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数不清的钞票
李清正咽了口唾沫，缓缓站起身，抄起厨房里的一把水果刀。他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二楼走廊漆黑一片，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有人吗？”他的声音发虚，“物业的？”
没有任何回应。
主卧室的门虚掩着，李清正用刀尖轻轻顶开——空无一人。
衣帽间、书房、客卧，他逐一检查，却只看到更多罩着白布的家具。
当他推开最后一间卫生间的门时，一只黑猫“喵”地一声从他脚边窜过。
“操！”
李清正差点跳起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黑猫优雅地跃上窗台，回头看了他一眼，从半开的窗户溜了出去。
“吓死老子了......”
他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回到楼下时，验钞机已经停止工作。
李清正粗略的把冰箱里的现金算了下，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满。
“才四千万？”
他用脚尖踢了踢装满现金的旅行袋，“离五个亿还差得远呢。”
他站起身，环顾这栋阴森的别墅，确信老头子不可能只藏了这么点钱。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李清正咬了咬牙，决定继续搜索。
主卧室的双人床被白布覆盖，像具等待解剖的尸体。他跪下来，掀开垂到地面的床单，手机光照向床底——灰尘中隐约可见几个金属箱的轮廓。
“果然！”李清正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他费力地拖出第一个金属箱，密码锁需要四位数字。
尝试了父亲的生日、公司成立日等常用组合都无果后，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咔嗒”，锁开了。
“老东西.......”李清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手指微微发抖。
箱子里整齐码放着成捆的百元大钞，每一捆都用银行封条封好。粗略估算，这一个箱子就有近两千万。
床底下还有三个同样大小的金属箱。
“发了......这下真发了......”他喃喃自语，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箱上，感受着血管突突跳动。
但狂喜很快被现实问题冲淡——这么多现金，单靠他一个人和那辆帕萨特根本运不完。
冰箱里的四千万已经装满了三个大旅行袋，再加上这些......
李清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该一次性搬空所有钱。
“得慢慢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制定计划，“先把冰箱的钱运走，过几天再来拿床底下的。”
这个决定让他如坐针毡，每一分钟拖延都意味着风险，但贪多嚼不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清正将金属箱重新推回床底，仔细抚平床单上的褶皱，确保看不出被翻动的痕迹。然后他拖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踉踉跄跄地下楼。
别墅大门被轻轻带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帕萨特的后备箱吃重地沉了沉，三个旅行袋被塞了进去。李清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环顾四周——小区依然沉睡，只有几盏路灯寂寞地亮着。
第一趟运输出奇地顺利。凌晨三点的东海市街道空旷无人，帕萨特沿着滨海大道疾驰，二十分钟后就到达了李清正在城东租住的高级公寓。
电梯上行时，李清正神经质地盯着监控摄像头。
虽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但他仍感到一阵不安。
公寓门被反锁三道，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李清正瘫坐在地板上，看着堆成小山的钞票，突然笑出声来——从小到大，父亲从未给过他这么多钱。
现在，他终于靠自己的“本事”拿到了。
“这只是开始......”
他对着空气说道，仿佛父亲就站在面前，“我会让你看看，谁才是最有能力的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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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学学生会办公室的灯亮到深夜。
杨伟瘫在转椅里，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计算公式。他烦躁地抓了抓已经三天没洗的头发，油渍在指尖留下令人不快的触感。
“才五万八......”他盯着账户余额，喉结上下滚动，“这他妈连个零头都不够。”
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校园里早没了人影。
杨伟打开抽屉，取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自从答应李清正要帮他搞到一个亿的资金，他的烟瘾越来越大。
打火机咔嗒响了四五下才冒出火苗，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呛得他直咳嗽。
手机屏幕亮起，是女友林晓蕾的第十三个未接来电。
杨伟直接划掉通知，点开和李清正的聊天记录——上一条还是三天前自己汇报集资进度时，对方回的一个“？”。
这个问号像根刺，扎得杨伟坐立不安。
一个月前在夜店包厢里，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能募集至少一个亿。
当时李清正搂着头牌，随手开掉的黑桃A就抵得上普通学生半年生活费。
香槟泡沫中，所有人都相信跟着这位李公子能发大财。
“操！”
杨伟突然把手机砸向沙发。
屏幕闪烁几下，居然还在播放那天他用手机录的视频——李清正举着酒杯高喊“学弟们，跟着我，保你们毕业前开上保时捷！”
现在想想简直可笑。
他发动了整个学生会，甚至让各院系辅导员帮忙宣传，可那些穷学生最多就投个三五百，连金融系的富二代们都推说“再观望观望”。
照这个速度，别说一个亿，开学前能凑够五十万都是奇迹。
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时，杨伟终于下定决心。他颤抖着拨通李清正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十几秒里，后背已经湿透。
“喂？”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隐约还有女人的娇笑。
“李、李少，是我，杨伟。”
他下意识弓起背，仿佛对方能透过电话看到自己似的，“关于集资的事，我想了个新方案......”
杨伟语速飞快地阐述着计划核心——学生们不是不信任项目，是不信任学生会这个中间人。
需要些“实力证明”，比如豪车合影、银行流水，或者......直接展示资金实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李清正的笑声混着电子音乐传来：“就这点破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