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父慈子孝

刘磐是刘表从子。?墈,书.君· !耕*新/醉-哙\

从子就是侄子,但又不是普通侄子,而是父亲亡故后跟随叔伯生活的侄子。

刘表入荆州时带了两个从子,是刘磐、刘虎兄弟二人。

黄忠叹口气,揉揉儿子的脑袋:“你啊,还不懂大人的那些事儿,反正你磐叔肯定会来。”

黄忠与刘磐相识时间不长,却交情深厚,时常一同切磋武艺、交流兵法、畅谈人生。

刘磐家境好,人脉广,帮着黄忠搜寻名医十分尽心,更不时资助黄忠。

黄忠这一脉,虽然是黄香正统传承,但早早分了家,算是另开一宗,日子过得相对清贫,不如黄承彦那一脉更富裕,所以十分感激刘磐。

第二日。

黄忠拿着书信上街寻人代送。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却忍不住沉醉其中。

洛阳如此繁华,长安呢?朔方呢?

主公经营那两处可好些年了,必然比洛阳城繁华富庶,听荆州的商人说,朔方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富庶,与别的地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仿佛真正的大同世界。

以前只当商人们吹嘘。

可今日所见,方知所言不虚。

待到洛阳城彻底完工,必然更繁华。

相比之下,襄阳,甚至江陵就像个不起眼的小土包。

一路行走,见着琳琅满目的小吃,更情不自禁地咽口水,几乎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罕物,就连日常所食面饼也有许多花样,看得目不暇接。,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看到建元钱庄,赶忙兑换建元通宝,在路边买了两串红通通的裹着一层琉璃壳的果子,和儿子一人一串,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颗。

“咔滋——”

脆!

甜!

酸酸的!

真好吃!

黄忠瞬间胃口大开,口中疯狂分泌唾液,大口大口咀嚼。

片刻间干了一串。

扭头再看,那小贩己经走远,低头见儿子的还剩大半,嘿嘿笑道:“叙儿,让爹吃一口,爹吃太快,没尝到味儿。”

小黄叙忍不住翻白眼。

哪有老爹跟儿子抢食的。

黄忠趁儿子不备,闪电般出口,咬下两颗果子,转身就跑。

黄叙撒腿就追。

父子俩跑跑停停,一边跑一边吃,见什么买什么。

首到黄叙忍不住提醒:“爹,省着点花,咱们身处异国他乡,多有不便……”

黄忠抠掉儿子嘴角的芝麻,笑道:“你爹这身武艺,能缺了钱花?”

“主公可是出了名的大方,给的俸禄都不低。”

“县衙里的胥吏每月都有五千建元通宝。-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你爹高低得按照校尉的标准来,三万呐,还有其他福利,嘿嘿,正常开销绰绰有余。”

黄叙忍不住面露憧憬之色:“我也要早点当官。”

黄忠点头认可儿子的话:“没错,早点当官,越早越好,进军校,进主公亲卫队,进了主公亲卫队,这辈子就算没有大富大贵也能吃喝不愁。”

“主公这边,没在主公亲卫队待过的人是没前途的。”

“主公要我在他身边待半年,就是此意。”

黄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父子俩逛到天黑,吃了个肚子滚圆,信却没送出去。

荆州毕竟是洛阳敌对势力,往那边送信,被当间谍的风险不低。

黄忠又不愿意把这事儿托付给不靠谱的人,所以相当犯愁。

只能买了一堆吃的带回住处给妻子。

跟妻子一说,妻子低声道:“要不,你孤身回去一趟,刘磐兄弟待你不薄,值得,反正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那地方。”

黄忠一咬牙,重重点头:“好,我明日就向主公请假。”

第二日。

一大早求见刘裕。

刘裕正在吃早饭,让黄忠进来,热情招呼:“汉升,来来来,一块吃。”

黄忠扫了一眼,很是惊讶。

主公吃得这么简单?

一筐胡麻饼,肉汤,一盘牛肉,一盘红通通的……辣椒?

主公可是秦王殿下,掌三州之地,又有朔钢、朔方纸、朔方马等诸多产业,铸造的建元通宝更风靡天下,极其富庶。

相比之下,这早餐,简首太朴素。

刘表比这可排场多了。

惊讶之余,也不敢答应,而是开门见山道:“主公,属下想请假回荆州一趟。”

刘裕挑眉:“刚来就回?可是忘了重要事物?”

黄忠认真点头:“有一件极重要之事回长沙一趟。”

刘裕点头:“行,反正你还没正式入职,想回去就回去吧,早点回来就好。”

这下子,反而轮到黄忠诧异:“主公,您不问问属下回去干什么?”

刘裕笑了:“这有什么好问?我一向对属下个人私事不感兴趣,又信得过你,不怕你去而不回。”

黄忠心下感动,咬咬牙,低声道:“主公,属下回长沙接一个人。”

刘裕随意点头:“可以,谁?还有家人?”

黄忠摇头:“属下好友刘磐刘子坚。”

刘裕听到刘磐这个名字,心下微动:“可是刘表从子刘磐?”

黄忠更诧异:“主公竟也知晓刘磐之名?”

刘裕见黄忠承认,比黄忠更诧异:“他是刘表从子,你接他来洛阳做啥?你俩交情再深,也不可能来洛阳啊。”

黄忠声音压得更低:“主公,您有所不知,刘磐虽是刘表从子,可是……”

迟疑片刻,下定决心说出来:“刘景升有兄弟西人,其中兄弟三人分别在生了儿子后不久遭遇意外去世,刘景升分别将三个侄子收为从子,从小教导武艺与兵法,十分器重,分别是刘磐、刘虎、刘勇堂兄弟三人。”

“刘表南下荆州任职,在围剿宗贼时,刘勇不幸受伤去世。”

“临死前,告诉刘磐一个秘密……”

刘裕听到这里,再琢磨“从子”这个词,忽然觉得毛骨悚然:“难道说,刘磐三兄弟从刘表侄子变成从子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制造?”

黄忠点头:“主公果然目光如炬,不错,正是如此,刘磐堂兄弟三人的父亲就是刘表所害,只为培养最忠诚的心腹武将,只是此事被刘勇之母偶然得知,临终前告知刘勇。”

“刘勇畏惧刘表手段,不敢揭露,首至重伤濒死才告知刘磐。”

“刘磐因此苦闷,某日与属下饮酒,大醉之后吐露心事。”

“他想杀刘表报仇,又下不了手,更痛苦。”

“属下想着,把他接来洛阳,至少可脱离苦海,不用再为杀父仇人效力。”

刘裕挠挠头:“刘表这么狠?”

黄忠叹口气:“主公,刘表之狠毒,远超想象,他年前娶了蔡讽之女为正妻,您可知他老妻去了何处?”

刘裕再瞪大眼睛:“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