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完美主义2
“有可能是凶手逃脱了。”郑岩锐利的目光看向附近可能有监控的地方。
“虽然按照梦里的情况,车在发生这么严重的碰撞之后,后座的人不可能逃得出去。但凡事不绝对,万一凶手做了万全的防护措施,当时又没其他车,他就有可能赶在被人看见之前下车离开。”
小陈:“那我们刚才的猜测就都错了,凶手逃走,是不想被发现这案子是谋杀案,就想让大家认为是死者一个人在车里出了意外。如果不是谈迦的梦,谁也不会发现车后座还有人,如果没有血迹和监控,那就更完美了。”
他边说边盯着路面,想看看有没有行走过程中滴溅的血迹,结果还真没找到。
谈迦沉思:“查查监控和行车记录仪吧,我有种预感,监控里可能也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如果凶手真的在车里盯着死者发生车祸后才离开,先不说自己受伤的程度无法控制很可能也会直接死在车上,就只说行踪问题,他离开现场的时候怎么确保不会被看见,不会被监控拍到,不会被行车记录仪记录到?
只要被看到被拍到,查到他头上不就两三分钟的事情?这个凶手,真的会这么明目张胆吗?
这起案子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郑岩和交警队的人交流几句,让谈鸣去殡仪馆查看死者的尸体,查清楚他的身份,顺便让老李做个尸检。
他们现在还没办法以命案立案,只能先跟着交警队蹭一蹭,最好是能找出不对劲的地方证明有可能是刑事案件,才能正式大查特查。
等谈鸣离开,剩下的人又对着现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破损的车里,安全气囊和仪表盘上都是血,甚至还有血迹飞溅到了副驾座椅上。
正常来说只是撞在弹出的安全气囊上的话,内伤占大多数,表面看着可能好好的,实际上颈椎已经断了。
但出血这么多,肯定有零部件挤压切割到了皮肤甚至是血管,可以想象出死者当时的惨状。
谈迦在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努力和梦里最危急的半分钟结合起来,然后她探头去检查后座的痕迹。
座椅上全是玻璃渣子,车门变形斜插进来,如果当时凶手是坐在左手边,绝对瞬间重伤,不可能安全无虞地逃走,但现在左边并没有出现血迹,说明凶手当时只如果真在车上,不可能坐在左边。
她又去翻看右边,最后在车垫的边缘找出了一个被卡住的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上面套着个款式简单的铂金戒指。
“死者结婚了?大概率还是新婚,部分从事医学,护理,实验研究的人不戴戒指,就会把戒指用项链串起来戴脖子上。”郑岩接过去,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十来秒。
“看,里面有刻字母,z和y。”
“凶手会是他老婆吗?”谈迦猜测,“不都说夫妻中一方离奇去世,凶手往往是另一方吗?”“只能说有可能,”郑岩说得比较委婉,“还是得查到死者身份后,调查身边人是否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才能确定。”
谈迦不置可否。
那条项链连同首饰盒一起,被收进了证物袋。
除了这个,他们后面又在车里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屏幕碎裂,但还能开机。
充上电后屏幕亮起的时候,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
“只需要解锁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容,能确定死者的身份,知道他和亲朋好友的聊天记录,发现里面可能隐藏着的猫腻了?”小陈虔诚问。
郑岩瞥他:“不然要你飞去外太空才能看?”
“可是这好像太容易了一点,今年的案子没有一个是能顺利拿到死者手机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翻转手机。
“有毛病,”郑岩踹他一脚,“拿到手机也不代表里面有有用的线索,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个手机是死者的,而不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回去之后把手机拿给技术组解锁再说。”
“知道,”小陈极限闪避,把手机装进证物袋,说,“我刚问过交警队了,这场事故还真的非常像意外。”
“事故发生后,半挂车的司机打了报警电话,交警队和医院急救中心的人赶过来,发现死者已经死亡。等救护车把人拉走后,交警队安排拖车紧赶慢赶先把道路疏通了,接着开始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
“首先,事故发生后没几分钟,后面就有其他车开了过来,差点发生连环相撞。这条路是出入这个区域的必经路,很快就堵成一片。离得近的那些司机还下车去看了死者的情况,发现人已经没了反应,只能先救半挂车司机。”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看见死者的车里有人走下来。”
“等交警队到了后,检查了现场情况,初步确定是意外。我们来之前,他们是准备先查一查这辆车的行驶时间和监控画面,看看死者是不是疲劳驾驶,是不是酒驾,半挂车司机有没有任何违规行驶的行为,然后划分责任,通知家属,该赔偿的赔偿,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都是正常流程,如果不是谈迦的梦,这件事最终就会这样处理。
郑岩:“你跟着去看看监控,我们把行车记录仪带走检查检查。凶手肯定是人,就算会遁地术那也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对了,让他们保存好这辆车,得让痕检的人来扫描一遍,回去测算一下撞击力度和角度是不是真的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上一起案子里就有两个人死于车祸,车上能做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都得仔细验证。
小陈点头,又和交警队的人勾结搭背称兄道弟去了。
接着郑岩叉腰吐口气,跟谈迦说:“得跟一队的人说说好话,让他们接那起分尸案,我们来查这个鬼案子。你真的确定,当时在梦里是坐在后座,看见车被撞的?”
“确定,我应该还没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前后左右的年纪。我还记得死者手肘那儿挽起来的白衬衫袖口,手表的表盘很闪。”
“那就奇怪了,凶手到底是怎么逃走的?”郑岩一时间想不出来,皱着眉思来想去,觉得从另一个角度还更容易解释得通,“会不会是你的梦……变成了第三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