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破镜者
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镜者
“气海境一层又如何？”杨枫道。
“足够了。”
独孤求败看着他，良久无语。
足够了？
一个气海境一层的人，说这话？
要不是刚才亲身体验过，他绝对会以为这是个疯子在说梦话。
可现在
独孤求败转过身，看向那些还活着的弟子。
“过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剩下的五个弟子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师父”
“跪下！”
扑通扑通，五个人全跪了。
“我问你们。”独孤求败的声音没有感情。
“除了刘师弟，你们还有谁杀过人？”
“没没有！”
“师父，我们真的没有！”
“我们一直在山上守着，从来没下去过！”
“对啊师父，您冤枉我们了！”
五个弟子争先恐后地辩解。
独孤求败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真的？”
“真的！师父，我们发誓！如果我们杀过人，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
几个弟子纷纷发毒誓。
杨枫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些人的演技不错，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信了。
但
“你们在撒谎。”
说话的是狐媚儿。
她还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但声音很清晰。
“什么？”
“你这妖狐胡说什么！我们怎么会撒谎！”
弟子们愤怒地瞪着她。
狐媚儿抬起头，先是偷偷看了一眼独孤求败。
看到他脸色阴沉但没有动手的意思，才小心地继续说道。
“你们身上有血腥味。”
“那是很淡很淡的味道，人类闻不到。”
“但我是天狐，我能闻到。”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还在害怕独孤求败。
“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血。”
“至少至少有十几个。”
杨青青立刻接话：“对！我也感觉到了！”
“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对劲！有一种怎么说呢很阴冷的感觉。”
张凡也点头：“确实！我刚才就觉得奇怪。”
“他们的眼睛有问题。”
“看起来正常，但偶尔会闪过红光。”
五个弟子的脸色变了。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我们怎么可能”
“闭嘴！”
独孤求败一声怒喝。
他缓缓走到五个弟子面前。
“我再问一次！你们，有没有杀过人？”
五个弟子对视一眼。
“没”
“砰！”
独孤求败一掌拍在最前面那个弟子的天灵盖上！
那弟子浑身一震，七窍流血！
但诡异的是，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啊啊啊啊！”
那弟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皮肤变成青紫色，指甲疯长，眼睛变成纯黑！
“魔化！”王胜惊呼。
“他真的被魔化了！”
其他四个弟子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可能”
“三师兄怎么会”
独孤求败冷冷地看着他们：“还要我一个个试吗？”
四个弟子的脸色惨白。
杨枫这时开口了：“不用试了，他们都被魔化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狐媚儿点点头，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我我知道原因了。”
她咽了咽口水。
“这里这里没有被黑雾覆盖。”
“什么意思？”杨青青不解。
狐媚儿深吸一口气：“黑雾虽然可怕，但它也是保护。”
“在黑雾覆盖的地方，魔气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但这里不同，剑冢山太高了，已经超出了黑雾的范围，这里的魔气是游离的，无处不在的。”
“心智薄弱的人，很容易被侵蚀。”
说到这里，她又偷偷看了独孤求败一眼。
“而且而且剑修本来就容易走极端，一心追求剑道忽略了心性修炼。”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魔气钻空子。”
独孤求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如此。
原来他的弟子们，都是因为心智不坚，被魔气侵蚀了。
而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师父救我！”地上那个魔化的弟子还在惨叫。
独孤求败走过去。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唰！”
剑光一闪。
那弟子的头颅滚落，黑血喷涌。
其他四个弟子吓得浑身发抖。
“师父”
“你们也被魔化了。”独孤求败的声音很平静。
“虽然还没有完全失控，但已经无药可救。”
“不！师父！我们还有救！”
“求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们可以抵抗魔气的！”
四个弟子跪地哭喊。
独孤求败闭上眼睛。
“没用的。”
“魔化是不可逆的。”
“与其让你们变成杀人的魔物，不如”
他举起剑。
“师父！”
“求求您！”
“我们不想死！”
独孤求败的手在颤抖。
这些弟子跟了他这么多年。
虽然天赋一般，但都很用功，他们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敬重，而现在他要亲手杀了他们。
“对不起。”
他闭上眼睛，剑就要斩下。
“等等。”
杨枫忽然开口。
独孤求败一愣，转头看他。
“？”
杨枫摇头。
“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走上前，看着那四个弟子。
“魔化确实不可逆。”
“但如果在彻底魔化之前，封印他们的修为和意识。”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独孤求败眼睛一亮：“真的？”
杨枫点头：“我不保证一定成功，但总比直接杀了他们好。”
独孤求败立刻放下剑。
“那要怎么做？”
杨枫想了想：“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最好是有阵法守护，灵气充足，让他们在沉睡中慢慢净化魔气。”
“这个过程可能要很多年，甚至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但至少他们还活着。”
独孤求败深深地看了杨枫一眼。
这个年轻人，刚才还在和他生死相搏。
现在却愿意帮他救弟子。
“多谢。”
他第一次对杨枫说谢谢。
杨枫摆摆手：“不用谢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人死去。”
独孤求败点点头，开始施法封印四个弟子。
很快，四人都陷入了沉睡。
他们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正常，但眉心还是有黑气缠绕。
“好了。”独孤求败站起身。
“接下来”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剑骨。
“这个还是给你吧。”
杨枫接过剑骨。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剑骨上的那种污浊感，竟然在慢慢消散！
就好像就好像是因为独孤求败的心服口服，污染自动清除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