧尸。
与此同时，另外四只丧尸终于被同伴倒地的声音惊动，它们迟钝地转过身，发出嘶哑的低吼，猛地朝着夏瞳的方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夏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娇小黝黑的身躯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主动迎了上去。
水流在她的操控下，化作了最高效的杀戮兵器。
无数的荆棘从地面涌出，纷纷缠绕而上，四道纤细的水线，也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从四个刁钻的角度凝聚，同时射出。
“噗！噗！噗！噗！”
四声几乎同时响起的轻响。
那四只气势汹汹扑来的变异丧尸，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僵在了原地，被荆棘缠绕覆盖。
紧接着，便是四重奏般的干瘪过程。
夏瞳站在中央，闭上眼睛，享受着能量涌入体内的快感。那感觉，比泡在最舒服的温泉里还要惬意百倍。
“经验值+700”
“经验值+666”
“经验值+300”
“经验值+555”
……
一连串响起的「源核」提示音，简直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短短不到一分钟，五只堪比二阶异能者的特殊变异丧尸，就成了她的养料，被她吸食了最精纯的部分。
“嗝……”
夏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连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经验条，距离四阶又近了一小步。
“这亿万尸潮……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嘛。”她摸着下巴，琉璃色的猫瞳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大部队是吃不下了，但跟在后面捡点残羹剩饭，喝点汤汤水水，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周边森林山谷还有很多走散的丧尸正在游荡。
风险与机遇并存，夏瞳觉得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