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九阙圣地山的六哥

第32章 林九挣扎

地脉熔炉的三色光芒还没在石面凝定,新藤蔓突然剧烈抽搐,青铜丝像受惊的蜈蚣,顺着藤蔓往林九的方向窜。苏雪的归墟眼穿透丝群,金红雾气显形出丝内流动的红光,正与巨眼残留的虚影产生共鸣,丝尖的倒刺闪着寒光,像淬了毒的针。

“九哥小心!” 金红双剑在半空划出弧线,剑刃的光芒斩断最前的几根铜丝,“母亲的笔记里说,南派的青铜丝一旦接触巨眼残识,就会变成‘噬魂索’,能把人的意识抽出来当养料!你看丝上的纹路 ——”

断裂的铜丝显形出林九祖父的虚影,老人正用星刃往自己锁骨的丝群上砍,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红光弹开,丝群顺着星刃往他心脏蔓延,最后老人将玉佩塞进怀里,举着罗盘往巨眼冲去,玉佩在碰撞中裂开的刹那,星芒突然暴涨,将铜丝震成齑粉,老人的瞳孔里,映出与林九此刻相同的决绝。

“祖父当年也经历过这个。” 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紊乱,星砂在石面织成杂乱的光带,“日记里说的‘青铜丝是地脉馈赠’是骗我的!夹层里的血字写着‘玉佩能镇丝’,我怎么早没发现……”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铜丝已缠上手腕,倒刺刺破皮肤,红光顺着伤口往锁骨窜,像条钻进血管的蛇。

萧战的铁锨往铜丝群劈去,暗金血液在石缝炸开:“他娘的,这破丝比炉子里的青铜液还黏人!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南派的星芒遇北派的地火会爆发出三倍威力,老子这就给你助把力!” 铁锨拖着火焰砸向铜丝,却被红光凝成的屏障挡住,屏障上显形出傀儡师的冷笑,正对着林九的方向缓缓点头。

苏雪的金红双剑突然交叉,剑刃的光芒在林九周围织成冰棱阵,金红血液顺着棱面流淌,暂时冻住铜丝的蔓延:“九哥,把祖父的玉佩拿出来!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南派的‘解丝咒’,说玉佩的裂痕能引导星芒切断噬魂索,你怀里的温度……”

话未说完,铜丝突然发力,像拉开的弓弦将林九往巨眼虚影的方向拽。林九的身体在石面拖出长长的血痕,怀里的玉佩被挤压着撞向岩石,“咔嚓” 一声脆响,裂痕从玉佩中心蔓延开,显形出古篆 “封印” 二字,字缝里渗出金色的血液,与林九的星芒血产生共鸣,在半空炸成细小的光雨。

“是祖父的血!” 林九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星芒,星砂顺着玉佩的裂痕往铜丝里钻,“日记里说这玉佩是用南派初代掌脉人的指骨做的,能压制一切被巨眼污染的东西!你们看丝群的反应 ——”

铜丝在金光中剧烈颤抖,倒刺纷纷脱落,红光像退潮般往巨眼虚影收缩,露出丝内隐藏的傀儡师意识,他们举着骨笛往林九的意识深处钻,却在接触玉佩金光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灼烧的虫子。

萧战的铁锨往虚影的方向劈去,暗金血液在石面凝成北派的镇邪符:“他娘的,这群杂碎藏得够深!老烟枪说傀儡师的意识最怕‘本我’的呐喊,九小子,喊出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铁锨拖着地脉之火冲撞虚影,火焰中显形出北派先祖的战旗,旗面的 “破妄” 二字与玉佩的 “封印” 相呼应,将虚影的红光撕开道口子。

林九的身体在青铜化的剧痛中弓起,皮肤像被滚烫的铜水浇过,泛起密密麻麻的青铜斑点。他望着苏雪冰棱阵里的倒影,看见自己瞳孔里闪烁的红光,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傀儡与常人的区别,在于是否敢说‘我不愿’”。

“我不是傀儡!” 嘶吼声震得石面发颤,星芒顺着喉咙喷出,在半空凝成巨大的罗盘虚影,将铜丝群完全包裹,“祖父用命换来的清醒,不是让我当提线木偶的!” 玉佩的金光突然暴涨,与罗盘虚影融合,显形出南派的 “归元阵”,阵眼处的星砂疯狂旋转,将铜丝里的傀儡师意识一点点剥离出来,像拧干毛巾里的水。

苏雪的归墟眼穿透阵眼,金红雾气显形出惊人的景象:被剥离的傀儡师意识里,藏着无数南派掌脉人的残识,他们都是被铜丝控制过的先祖,此刻在金光中睁开眼睛,举着星刃往巨眼虚影冲去,残识的嘶吼与林九的呐喊重叠,形成震耳的声浪,将铜丝震得寸寸断裂。

“是先祖们在帮你!” 金红双剑突然升空,剑刃的光芒与归元阵融合,“母亲的笔记里说,南派的血脉里藏着‘不屈之魂’,只要有一人喊出‘不愿’,所有被控制过的先祖都会响应!九哥,再加把劲,虚影快撑不住了!” 金红血液顺着光带往阵眼流淌,在林九的玉佩上凝成西陵的 “醒神符”,让金光变得更加炽烈。

王教授抱着小李的笔记本,手指在纸页上急促滑动。最后一页的星砂图谱突然亮起,显形出傀儡师意识的核心位置,就在巨眼虚影的瞳孔里,那里嵌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之前消失的虚无幼苗主根,石头表面的纹路与林九锁骨的铜丝完全相同,像个缩小的诅咒。

“它才是源头!” 戴眼镜的年轻队员举着青铜板,板面上的古篆在金光中显形出破解之法,“南派的星芒血混着北派的地脉火,能烧穿虚无主根!林先生,用你的罗盘对准虚影的瞳孔,萧先生的铁锨能引动地火!”

萧战的铁锨往林九的罗盘上拍去,暗金血液与星芒融合,在地脉熔炉的方向凝成巨大的火龙:“他娘的,早就等着这一下!九小子,稳住阵眼!老子这就把地火给你送过去!” 铁锨拖着火龙冲撞虚影,火焰与金光交织,在瞳孔处炸开三色的火花,虚无主根的表面开始冒烟,像被点燃的煤块。

林九的玉佩突然脱手,顺着光带往主根飞去,金光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南派的 “封印” 古篆与主根的纹路产生剧烈反应,主根的黑色外壳层层剥落,显形出里面包裹的南派掌脉人骨殖,骨殖上的星芒图腾与林九的罗盘产生共鸣,在最后时刻将主根的核心彻底击碎。

“祖父……” 林九的身体突然软倒,青铜斑点在金光中迅速褪去,只在锁骨处留下淡淡的印记,像道愈合的伤疤,“他把自己的骨头嵌进主根,就是为了今天……” 罗盘的星芒渐渐黯淡,却在石面显形出完整的归元阵,将巨眼虚影的残识完全封印,阵纹里渗出三派的血液,像条凝固的彩虹。

苏雪的金红双剑在半空收起,剑刃的光芒照亮归墟核的新景象:地脉熔炉的三色光芒更加稳定,新藤蔓的铜丝已变成纯净的金色,正往九阙的地脉输送着温和的能量,被封印的巨眼虚影在阵中渐渐淡化,最后化作星砂,融入熔炉的青铜液,像被接纳的过去。

“结束了吗?” 戴眼镜的年轻队员扶着林九坐起,青铜板在手中泛着光,“板面上的古篆说,虚无主根被击碎后,剩下的残识会失去活性……” 话音未落,归墟核的入口突然传来青铜碎裂的脆响,地脉熔炉的光芒开始闪烁,新藤蔓的金色铜丝里,渗出丝极细的暗绿色,像根未被发现的线。

萧战的铁锨往藤蔓上拍去,暗金血液在石面炸开:“他娘的,这杂碎还没死透!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虚无主根有‘分体’的特性,刚才击碎的只是显形的部分,真正的核心藏在……” 铁锨突然指向林九锁骨的印记,那里的暗绿色纹路正与藤蔓的细线产生共鸣,像两颗遥相呼应的毒瘤。

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指向印记,星砂在半空显形出祖父的字迹:“主根的分体藏在血脉最深处,需以三派合力才能彻底拔除。” 星砂与苏雪的金红雾气、萧战的暗金血液融合,在印记周围织成细小的光带,暂时阻止暗绿色的蔓延,“它在等下一次机会…… 等我动摇的时候……”

苏雪的归墟眼穿透印记,金红雾气显形出骇人的景象:九阙地脉的支流里,无数细小的暗绿色丝线正往人间的方向蠕动,丝线的末端都连着被青铜丝控制过的人,像张隐藏的网,正随着地脉的流动缓缓收紧。

“它在往人间的方向跑。” 金红双剑重新出鞘,剑刃的光芒照亮地脉的流向,“母亲的笔记里说,虚无分体最擅利用人的恐惧滋生,刚才九哥的挣扎给了它可乘之机!战,九哥,我们得追上去,要是让它跑到人间的市井里……”

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稳定,星砂在半空显形出人间地脉的入口,就在洛阳夜市的古井里,井口的石板上显形出与林九锁骨相同的印记,像个隐藏的陷阱。“它想利用市井的烟火掩护自己。” 林九扶着石面站起,星芒在眼底闪烁着决绝的光,“祖父的日记里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它肯定以为我们不敢在人间动手,怕伤及无辜。”

萧战的铁锨往地上顿了顿,暗金血液在石面织成北派的追迹符:“他娘的,管它藏在井里还是灶里,老子这铁锨都能给它掀出来!老烟枪说北派的战旗能在人间显形,让凡人暂时看不见我们的动作,雪,九小子,带上家伙,咱们去会会这藏在暗处的杂碎!”

归墟核的地脉在此时轻轻震动,地脉熔炉的三色光芒往三派的方向流淌,像在为他们送行。新藤蔓的叶片上,显形出细小的星芒、金红、暗金纹路,交织成 “再回” 的古篆,像句无声的约定。

林九望着洛阳夜市的方向,罗盘的星芒突然指向自己锁骨的印记,那里的暗绿色细线正与古井的印记产生共鸣,像根被拉紧的弦。“它在等我们过去。” 他握紧罗盘,星砂在掌心凝成细小的光刃,“这次,我不会再让它钻进意识里了。”

苏雪的金红双剑在身侧亮起,剑刃的光芒与林九的星芒、萧战的地脉之火交织,在归墟核的入口织成三色的光带,顺着地脉往人间延伸。“母亲的笔记最后说,‘真正的封印,是让阴影无处可藏’。” 金红雾气在光带中流动,映出三人决绝的身影,“九哥,战,我们该去市井里,给这场纠缠画上句号了。”

光带的尽头,洛阳夜市的喧嚣正透过古井传来,烤串的香气与市井的烟火交织,像幅温暖的画。而在井底的阴影里,那丝暗绿色的虚无分体,正贴着石壁缓缓蠕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像条蓄势待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