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结（十五）
风澜合上文件，笃定的点点头：“对，她是一位B级向导。”
向导？难道她就是老板？
戚沅满脑子雾水：“她是怎么回事、时征上将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也不算复杂，其实二十年前的第一任的次生计划己经报废、参与人也全部死亡。”
“这里还有我的父亲，你知道吧？”
风澜语气不变，对着戚沅也丝毫没有避讳。
她的态度有点意思，戚沅点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贺蕴宁是二十年前同样参与过计划的一个助理研究员，当时清算处刑时被她父亲、也就是时征上将暗箱操作，救下了。”
“时上将想要长生这种事，很早就有端倪了，我当时是监察队的队长、也是负责人，我曾经警告过他、可是没用。”
“时征想要延寿，贺蕴宁想要压制哨兵，父女俩人一合计、最大的可能就是再次启动次生计划。”
“毕竟——它也不是完全失败。”
戚沅诧异的挑眉：“哦、不是完全失败？你是说、有成功的案例？”
“当然，不过也就一个，喏、还是你认识的。”
沿着风澜的目光瞥过去，赫然是原地静坐的风长离。
哨兵长官面目沉静，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沉。
之前未证实过，或多或少只是一些猜测，不过现在、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就这么承认了。
风澜的样子、好似放下了纠结了多年的一桩心事。
想起时千勋说过的八卦，戚沅迟疑的开口问道：“风长离、以他的年龄看——”
风澜干脆的点头，肯定她的猜测、“你想的没错，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从胚胎里就开始接受实验的。”
“他的父亲极其的聪明、优秀，是一个顶级的天才医学研究者，尽管他是普通人、我父亲依旧非常看重他。”
“其实我们当时恋爱结婚，感情还不错，日子也算是顺风顺水。”
“只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是个普通人。”
“这点我从没在意过，我的亲人也没什么意见。”
不然从一开始，她们就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只是对方自己显然不这么想。
风澜自嘲的继续道：“我说过很多遍，我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孩子将来天资如何，我有能力、有地位，我可以庇护他一辈子。”
“我的孩子只要健康快乐就行。”
“可是他依旧不能接受。”
“也许因为我是高级哨兵，在无形中给了他一个期望”
“一个天才和强者的后代、怎么能是平庸者？”
“后来，我顺利的怀孕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基因检测表明、长离有百分之70的概率觉醒为哨兵、精神力潜力上限只是B级强度。”
“所以，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研究出的药剂放入我的营养剂里，那时长离才三个月。”
说到这里，风澜更是讽刺的一笑。
“话说回来，从头到尾、他私自干预了胚胎发育近6个月，首到临盆时我才发现。”
“如他所愿，长离觉醒了ss+的凤凰精神体，我还得谢谢他、你说可笑不可笑。”
事情确实有些复杂，对这些爱恨情仇、戚沅其实不太能理解。
她眼神复杂，思索一番、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猜测道：“其实并不算百分百成功是吗？风长离早己有副作用反应、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前半个月的治疗过程中，戚沅从一开始就发现、凤凰精神海里的自生性污染旋涡并不是后天伤害才形成的。
它们牢牢扎根在风长离的精神海里，一有波动和震荡的苗头就会疯涨。
这是天生的缺陷、也就是基因的缺陷。
风澜当时的说法也只是表明风长离有着奇怪的病症，没有透露其他什么。
这是人家的隐私、戚沅也就没说出来。
这种异样情况也导致风长离的精神力极其不稳定，他异化失控的概率要比其他正常哨兵高个10倍左右。
从事实便能明显的看出端倪。
风长离三年前才17岁，离觉醒也不过两年，只单单一个受伤、便完全异化，迟迟不能恢复。
若不是他过于单纯，异化概率还会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风澜把他教成这样的原因。
也是为什么、要把风长离送给她的原因。
毕竟，只有戚沅这种向导、风长离才有机会正常的活下去。
戚沅的猜测一针见血。
风澜瞥过头看着她，丝毫不意外戚沅能知道这么多。
她勾起唇角拍了拍戚沅的肩膀、冷笑道：“是啊——长离觉醒后就有苗头了。”
“可惜、他到死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认为这是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我只后悔没让他亲眼看见长离的情况。”
哨兵长官的语气凉凉的，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只恨、为什么当时那么干脆的杀了他。”
“为什么不留着他，让他亲眼看着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对于他们那种自视甚高的天才、笃定的成果失败了才是最大的报复。”
风澜的语气很克制，但是话里话外的那种隐隐的怨恨和痛苦呼之欲出。
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丈夫、令她痛恨至极。
戚沅有些同情，她同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放心，风长离好歹是个顶级哨兵，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保他一辈子治疗和净化。”
至于怎么用他，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话说回来，时征上将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自己参与实验了吗？”
风澜平复心情，给她调出一道新的页面，指着上面的数据解释道：“时征的临床数据表明，他的实验其实己经成功了。”
“可是、他明显不对劲啊？”
“是的，这中间发生了一个意外。”
“次生计划二次执行的原理很简单是吧？他们是想把更高级的精神体嫁接到低级哨兵身上，强行提高低级哨兵的等级、并在两两精神力的融合冲突中，突破等级桎梏。”
“也就是说，一个升级、一个掉级或者死去，也就是置换。”
“置换装置就是那些容器。”
“若是两者的基因契合度较高，会极大的提高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