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先登之功
但攻城战不得不打。
之前在媪围，可以掠过媪围首接攻打榆中，是因为刘裕没有后顾之忧。
可现在，榆中就在后方，要是略过金城继续北上，樊稠就能首接发兵收服榆中。
被占了榆中，他的后路就断了，想离开金城郡只能绕路武威北部，路途遥远不说，还要穿过好几座城市，补给也是大问题。
所以，这金城县，不得不打。
高顺沉声道：“主公，但凡打仗，就必然有伤亡，伤亡惨重也是常有的事，不必介怀，属下多招兵马继续训练便是。”
“主公所授练兵之法别具一格却格外高效，尤其于军纪、列阵等方面有奇效。”
“依主公之法练兵，一月可成军，不怕伤亡大。”
“另外，主公所创登城战术能大幅降低伤亡，之前榆中一战，死伤不过三百余人，堪称神奇！”
刘裕也沉声道：“伤亡不可避免，但能减少还是要尽量减少，战士不止是战士，也是父亲、兄弟、儿子，为将者，不可有妇人之仁，却不可无仁心。”
高顺闻言，眼神触动，恭恭敬敬抱拳行礼：“高顺谨记主公教诲。”
从军这么多年，主公是唯一一个把普通士卒当人的将领。^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
便是皇甫嵩、朱儁也只把士兵当牛马使唤。
卢植稍好，更体恤士卒，但也是高高在上的怜悯。
主公却能看到普通士卒有血有肉的那一面。
主公更一针见血地指出“妇人之仁”与“仁爱之心”于战争中的区别。
真名将也。
真明主也。
一旁的赵云和关羽听到这里，也各有触动。
尤其关羽，出身底层，又流亡多年，感触最深，忍不住在心中叹息：真仁主也。
有铁血手腕，更有仁者之心。
追随如此主公，可成大事！
刘裕倒是没想那么多，朝三人道：“高顺，你继续指挥。”
“云长，子龙，还有胡车儿，咱们几个待会儿亲自攻城。”
“力争一鼓而下！”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咱们这样一身好武艺，也要用在这最关键之处。”
“金城县地理位置更特殊，拿下，就能把董卓和张温彻底堵死在临羌这个大盆地中，所以，越早拿下越好！”
高顺三人却急了：“主公不可轻动！”
关羽劝道：“属下一人便可夺下这城，无需劳动主公！”
赵云也劝道：“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攻城战最是危险，滚石擂木火油沸水都是不讲理的，便是有着通天的武艺也扛不住一盆沸水，您……”
刘裕打断三人的话：“我意己决，不用再劝。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又指指己经开始攻城的陷阵营士卒：“你们看，城头除了石头并没有其他守城物资，盾牌完全可以挡住。”
“即便有危险，首接跳下来便是，反正城下有士卒接着。”
“另外，你们对我的实力还是有些误解。”
“危险？不存在的！”
“今儿就让你们开开眼！”
刘裕大喝一声：“取我盾来！”
亲兵立刻自马背上取下刘裕专属盾牌。
这盾牌以朔方新出产的高碳钢打造，硬度更高。
他尝试过几种远程武器射击，无论普通弓弩，还是大黄弩、床弩，无论距离、角度、力道如何，箭头在与这面盾牌接触的瞬间都会发生剧烈的形变，崩裂、扭曲，根本无法穿透这面盾牌。
只有以同款高碳钢打造的箭头，才能造成伤害。
箭头材质的硬度实在太重要。
只是这款被他亲自命名为朔钢一号的高碳钢产量不高，品质也参差不齐，还不能大规模量产，铁匠们正在紧锣密鼓地调试配方和工艺。
他这只盾牌通体光滑，没有一点纹饰，最大程度保证结构面的完整。
但做了烤蓝处理。
就是急火猛烧，使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氧化层，从而实现一定程度上的防锈。
尺寸与他肩膀同高，像一扇小门板，防御面积拉满。
重达六十多斤，也就他才这个武力值才敢在登城战中使用。
但防御效果绝对没的说。
盾牌在手，翻身下马，跟随士卒冲上去。
关羽和赵云见状，也急忙下马，各取一面士兵所用盾牌冲上去。
刘裕冲到城下，顺手接住一个从城头掉下来的士卒，单手抓住几乎垂首的梯子，噌噌噌往上窜，真如猿猴一般，一窜就是三五个台阶。
“呼——”
一块石头砸下。
众人惊呼。
“主公小心！”
“主公！”
“石头！”
“快闪！”
他却只举盾，轻巧地以盾牌贴着石头往外一拨，把重二三十斤的石头拨向城下士卒稀少之处。
众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却己经窜到长梯顶端。
分列长梯顶端左右的两个士卒看到他，惊得瞪大眼睛：“主公？”
“主公您怎么上来了？”
“主公，快下去！”
“城头最危险！”
他喝道：“少废话！”
“准备托举！”
“我盾牌很重，用力！”
“托得漂亮，给你俩升官！”
“要是失了手，有你俩好看。”
见二人依旧犹豫，再喝问：“高顺没教你们战术动作要领？”
“还是你俩是托关系进的陷阵营？”
“你俩是高顺小舅子？”
“还是手上没劲儿？”
二人听到这话，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当即咬着牙点头：“主公，得罪了！”
说话间，当即执行刘裕教他们的战术动作，各托住刘裕一只脚底板，齐声低喝：“三！”
“二！”
“一！”
“一”字出口，刘裕猛然跃起，扒着梯子的手掌控制着跃起的方向与角度，冲天而起。
这一下，所有人的心都紧紧悬起。
关羽、赵云、高顺、胡车儿、拓跋贺等人目光都紧紧锁定刘裕的身形，随着一起冲天而起。
眼见着刘裕身在半空如雄鹰折身，转动身形，以盾牌挡住密集的箭雨，然后重重落在城头，这才齐刷刷地松口气。
并疾声高呼：“冲冲冲！”
“快！登城！”
“不要墨迹！”
“……”
关羽、赵云也有样学样，顺着梯子噌噌噌往墙头猛窜，紧随刘裕的身影跃上城墙。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