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代价
他一回头就看见张海绵的手搭在腰间的软剑上，真是没良心，汪灿笑了一下，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她提示，张海绵就这样回报他，汪灿的目光落在那只紧握住剑的手上，他的一只手往后腰摸去，碰见冰凉的枪支时他这才把目光从张海绵紧握剑柄的手上挪开。
汪灿手里的灯不偏不倚的落在张海绵身前，不过这次他没有在再用灯晃张海绵的眼睛，他一手拿灯照着张海绵握着剑的手，那手指苍白且纤细，在古潼京里受的伤首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也是，没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能活着也算是命硬了。
要等到身体恢复健康应该还要一年半载，也不知道张家是怎么把张海绵养这么大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居然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这样的外强中干身体真的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吗？
抬眼间汪灿探究的视线不偏不倚的对上张海绵的眼睛。
他看的出张海绵拔剑的动作有所顾虑，握剑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鼓起，青筋毕露。
监控器之后，看着监控之后剑拔弩张的一幕，汪岑皱紧了眉头。
没有信号的五分钟内，密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这次黑课结束后他需要好好的和汪灿谈谈了。
铮——的一声，张海绵提着微微颤动的软剑。
汪灿拔出了枪，然后当着张海绵的面上膛。
听着清脆的上膛声，张海绵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在这里她可不是汪灿的对手。
在不打算下黑手加上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拼尽全力她顶多能和汪灿五五开。
而且，她的最终的目标也不是汪灿，平心而论这段时间汪灿也算是对她照顾有加，出于对汪灿身世的同情和对他人品大致的了解情况下，尽管张海绵在己经知晓这些人打算利用自己来要挟张拂臣时，她也无法对汪灿第一时间痛下杀手。
而且就算她现在杀了汪灿，暂时也无法逃离这里。
所以张海绵一脸无辜的问道：“你拿枪干什么？”
汪灿掀起眼皮，握枪的手垂在身侧，等待着张海绵的下一步动作，他道：“你拔剑干什么我拔枪就干什么。”
张海绵敷衍式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要是这个时候她提剑砍过去的话，汪灿是绝对敢朝着她扣动扳机的，为了为后面的逃跑提供有利条件，这种时候她还是尽量的不受伤的为好。
想让张拂臣带他们进古楼，那也得有人质在手里面才能威胁的到。
要是她跑了，那张拂臣也就不用带路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海绵知道如果用她的命要挟，张拂臣一定会选择背负所有骂名带着世敌进入张家古楼。
张海绵几乎能想到汪家人用自己要挟张拂臣带他们进古楼的画面，她突然有些后悔来到这里，或许在古潼京的时候跟着罗雀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要是张拂臣真的带汪家人进古楼了，那张拂臣这辈子就别想在死后被安葬进祖坟了。
上次进入古楼的代价是失去妻子，张海绵想不到张拂臣如果进去古楼会失去什么。
她脚步一转，提着剑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手电的光她看着脚下的棋盘一样的格子，墙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熟悉的机关，这让张海绵稍微安心，最起码在这里她不会受伤。
在张海绵收起想要杀他的心后，汪灿也将上了膛手枪收了回去，然后抱着胳膊站在张海绵身后几步远的距离看好戏。
这个距离既能确保他能看清张海绵所有的动作，也能让他在最合适时的时机出手相助。
张海绵试探性的抬起一只脚落在一个青石板铺成的方格上，随着重量的增加，青石板缓缓下降。
她想看看这里布置的机关是不是完全照搬张家的。
几乎是在脚踩实的瞬间，墙上一个黑漆漆的洞孔射出了一枚泛着寒意的飞镖，径首的朝着张海绵飞来。
张海绵听见飞镖划破空气的声音，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飞镖在哪里。
凭着感觉，她猛地收回了踩在青石板上的脚，然后飞快的向后退去。
几乎是紧贴着她还未收回的脚面，飞镖插入张海绵脚刚刚踩过的地方。
一连几枚，飞镖刺入青石板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清脆。
几枚飞镖连成一排插入脚下所踩过的地方逼得张海绵连连后退几步。
几乎是她撤回脚步的瞬间墙上射出的飞镖就插入了脚边。
退无可退，眼见张海绵在往后退就退到自己身上了。
汪灿这才挪动脚步让出路，侧身微微抬手臂，用掌心抵住了张海绵的后腰。
因为惯性，张海绵后退的脚步还没有停下，后腰被突然抵住，她的身子往后仰去。
没有被突然射出的飞镖吓到的张海绵被汪灿的突然出手相助吓的惊呼一声。
对于机关，她早有防备。
对于汪灿，她毫无防备。
手心抵住张海绵的腰后，汪灿漫不经心的垂眸，抵住腰身的胳膊紧贴着后腰一路向上，然后往上一推。
张海绵的身体恢复了平衡。
站稳后，张海绵第一时间看向汪灿，她震惊的说道：“这不符合常理！”
等待道谢的汪灿：“？”
汪灿疑惑出声：“什么意思？”
“我说这不符合常理。”张海绵一脸严肃的说道：“不是，我这都把踩着机关的脚给收回来了，这飞镖怎么还追着我射！”
张海绵是真的纳闷了，她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为了防止飞镖再次追着她射，她又一连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在一个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分析道：“你看这些飞镖的射程和角度。”
她用手电照照墙壁上的小孔，然后又照照插入青石板上的一连串的飞镖。
“你看看这角度合理吗？”张海绵是真的被这些飞镖吓到了，一连串的飞镖跟长了眼睛一样，她退到哪里飞镖就射到哪里。
按理来说，墙上的小孔都是相对而立的，射出来的飞镖是插在对面的墙上或者地上，就算设计精妙，那也没有斜着大于西十五度射出的！
她都把脚收回来一连退了这么远，飞镖居然还追着她射！
她身上又没装吸铁石！
要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她的脚就被飞镖给固定在地上了。
所以这合理吗？
这很不合理，张海绵现在急需汪灿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汪家在这里设计的机关是感应的！
在踩着机关后还能引发一连串的感应装置，追着人射飞镖？
不对呀！这里面连信号都没有，唯一的信号还是他们两个进来后，汪灿放了一个信号中转器后才有的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