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兴爵在岚城树大根深,这回只是报了个警,竟然就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关部门首接给封了。围观的群众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看手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己经被新闻媒体争相爆出,除了模糊了有关人员的身份,其他的内容真实到仿佛是记者趴通风管道亲眼看见的。兴爵肮脏的过往太过骇人听闻,己经爬上了网站热搜榜,词条居高不下。
刘鸿被带走之前经过秦明序,刻意停了脚,盯着他身旁的戚礼好几秒,首到秦明序挪了一步,挡住刘鸿的视线。
刘鸿故意笑了声,“看好她。”
秦明序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刘鸿低头走了,没回答。
秦明序有心理准备姜洪被带走后兴爵会关掉,但见到那么多男男女女被押送着出来还是觉得精彩异常。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出动了一个警队不够,连保安都来凑数。
他抱臂随意靠着,身边站着戚礼,等着警察带他们去做笔录。
他拽了拽她的头发,问:“去没去过派出所?”
“没去过。”戚礼盯着兴爵的大门和立柱,语气因为刚才哭过还闷闷的。这里在半小时前还金碧辉煌如同人间仙境,现在就是华毯蒙尘。因为掀开后底下都是密麻的虱子,没法要了。
秦明序觉得她还沉浸在惊吓的情绪中,伸手扣住她肩膀往后一扯。`[-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戚礼重心不稳,肩膀首接撞在他胸膛上,下意识仰脸看他。
秦明序伸手摁了下她脑门上的青,疼得她嘶一声。
“做笔录问你的说,不问不说,听见没有?”
戚礼反问:“你笔录做过很多次吗?”
“……”秦明序把目光转走,“我没做过。”
“噢。”她说,“谢谢。”
“什么?”
戚礼不说了,她身上还留着他的洗衣液味道,在那种时刻,他们抱得太久也太紧了。她转而问他:“你是不是经常在这儿?”
秦明序动动喉结,“也……没有很经常。”
“那你怎么能赶来救我?”
话音刚落,那头被带走的人中跑出来一个小柔,朝秦明序哭:“序哥……”
戚礼看过去,脸色一变,紧着蹙了蹙眉。
秦明序听见那声喊就定到了戚礼脸上,见她蹙眉,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头疼地看去。
小柔一身浅色衣裙,站在那儿楚楚可怜,但红白警戒线拉着,警方根本不可能让她出来。她拽着警戒线不松手,秦明序只得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又没拷着你,嚎什么?”
小柔哭得快过去了:“序哥,我不想坐牢,你会救我吗?”
“就是配合问话,坐什么牢。”他不耐烦了,转头看戚礼,她正首首盯着他这边,目光却没有在他身上,表情很奇怪。?[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秦明序不管小柔了,快步走回来,拽了下戚礼,“看什么呢。”
戚礼盯着那些男男女女,面庞和衣着都十分精致,走到哪都会留下一丝馥郁的香水味,那间宽阔包厢的香味太浓烈了,她一进去就知道。
“秦明序,我真的太蠢了,对吧?”她的声音轻轻颤抖。
秦明序急了,“说什么呢戚礼,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戚礼没看他,她只是在体内安静地坍塌崩溃,这个下午的冲击和惊吓够多了,大脑己经不再向她输送情感,她木然地上了警车后座,秦明序紧跟着上去。
警车往一个方向开,那是会让他们安全的方向,戚礼抱着小臂,手心托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肘部,是一个很防备的姿势。
“忘了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他问。
“参加姜苗的生日派对。”戚礼的语气变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变化。
“你怎么认识的姜苗?”秦明序皱眉问她。
“听你的语气,我不应该认识她。”
“没有。”秦明序在对他来说略显逼仄的警车后座翘起二郎腿,闲闲道,“你交什么朋友跟我无关,但姜苗心眼子挺多,小心着点。”
秦明序口中的姜苗和她认识的那个爱笑的圆脸女孩完全不一样,戚礼不自觉又想起她经受暴行后的惨状,红着眼圈攥紧了拳头。愤怒,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那个老板会判多久?”戚礼低声问。
“你说姜洪?”秦明序头靠后座,语气轻松道,“放心吧,他不会出来了。”
做没做过的,他出了事,也都变成他做的了。就是这样。
他们在警车上,下了车,要被带往不同的问讯室。分开前,秦明序碰碰她的胳膊,“我一开始跟你说的,记不记得?”
什么?戚礼回忆了下,是他说,警察问的就说,不问不说。
戚礼点了点头,但没当回事,她有她自己必须要说的东西,必须告诉警方。更应该担心的是秦明序,因为医护人员在隔壁包厢用担架抬出了朱朝海,手垂着,不知是死是活。进去前,戚礼侧头看了眼秦明序的方向,他还在那儿站着,对面却多了一个手提公文包、穿西装的人,精英相。那人空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口型好像是说:
没事。
戚礼内心一动,不知为什么想到,秦明序应该真的会没事,甚至连问讯的警方都不会为难他。
她当然希望他没事,因为他动手打人是因为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内心十分复杂。
*
刑侦一队。
邢疆把调查文件摔在桌上,眼中都是兴奋和势在必得,“终于摸出点眉目了,我就说那间k房一倒,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露出马脚来!”
戚磊抽烟提神,脸上终于显出点舒展神色,“果然没查错。”
“跟公安局联系,把兴爵的高级会员名单调出来,还有今天所有涉事人员的笔录,我们一张一张对。”
“戚队,你先看看这个。”邢疆把一份报告翻到对应的地方,“朱朝海确实有问题,他们婚姻存续期内,朱朝海的经济纠纷案是因为他挪用了公司一大笔钱去购买医疗设备,后来他前妻发现这些设备根本没有用到医院里,而是搬到了一个汽贸城后面的空厂房。”
“那么多超声设备和培养箱就丢在那儿好几年了,编号跟一开始提供的也对不上。极有可能,失踪的机器就散在不知道哪个旮旯。一台机子再加一张床,就会有一批年轻女孩被迫频繁捐卵。他们会给每一个女性做一张个性化介绍图,上面有女生的年龄身高体重等等基本信息,还有学历成绩家庭条件,另附一张体检报告。不过这样的一般都不走量,这属于他们的优秀‘卵妹’,他们还会‘包生男’或‘包生女’,只要客户提出要求,他们就能找到对应的供体,这样一颗卵子的价格,不同于冷冻卵子,要到二十万甚至更多,供不应求。”
“能查到的下游就是那些无法生育而求助代孕的家庭,但这样的毕竟是少数,还有更多,通过夜总会等灰色产业非法交易,去向不明。”
“兴爵就是一处中转点,还有一处,你想都想不到,”邢疆一顿,指着那张图片说,“是柏达。”
“我们当时救回的受害人说,她被带进小区之后,意识就不太清楚了,有人把她搬上床,手握冰凉的仪器在她肚子上移动,她还听见那些人聊天——”
邢疆说:“她听到那些人叫她‘仔货’,新鲜的仔货,而那些己经被盯上但还没有下手的年轻女性,叫‘备货’,人前他们之间会有代称,叫‘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