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对她的偏执
话音未落,枪声突然响起。,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蓝归笙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却看见刀疤脸捂着胸口倒下,身后站着的薄云封正缓缓放下枪,手臂上的血浸透了绷带,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张叔愣在原地,手里的扳手“哐当”落地。
薄云封喘着气,刚要说话,耳麦里突然传来阿周的急吼:“老大!医院那边出事了!有人假扮医生闯进病房,念安他……”
蓝归笙的心脏骤然停跳。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停在后门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沈从安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嘴角噙着抹淡笑。
“蓝归笙,”他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清晰得像淬了毒,“你猜,现在往医院赶,还来得及吗?”
蓝归笙浑身冰凉,转身就想往车那边冲,却被薄云封死死拉住。“别去!是陷阱!”他的声音嘶哑,“阿周的人肯定在追,念安不会有事的!”
可沈从安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慢悠悠地举起手机,屏幕对着他们——画面里,念安的病房空无一人,只有枕头掉在地上,上面沾着点可疑的水渍。
“看来,你输了。#?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沈从安收起手机,轿车缓缓启动,“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你父亲的车,是我动的手脚。薄云封来得太晚,只能看着他掉下去——就像现在,他也只能看着你……”
后面的话被引擎声吞没。蓝归笙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挣脱薄云封的手,疯了似的往仓库外跑。薄云封急忙追上去,刚抓住她的手腕,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嘶吼:“放开我!念安要是有事,我跟他同归于尽!”
薄云封将她拽进怀里,任由她的拳头砸在自己流血的手臂上,声音沉得像压着巨石:“我跟你一起去医院,但你得冷静——你忘了你父亲的便签?沈从安要的是让你痛苦,念安一定还活着。”
蓝归笙的哭声渐渐停了,只是肩膀还在抖。她抬头时,看见薄云封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正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底的红血丝里,藏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对不起……”她哽咽着,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
“没事。”薄云封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去找沈从安算账。”
仓库里,张叔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药瓶——那是当年他给蓝正德下安眠药的证据,藏了这么多年,终于敢拿出来。-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可现在拿出来,还有什么用呢?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夜风飘进车窗时,沈从安正看着手机里蓝归笙的照片。那是她十八岁生日宴上拍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香槟塔前,笑容亮得像碎在水里的星光。
副驾上的下属递来份文件:“沈总,这是蓝小姐高中时的档案,您要的……”
“不用看了。”沈从安指尖划过照片里她的发梢,声音轻得像叹息,“她高三那年,在学校后巷救过一个被追打的男人,记得吗?”
下属愣了愣:“好像有记录,说是帮人挡了一棍,自己手臂缝了五针。但当时没查到被救的人是谁……”
“是我。”沈从安打断他,指节抵着眉心,像是在压下翻涌的情绪。
那年他刚接手家族里的烂摊子,被对手雇的人堵在巷子里打。黑灯瞎火里,只听见女生清亮的呵斥声:“你们不许打他!我已经报警了!”然后是闷响,和她倒抽冷气的声音。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只看见个穿着校服的背影跑远了,校服后襟沾着血迹。
后来他找了三个月,才在蓝家的生日宴上认出她。她举着酒杯和人说笑,手臂上的疤痕藏在长袖里,仿佛那晚的事只是他的幻觉。
“她甚至不记得我了。”沈从安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涩味,“我送她的限量版钢琴,她转送给了慈善机构;我在她公司楼下等了三个晚上,她从没正眼看过我的车。”
下属不敢接话。他知道沈总办公室里有个上锁的柜子,里面全是关于蓝归笙的东西——她扔掉的旧课本
,她在图书馆借过的书,甚至有次她在咖啡馆落下的发圈。
车拐进半山腰的别墅区,沈从安突然说:“明天把那架斯坦威搬到蓝归笙以前的房间。”
“可是沈总,蓝家老宅已经……”
“重新修好。”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喜欢落地窗朝东的房间,早上能晒到太阳;她喝咖啡要加两勺糖,牛奶得是当天的;她弹钢琴时习惯把谱子放在左边第三格……这些都记清楚。”
下属低头应着,心里却发寒。沈总不是要毁掉蓝家,他是想把蓝归笙拆碎了,再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拼起来。
沈从安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想起前几天在私人医院见到的场景。蓝归笙守在念安床边,握着孩子的手轻声哼歌,阳光落在她发顶,温柔得让他想把那片光都锁起来。
可他更记得,蓝正德临死前抓着他的衣领说:“从安,归笙值得更好的……别让她卷进这些肮脏事里。”
“更好的?”沈从安指尖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除了我,谁能给她更好的?薄云封吗?一个只会用暴力的莽夫,他懂什么叫守护?”
他要的从来不是蓝家的产业,不是那些冰冷的文件。他要的是她眼里的光只映着他,要她像当年那样,哪怕只有一次,为他停下脚步。
手机震动,是码头那边发来的消息:“薄云封带蓝归笙去了医院,念安没事,被阿周的人提前转移了。”
沈从安看着屏幕,突然笑了。也好,这样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拿起外套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整理领带。镜中的男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见底。“通知下去,”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在蓝家老宅,喝到蓝归笙亲手煮的咖啡。”
镜子反射出他身后那面墙,墙上贴满了蓝归笙的照片,从扎羊角辫的孩童,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每张照片的角落里,都用红笔圈着日期。最新的一张,是她和薄云封在医院走廊对视的画面,薄云封的手搭在她肩上,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叠在一起。
那张照片上,红笔划了道刺眼的叉。
沈从安抚平领带上的褶皱,嘴角勾起抹温柔的笑,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偏执。
“归笙,这一次,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