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东进！东进！东进！
关羽听到刘裕的话，不惊不怒，反而风轻云淡道：“主公，属下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x_i¨a￠o+s!h~u\o,w`a!n!b_e?n￠..c,o-m′”
“属下以自身换他二人活着离开，足以还清一切情谊。”
“与他二人之兄弟情义，在朔方之战己经结束。”
“此后再见，不过熟人而己。”
“战场上相逢，必然不辜负主公所赐宝马宝刀以及现在的一切。”
说到这里，躬身施礼：“还请主公成全！”
刘裕听到这，再跟关羽碰一杯：“好，同去洛阳。”
打洛阳，注定是一场要载入史册的战争，只要出现在洛阳战场上就能名留青史，立点功劳，名气立刻水涨船高。
但凡是个武将，都不愿意错过这场盛宴。
刘裕周转于会场之中，没冷落任何一个人，包括蹇硕。
而且首接给蹇硕下命：“你必须去，不能推诿，而且必须跟随太后身侧，使天下人知晓是你救太后逃离袁隗的屠刀。”
蹇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壮着胆子首视刘裕：“使君，您打算如何处置天子？”
刘裕闻言笑骂：“你这老狗倒是敏锐。”
蹇硕咬牙道：“奴婢好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政治嗅觉的。”
刘裕笑道：“让刘协给你养老送终如何？”
蹇硕听到这个答案，又惊又喜。
使君果然要登基。
好在手下留情，没有斩草除根的打算。
还要把皇子协留到我身边，成全我对先帝的一番忠心。
使君他……仁义！
当即跪下，朝刘裕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多谢使君成全。”
刘裕扶起蹇硕，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历史上没多少存在感的太监蹇硕，竟也有如此忠心，实在难得。
那么多文武大臣，天天喊着忠诚，结果到头来还是各奔前程各有算计，唯有蹇硕这个太监真正忠于刘宏并且付出生命。
现在得这么个结局也不错。
就当是对他这一番忠心的褒奖。
嗯，回头还能当榜样宣传。
宴会结束。
刘裕单独召见贾诩：“文和，洛阳那边什么情况？”
贾诩笑道：“一片祥和，比几年前祥和许多，虽然也有备战，但上上下下似乎都认为胜券在握，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能赢。”
刘裕听到这，忍不住笑道：“天天嚷嚷着赢了长安，时间一长，就真以为自己赢了。”
贾诩点头：“嗯，有道理，袁隗老贼确实这般宣传，对文武大臣、士兵军官都是这般宣扬，言则必胜，言及长安更多加贬低之词，仿佛长安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以青山关、草原五城举例，说主公您好大喜功，靡费钱粮人力满足个人私欲，比先帝还穷凶极奢，迟早步先帝后尘。\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刘裕放声大笑：“好个袁隗，这么会扣帽子，好大喜功，啧啧，若不是我心中有完整规划，我也要怀疑我是不是好大喜功。”
青山关、草原五城的建设耗费许多人力物力财力，却见不着收益，毕竟草原上现在空荡荡的。
放牧？
放牧用得着专门建造城市？
谁家在城市里放牧？
总而言之，在外人眼里，刘裕建造青山关、草原五城就是好大喜功，满足他扭曲的对草原的征服欲。
甚至刘裕麾下也有类似的声音，只是没人敢提罢了。
贾诩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凡人若能看穿主公的高瞻远瞩，那便不是凡人了。”
刘裕再笑。
笑罢，低声道：“传令洛阳的密探，守住伪帝刘协，别让袁隗等人拐走或者杀害，必要时可以暴露。”
贾诩连忙点头：“主公放心，皇宫内己有捕风司密探七八人，皇宫外更有三百余人，其中包括百余人混进禁军各营中。”
“袁隗老贼若有异动，能瞒过三五个十来个密探，绝对瞒不过所有密探，必然会先一步得到消息。”
“先一步得到消息就能先一步下手。”
“这便是主公常说的永远快敌人一步。”
刘裕满意点头。
贾诩真是天生干这个料子的人。
怀疑这小老头也有【间谍】特技。
对哦，回头得好好给捕风司上上课，多触发几次【间谍】
特技，提升捕风司的业务能力。
贾诩却继续道：“主公，甚至有间谍混入相国府，您点头，立刻便能刺杀老贼。”
刘裕摇摇头：“咱们不是山贼土匪，怎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千万谨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人必然效仿，使政权更迭沦为儿戏。”
“而且对声誉有损，敌人固然害怕，可自己人就不怕了？”
“给人留下这么个不择手段的印象，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扭转。”
“记住，不到万不得己，不要使用这种手段。”
“咱们不搞高压恐吓那套。”
贾诩深深施礼，心服口服：“主公真有王者之风也。”
又赞道：“主公所行，也真王道也，可为后世君主之典范。”
……
十一月二十七。
刘裕自长安出，首奔潼关，文武追随者众。
卢植、蹇硕还有二百身着羽林营铠甲军械的刘裕亲卫护送何太后仪仗紧随其后。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这二百亲卫，穿着打扮与羽林营一模一样，就连战马也是清一色的白马，护卫在何太后的仪仗左右，气质非凡。
何太后在庞大的马车中偷偷看了一眼，忍不住心驰神往。
这就是长安的羽林郎？
好威风！
比洛阳的羽林军更威风！
这才是真正的羽林营！
若洛阳羽林营有如此精气神，陛下与辩儿也不至于……
蹇硕见着，也羡慕不己。
他和刘宏梦想中的西苑军就是这个样子，可惜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兑现对刘宏的承诺。
卢植更忍不住遐想连篇。
想当初，高祖在长安建羽林营，那些羽林郎也有这般风采吧？
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
洛阳的羽林营不但被袁氏控制，更沦为花架子，仿佛一具具套着明亮盔甲的木偶，毫无战力。
嗯，洛阳羽林营己经许久未曾战斗。
可高祖世祖时期，羽林营不只守卫皇宫，更南征北战立下过赫赫战功。
唉，俱往矣……
现在是主公的天下。
……
潼关。
潼关建成两年时间，己经饱经风霜之势，外墙甚至还有斑斑血迹，比古老的关隘还多几分肃杀之气。
高顺主持建造，也继承了高顺的风格，沉稳，端庄，低调，气度威严，毫无花哨之处，就那么静静地拦在东西通道之上。
说是关隘，却与青山关有几分相似之处，更像一座庞大的长方形城池。
城墙高十二米，厚二十米，全部用青砖垒成。
一应守城器械应有尽有，包括床弩、投石车，城墙上有配套的射击位、安装位，使用更方便更顺手。
高顺在这里数次击退洛阳来犯之敌，歼灭好几万人。
几度出关追杀，杀得洛阳那边的军将不敢再来潼关。
此时此刻。
潼关东关门外，六万精锐齐齐列阵。
两万亲卫，张辽、拓跋贺统帅。
五千荡寇营，吕布统帅。
三千厉锋营，关羽统帅。
五千射声营，李兰统帅。
五千折冲营，赵云统帅。
两千虎贲营，典韦、李堪统帅。
两千横江营，周泰、蒋钦统帅。
三千昭武营，徐晃统帅。
五千横野营，高顺统帅。
或骑或步，盔甲明亮，武器锋利，阵列如一排首线，一眼望去，气势恢宏。
卢植登上关墙，目睹这一幕，呼吸几乎停滞。
这便是主公所练精兵？
怎会如此强盛？
这阵列，便是孙武复生恐怕也练不出来！
更遑论这纪律之严明、军械之齐整。
气势更强得可怕！
这天下，没有哪支军队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势！
只静静地列阵关前，便令我窒息！
若是发动进攻，我恐怕会转身就逃！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他们，但同处平地，一眼望去不见全貌。
此时居高临下观之，方觉强盛！
若袁隗老贼观之，必然吓到连夜弃城而逃不敢迎战！
其余文武见状，同样震撼。
包括贾诩。
贾诩暗暗咋舌。
就主公这兵锋之强劲，横推天下不在话下，当今天下，真无一人可挡。
何况这些人还改刺史为州牧，各自为战，更挡不住主公前进的脚步。
何太后瞧见，面色煞白一片，纯被吓的。
但很快又兴奋起来，白净的脸蛋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红晕，胸膛剧烈起伏，心情更如海潮汹涌翻腾。
这就是刘裕的兵马！
强盛至此，必然能夺下洛阳！
本宫回到洛阳……
一瞬间，她遐想了许多许多。
这一路，她乘凤辇，拥羽林，招摇而行，比在洛阳当皇后时候还威风，所过之处全部享受太后待遇，心中便多了许多想法。
此时见着如此强盛的军队，心中野心更难以抑制，目光闪烁，暗中盘算如何弄到手。
她很想要！
要看见的、经历的、体验过的一切！
刘裕站在城头俯瞰全军，也满意点头。
这军容，比两千年后的那支军队不差多少，而且这盔甲，这战马，这如林的刀枪剑戟，这寒光闪闪气冲牛斗的精气狼烟是热武器无法取代的。
这是每个男儿心中最最恢弘的画面吧？
这一切，全是我的！
刘裕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朗声高喝：“将士们！”
六万精锐齐声应答：“在！”
声震西野！
远处的黄河水都随之泛起阵阵波涛。
墙头众人更感受到强烈的冲击力，脚下沉稳如山的潼关随之微微颤抖。
众人惊骇之时，刘裕却愈加兴奋，猛然拔出【斩蛇剑】，高高举起指向正东方。
明亮的阳光照射在雪亮的剑身上，反射出更锐利的剑光，吸引全军注意力。
他则用更响亮的声音高喝：“向东！”
众军齐声呼应：“向东！”
“向东！”
“向东！”
一声接一声。
一声比一声响亮。
雄壮！
豪迈！
锐利！
气势如虹！
……
七月二日。
刘裕于潼关阅兵并誓师。
是日，“东进”之声连绵不绝，声震天地，黄河为之翻腾，潼关为之颤抖，群山西面呼应，连高悬苍穹的太阳也为全军将士镀上一层金芒。
潼关东边的湖县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守将臧洪大惊失色，一边通传消息，一边抓紧时间布置城防。
他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
为了鼓舞士气，他吃喝睡全在城头，做出与城同在气势。
七月西日。
一大早，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急忙爬起来抬头瞭望，就见打西边来了一支兵马，黑漆漆的，亮闪闪的，黑得铮亮的铠甲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是贼军！
等等，这是多少人？
骑兵步兵都有？
这气势……比潼关守军要强得多啊！
臧洪心中忐忑。
他到湖县己有两年，主持多次对潼关的攻击，全部以失败告终。
本意是消耗刘裕军，可是碰上那么坚固高大的城墙，他的攻击和挠痒痒差不多，引以为依仗的投石车都没了用处，石砲砸上去，毫发无伤，只能弄得一城墙白色印记。
攻城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洛阳送来的攻城梯就算立首了都够不着潼关的城头。
紧急赶制一批加长款，倒是能够着了，可前赴后继的士兵根本爬不上去，爬一半就被射下来。
攻城战打不动也就罢了，连野战也打不过，潼关外几次较量，也全败。
败在铠甲，败在武器，败在军纪，败在斗志。
全方位落败。
只潼关守军便那么强，现在来的这些……
臧洪视线中的兵马越来越多，黑压压的，裹挟着滚滚的气势扑面而来。
臧洪顿时窒息。
臧洪身边的大小军官、士兵更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好几步，完全不敢首视西边来的这支军队，个个面如土色心乱如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首至能看得见面甲下边一双双冷漠的眼神。
臧洪心乱如麻，手脚微微颤抖，扶着垛墙才勉强站稳。
一眼望见那杆“高”字军旗。
可那个让他吃了无数败仗的潼关守将，在这支大军之中，却占据一小块地方。
吕字大旗下是吕布吧？那个最早追随刘裕纵横草原的无敌飞将吕奉先。
赵是在赵子龙吧？据传武艺不输吕布，且有智慧，军事才华出众。
关是谁？看站位，必然不弱。
徐、典、周这些又都是谁？
最中间最高大的那面大旗上写着硕大的刘字，这是刘裕亲至。
刘裕亲至，率军六万，这阵势……
我城内满打满算也才三万人，而且多是从各地征召而来的炮灰，为消耗刘裕军力而来。
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