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婚礼

晨曦穿透云层时,99辆劳斯莱斯幻影组成的车队已如银河般驶入墨家别墅区。为首的婚车引擎盖上铺满白玫瑰与满天星,组成振翅欲飞的风筝图案。傅凌鹤指节轻叩膝头,目光落在别墅二楼那扇挂着红绸的落地窗上。

"少爷,到了。

"司机刚停稳车,傅凌鹤已推门而出。他今天穿着靛青色暗纹西装,领结处别着云筝送他的蓝宝石领针,在晨光中流转着与她眼眸相似的光彩。

别墅门前,墨家管家带着二十名佣人列队相迎。没有传统堵门环节,雕花大门径直敞开,露出铺满玫瑰花瓣的玄关。傅凌鹤刚要迈步,二楼突然传来礼花筒的脆响。

彩色纸屑如蝶群纷扬落下,他仰头望去,呼吸瞬间凝滞。

云筝赤脚站在铺着锦被的婚床上,龙凤褂的金线在阳光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她举着还在冒彩带的礼花筒,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新娘。见傅凌鹤愣在当场,她忽然踮起脚尖转了个圈,裙摆绽开时露出纤细脚踝。

"发什么呆?

"她笑着将另一只礼花筒抛下来,

"接着!

"

傅凌鹤凌空接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主卧房门贴着的喜字还泛着金粉,他推门时带起的气流让垂落的红绸轻轻晃动。云筝仍站在床中央,这会儿倒显出几分羞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绣有并蒂莲的喜帕。

"傅太太今天...

"傅凌鹤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像话,

"美得犯规了。

"

他单膝跪在床沿,捧起她左脚时触到微凉的肌肤。镶满珍珠的婚鞋被他托在掌心,鞋跟处刻着细小的

"Ly

"字样——他们名字的缩写。云筝脚趾下意识蜷缩,翡翠镯子滑到手肘,露出腕间他今早偷偷系上的红绳。

"痒...

"她小声抗议,脚背绷出优美的弧线。傅凌鹤低头吻在她踝骨那颗朱砂痣上,听到头顶传来倒抽气的声音。婚鞋扣上的瞬间,楼下突然爆发欢呼,无人机群掠过窗前,洒下玫瑰形状的电子花瓣。

傅凌鹤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云筝惊呼着搂住他脖子。龙凤褂的广袖垂落在他臂弯,像一片鎏金的云。楼梯转角处摆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姑娘如今在他怀里羞红了脸。

墨家客厅已布置成喜堂模样。宁栀坐在主位,看着女婿小心翼翼将女儿放在铺着软垫的跪椅上。当傅凌鹤跪着奉上

"母亲茶

"时,这位素来优雅的贵妇人指尖轻颤,茶盏与托碟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妈,您放心。

"傅凌鹤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

"往后岁岁年年,筝筝笑时我陪她笑,她哭时我比她更疼。

"这话说得郑重,云筝突然伸手捏他耳垂——这是他们之间表示感动的小动作。

茶盏刚放下,小云舒突然被保姆抱进来。小丫头穿着粉色蕾丝裙,见到父母就张开小手要抱。傅凌鹤顺势将妻女都揽入怀中,摄影师抓住这瞬间按下快门,窗外适时飞来一群白鸽。

前往机场的路上,傅凌鹤始终握着云筝的手。她翡翠项链压着的领口下,隐约可见他昨夜留在她锁骨的红痕。察觉到他的目光,云筝用团扇轻拍他手背:

"傅先生,眼睛往哪看呢?

"

傅家私人机队已准备就绪。当云筝踩着红毯走向舷梯时,发现机舱内部被改造成星空顶的模样,他们恋爱时去过的每个地方都化作星座投影在舱顶。空乘送上香槟时,傅凌鹤变魔术般取出天鹅绒盒子。

"婚鞋的回礼。

"他打开盒子,钻石风筝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线头在我这里。

"说着展示自己袖扣——那上面缠着极细的金链,与项链是成套设计。

珍珠岛在正午阳光下宛如一枚翡翠。飞机降落时,云筝透过舷窗看到整个海岸线飘满风筝,有传统的沙燕,也有现代几何造型,最大那只金鱼风筝足有半个足球场大,鱼眼处镶嵌的蓝宝石与他们婚戒上的主石同出一源。

"筝筝你看。

"傅凌鹤指向控制台,数十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碧蓝晴空中排列出

"云中鹤

"三个字。这是他们名字的意象,也是他送她的第一首情诗里的隐喻。

婚礼仪式在日落时分开始。云筝换上那件让傅凌鹤一见钟情的星空婚纱——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碎钻会随着步伐流动,宛如银河倾泻。墨父在花架尽头等她,眼眶泛红地挽起女儿手臂。

《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响起时,傅凌鹤站在缀满风铃的花门下。当云筝踏着花瓣走来,他看清婚纱领口处绣着的两只小鹤——那是双胞胎出生时他亲手画的简笔画。这个发现让他瞬间溃不成军,泪水划过下颌砸在白色西装领上。

"别哭呀。

"云筝停在他面前,用拇指抹去他眼角湿意。她手指上还沾着方才捏碎的玫瑰花瓣,在他皮肤留下淡红痕迹。傅凌鹤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快得惊人。

牧师宣读誓词时,他们交换了亲手写的誓言卡。云筝的卡片边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脚丫——是今早抓着宝宝们的小脚蘸印泥按上去的。读到

"你是我永不坠落的筝

"这句时,傅凌鹤突然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纸条,正是七年前她写给他的第一张便签。

夕阳沉到海平面时,傅凌鹤扣住妻子的后颈深深吻下去。

云筝的头纱被海风掀起,与漫天风筝交织成流动的帷幕。

宾客们欢呼声中,藏在珊瑚礁后的烟花齐齐升空,最后炸开成千万只发光的风筝,照亮了整个珍珠岛的夜空。

傅凌鹤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云筝怀里的儿子。

两个小家伙穿着绣有云鹤纹样的中式礼服,乌溜溜的眼睛映着漫天流火,小嘴巴张成圆圆的

"o

"形。

"呀!

"女儿突然在傅凌鹤臂弯里蹦跶起来,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天空。最大那朵烟花恰好炸开,化作千百只发光的小风筝簌簌坠落,其中一只正好飘到宝宝眼前。

云筝怀里的儿子急得直拍妈妈胸口,翡翠长命锁在红绳上晃荡。

她笑着掰下一小块糯米纸塞进宝宝手心,小家伙立刻把糖纸糊了自己满脸。

傅凌鹤见状,低头用鼻尖蹭掉女儿嘴角沾到的糖霜,惹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云筝正要回答,怀里的儿子突然

"啊呜

"一口咬住她的珍珠项链。她轻呼一声,傅凌鹤已经娴熟地捏住宝宝肉嘟嘟的脸颊解救珍珠,顺手把女儿也塞进她怀里:

"抱稳了。

"

云筝刚调整姿势让他们靠得更舒服,就感觉肩头一沉——傅凌鹤不知何时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残留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乌木香,将海风的凉意隔绝在外。

最后一组烟花升空时,傅凌鹤突然从背后握住云筝的双手,带着她一起托住熟睡的孩子们。

巨大的金色风筝图案在夜空定格瞬间,他偏头吻住她耳后那颗淡痣,两个宝宝的呼吸声轻得像沙滩上退潮的细浪。

月光下,四个人的影子在潮间带上融成一片完整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