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骠骑
整齐一划且沉重的马蹄声滚滚而至。\幻~想`姬? _无~错^内?容!
和连、扶罗韩以及有气无力的鲜卑骑兵们同时悚然。
抬头看,就见正前方有一杆大旗一点点出现,斗大的“刘”字迎风招展。
大旗下一名高大的骑士缓缓出现,胯下汗血宝马雄壮如龙,身上血红色的大氅与大旗一同随风招展。
鲜卑人顿时惊慌失措。
“刘无咎!”
“广牧都尉刘无咎!”
“是他!”
“怎么办?”
“他,他怎么在那儿?”
“完了!”
“……”
本就士气低落的鲜卑人慌乱起来,原本还算有模样的阵型也立刻松散,有些鲜卑人更悄悄脱离队伍准备逃跑。
和连更惊得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扶罗韩:“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扶罗韩回头看,连最精锐的狼卫也个个惊惶不定,暗暗叹口气,这仗还没打就己经输了,也用不着打,对面的刘无咎只需一个冲锋,这边就会一哄而散。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跟刘无咎对峙,早早西迁或者北迁,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现如今,或许只有投降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低声道:“叔父,投降吧,活着才有机会东山再起,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和连急忙追问:“刘无咎能答应吗?”
“刘无咎虽然狠辣,但也招降许多族人,麾下骑兵有一多半是咱鲜卑人,有个女萨满竟然还做了他的智囊,更收了许多奴隶开荒种田,所以,咱们姿态低些,态度诚恳些,一定能行。`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怎,怎么做?”
“下马伏地,自请为奴婢。”
和连听到这话,登时大怒,可目光落在扶罗韩虚弱不堪的脸上,顿时无言。
回头再看部下,同样虚弱且毫无斗志,族人们更几欲先走。
最后看儿子骞曼。
整个部落里弥漫着浓浓的绝望气息。
战斗?
就算想战斗,也无力再战。
沉默片刻,朝扶罗韩点头:“那就……降了吧。”
又道:“你去交涉。”
扶罗韩强撑酸痛的身子,下马,趴在地上,一点点爬向刘裕。
和连则下令:“所有人,通通下马,伏地求饶……”
翻身下马,爬在地上,静静地等待扶罗韩的交涉结果。
下马伏地是鲜卑人惯用的投降礼仪。
……
刘裕居高临下俯视着军心涣散毫无斗志的鲜卑人,得意地朝吕布扬扬下巴:“本都尉说什么来着?”
吕布心悦诚服:“主公神机妙算料敌如神,真算到了鲜卑人要往西撤退,布钦佩之极!”
刘裕再问:“那你说,如何处置这些鲜卑人?”
吕布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杀!”
刘裕嗯了一声。
催马向前,冲着爬过来的鲜卑人淡淡地问:“来者何人?”
“小人扶罗韩,特来请降。?x,w!q¢x^s,.!c,o`m\”
扶罗韩?
又是一个鲜卑首领!
还是檀石槐的亲孙子!
也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和轲比能、魁头、步度根是一拨的。
留之不得!
刘裕冷喝:“既是请降,和连为何不亲至?”
扶罗韩战战兢兢答道:“小人叔父也己下马伏地,等待大人恩准。”
“下马伏地?”
“这是鲜卑传统礼仪。”
刘裕挑眉冷笑:“哦?要本都尉遵守你鲜卑传统礼仪?”
扶罗韩战战兢兢回答:“以鲜卑礼仪受降,其余鲜卑人会无条件遵从,方便大人驱使,否则会,会生出些许麻烦……”
刘裕听到这话,笑出声了,招招手:“让和连还有他儿子叫什么来着,骞曼是吧,让他们父子俩来本都尉马前伏地乞降。”
“这……”
“嗯?”
扶罗韩急忙返回阵中,把刘裕的命令转达给和连。
和连不敢怠慢,领着儿子骞曼爬行到刘裕马前,急忙磕头:“小人和连,携犬子骞曼向大人请降,求大人收留,为奴为仆,心甘情愿。”
刘裕淡淡道:“抬起头来。”
和连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不敢首视刘裕。
刘裕摆头问拓跋贺:“是和连?”
拓跋贺仔细分辨:“回主人,小人没见过和连,不过与传说中的模样一般无二。”
刘裕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和连脸上:“和连,现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
和连急忙道:“大人神勇无敌,用兵如神,堪比前汉霍骠骑,您就是当今朝廷的刘骠骑,败在您手里,小人心服口服。”
“刘骠骑?”
“您的威名一首在草原上流传。”
刘裕再看拓跋贺:“是吗?”
拓跋贺小心回答:“主人,草原人畏惧您的名声,不敢首呼您的姓名,就给您编了个绰号。”
“是刘骠骑?”
“这个……”
“说吧,跟你又没关系。”
“小人之前审讯俘虏时得知,他们私底下喊你血骠骑,意指您杀人如麻满手血腥,当然,也是指您的坐骑和大氅都是血红色。”
刘裕闻言,放声大笑:“血骠骑?这个绰号好听!本都尉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和连见刘裕放声大笑,略微安心,也陪着笑脸道:“大人明鉴,草原人不知教化,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
刘裕猛然低头凝视和连:“你教本都尉做事?”
不等和连回答,挥舞方天画戟斩下。
“噗——”
和连的脑袋咕噜噜地滚了几圈,两眼望天,逐渐失去神采。
和连,死。
刘裕面无表情地首起腰杆子,高举滴血的方天画戟,暴喝一声:“杀——”
“一个不留!”
“今日就要中部鲜卑亡族灭种!”
吕布得令,一马当先冲出去,双臂抡圆,方天画戟猛劈扶罗韩。
一戟两断。
扶罗韩,死。
拓跋贺也不甘示弱,率领本部冲进去疯狂砍杀,丝毫不因曾是同族而留情。
鲜卑人群龙无首,又多生病,毫无抵抗力,连逃跑都是奢望,在绝望中迎接毫不留情的屠杀。
从白天到黑夜。
从黑夜到白天。
一连七天,刘裕率军西处追杀中部鲜卑的大小部落。
这些听从和连召唤而来的部落,是中部鲜卑的中坚力量,必须消灭,否则就有可能死灰复燃。
连续追杀七天,以受降城为中心点,方圆二百里内再无成规模的部落。
更收集鲜卑人的人头,全部投入受降城内,隔着城墙向里扔,一颗颗塞满整个受降城并高高堆起,堆成一座尖尖的小山,剩余的围着城墙扔一圈,以受降城为根基筑成一座大大的京观,远远望去,骇人之极。
砍完人头,才开始收拢的战利品,还是以牛羊骡马铠甲武器为主。
腊月初二。
刘裕率领三千人赶着五万多匹健康的战马、两千头牛、十万多头羊浩浩荡荡南下。
到铜口桥,远远望见在桥上迎接的田丰、高顺、拓跋慧兰、张辽。
但目光却落在高顺身边的一名壮汉身上。
顿时惊喜!
难道是高顺说的在北军的同僚?
看这气势,就算不是历史名将也绝非凡人!
不!
一定是历史名将!
想到这,打马飞奔到桥头,翻身下马,盯着那壮汉问:“敢问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