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耶律大石VS苏烈
“昨天一仗打得漂亮。”
苏烈放下手上情报，沉声道：“三千余人，便把亚历山大麾下的一个步兵营打残。”
“更是差点搭上一个骑兵系将领，真不知道亚历山大当下，作何感想。”
阮虎在西域纵横驰骋，靠的是两个内核。
一是硬朗的骑兵战术。
二是攻防灵活的步骑协同。
昨晚，阮虎靠的就是前一个战术。
而且他非常谨慎，一有斩获，便见好就收，完全不给亚历山大下套的机会。
要不是列奥尼达和赫菲斯提昂及时来援，阮虎昨晚撤退时留下的陷阱，定能将菲洛提斯坑杀。
“禀报大都督！”
“耶律大石领兵来攻，皇甫真将军已经和他们交上了手！”
斥候直入县衙正堂，高声汇报。
辽西军团编制为两万，再加上一万五阶府兵，自然不能全都用来驻守要塞，否则就是在作茧自缚。
因此，早在中亚联军到来之前，苏烈就已经在要塞外设有三座营垒。
乐进，皇甫真，杨大眼三人各守一座。
如今耶律大石要想打到苏烈驻守的要塞，自然必须想办法推平拦在前面的营垒。
“即刻传令刘宗敏！”
“点齐兵马，与我一同出塞迎战！”
苏烈起身，伸手拿起佩刀，大步朝正堂外走去。
自李玄建立野战军团起，他们便极少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
即便是为了战略布局，他们的防守也带有侵略性，绝不会一味固守城池。
而且自己如今一要塞三营垒的防御结构尚且牢固，便更没有必要避让耶律大石的锋芒。
“大军前压！”
耶律大石披甲提枪，于阵前巡视。
柘羯军担任中坚战力，全身披挂重甲，平举铁盾，列阵向前。
铁林军策马上前，位列步兵方阵两侧，枪尖垂地，兜鍪下露出来的双眸格外冰冷。
西辽的兵种多继承于辽国。
柘羯军，铁林军在其中的占比极大。
此外，便是直属辽朝皇室的皮室军和属珊军。
再就是西辽在中亚一带征召的特殊兵种，例如突厥弓骑兵，月氏禁军。
“弓弩手！”
皇甫真眺望战场，冷声下令。
下一秒，箭矢齐发，铺天盖地地坠向柘羯军。
前排步兵方阵架盾防御，环环相扣，如同一面铜墙铁壁。
然而，本该被挡住的箭矢却轻易贯穿铁盾，直击柘羯军，灌喉穿甲，死伤甚重。
“高阶破甲箭？”
“不愧是华夏第一诸侯，真是有钱！”
耶律大石虽然有些惊讶，可却没有多余动作。
第二梯队的柘羯军立刻上前补位，保持阵型完整，稳住士气。
不多时，两军步兵正面交锋，长矛互戳，盾牌遮拦招架，弓弩手则来回对射。
“铁林军入阵！”
耶律大石见缝插针，一看到战机，便立刻出手。
柘羯军压上前去，青州兵且战且退，渐渐向战阵内收缩防线。
突然，铁蹄撼地，烟尘四起，一支八阶铁林军立刻提速，冲入己方步兵方阵。
只是未等铁林军大杀四方，便有先登死士登上高坡，平举重弩，使用破甲箭，压制其攻势。
与此同时，苏烈领兵来援，率领幽州突骑加入战场，冲击铁林军侧翼，罗成更是一骑当千，陷阵突击。
“属珊军迎战幽州突骑！”
“突厥弓骑兵上前袭扰！”
耶律大石再度将两支高阶兵种调入战场，神情如常。
他们的兵力要多于苏烈。
所以就算落入下风，耶律大石也有把握将他拖入消耗战。
因此，他真正在乎的，实际上是能不能把苏烈的核心战力引出来。
至于剩下的……账面上虽然不好看，可耶律大石却有办法在战略上压制苏烈。
或许起初看不出来，可时间一久，便会出现端倪，自己到时候再收网，定能一举功成。
当然，不仅是他，正对阵曹操的察合台也用出了同一种手段。
毕竟他们的兵力要多于孤悬在外的苏烈和曹操。
只要有一方中计，两军陷入消耗战，他们到时就能集中火力将其打掉。
如今捐毒城的防御结构相互串联。
一旦某个防御点被击溃，便会引发连锁反应。
否则，他们也不用分头行动，直接猛攻捐毒城，再派兵防备苏烈和曹操，岂不是更简单？
……
凉州，敦煌郡。
战乱一平息，长安城的资源便陆续送达敦煌。
之前定下的各个发展项目立刻上马，调集民夫修缮建筑，辅助敦煌升级。
“禀报王爷，长安城送来的粮草已悉数到位！”
不良人前来复命，奉上一份清单。
李玄拿起来扫了一眼。
“凉州军团，叶州军团，如今身在何处？”
不良人回道：“凉州军团已在城外，正在等候王爷的命令。”
“叶州军团则在效谷县待命。”
李玄沉声道：“即刻命马援率领凉州军团，直取会水县！”
“再命关羽率领叶州军团沿疏勒河，攻打乾齐县！”
“此外，再派人告知姚襄，等马援动手，便率领南山羌胡，翻越合黎山，直扑表氏县！”
以上部署是李玄与房玄龄等人经多次商讨，制定出来的。
马援的凉州军团是中路，更是核心输出点。
关羽的叶州军团是侧翼，任务是牵制。
姚襄则是一步闲棋。
如果能有所收获，便是意外之喜。
反之，一样不会影响到李玄攻略酒泉郡的战略部署。
“全军拔营！”
马援点齐兵马，率领凉州军团攻入酒泉郡。
与此同时，效谷县的关羽，以及在南山征召了三万兵马的姚襄也收到了命令。
“此一战，关乎南山羌胡的未来！”
“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同心协力，不要瞻前顾后！”
“否则，不仅是我会失去王爷的信任，你们也一样改变不了当下羌胡的处境！”
姚襄在出发前，以十分严肃的语气，与南山羌胡首领严明利害，生怕他们突然掉链子。
毕竟南山羌胡的三万兵马肯定无法和秦军对标，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肯定非常残酷，自然需要说清楚。
皇权七年，八月中旬。
凉州军团抵达蚕水一带，与秦军隔岸对峙，气氛肃杀。
“马腾，马岱，你二人率领三千西凉铁骑，四千府兵，前去攻打金塔绿洲！”
“韩遂，你立刻下去点齐兵马，今夜与我一同强渡蚕水，直取秦军大营，击退魏冉！”
马援查看不良人刚送来的情报，内心已有算计。
“遵命！”
马腾等人抱拳领命。
之前的凉州军团，仅有马腾和韩遂两名副将。
而马岱则是刚被人招募不久，之后辗转来到长安城，又被安然连同物资一同送到敦煌。
太阳西斜，夜色降临。
蚕水上游，不良人袭杀堤坝护卫，关闭坝口。
直到深夜，下游水位下降，水速减缓，马援方才命人搭设浮桥。
与此同时，魏冉设下的明暗哨也被不良人悉数干掉，使蚕水两岸成为秦军的视野盲区。
“杀！”
马援披甲提枪，率领北庭军，攻占寨门。
急促的钟声响起，秦军瞬间惊醒，立刻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朝校场处集结。
“列阵迎战！”
魏冉大惊失色，急忙排兵布阵。
马援见秦军阵型松散，立刻领兵扑上前去，亲自入阵冲杀。
北庭军挺枪直刺，大破秦军的外围防线，兵锋直指正在装填箭矢的秦弩兵。
“破阵！”
突然，韩遂率领西凉铁骑从侧翼杀出。
秦锐士急忙调转矛头，举盾架枪，试图抵挡西凉铁骑。
可阵型松散的他们很快被西凉铁骑正面击溃，战马疾驰，一举冲入中军，杀声震天。
“退！”
魏冉神情无奈，率领余下兵马，且战且退。
马援来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有收到与之有关的情报。
此战，属于情报上的碾压。
不说魏冉，便是同等兵力下，樗里疾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所以魏冉虽然有些沮丧，可却也不到心灰意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