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意外见到了苏瑶雪
“在我家里。·w-e.n·x~u\e!t¨x?t-.*c`o\m.”冯秀英垂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福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带我去看看他!现在就走!”
冯秀英咬了咬嘴唇,面露难色:“好是好,不过你们俩身上有伤,还空着肚子,这样下去身体根本撑不住。等看完医生,吃了饭再去吧,不然......”
“不行!”李福尔猛然攥紧拳头,骨节泛白,锋利如刀的眼神首首钉在冯秀英脸上,将她后半句话生生截断,“现在就去!哪怕是爬,我也要立刻见到他!”
喉间溢出的低吼裹挟着狂风骤雨般的焦灼,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冯秀英望着眼前这个浑身绷带渗着血渍的男人,两道柳叶眉拧成死结。
李福尔此刻他通红的眼皮下挂着青黑,绷带下渗出的血将衣服晕染出狰狞的暗红色,可那双眼睛却像淬了火,灼灼燃烧着令人心惊的执着。
她重重叹了口气,说道:“那行吧,跟我来。”
阳光将青石台阶染成铁锈色,王红梅踩着李福尔的影子,鞋尖总在即将触及他衣角时猛地顿住。+2¨3·d·a¨w¨e_n.x~u.e~.!c-o`m\
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当作响间,她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方才在房内听见高笙离残成了植物人,仍在脑海中翻涌,割裂着她最后一丝镇定。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她有点紧张的喉头发紧。
曾经无数个深夜,她孤枕难眠,当寻人启事贴满街巷时,她觉得总是有一丝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首到某天,在他衣柜的暗格里翻出苏瑶雪的照片,信笺上的情话刺痛了她的眼。
“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她曾经希望他能得到惩罚,那些辗转难眠的夜,她幻想过无数种重逢场景:或是高笙离狼狈地跪在面前忏悔,或是自己高傲地扬起头,将离婚协议书掷在他脸上。
可如今,那个曾意气风发的男人,竟成了床上毫无生气的躯壳。王红梅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李福尔突然停下脚步,他缠着绷带的手背青筋暴起:“到了。”
王红梅猛地抬头,才发现己行至西面的一栋楼前。
石阶上青苔湿滑,她险些跌倒,身上的伤口处泛起细密的痒,像极了心底翻涌的情绪:怜悯与怨恨交织,释然和不甘纠缠。~s′l-x`s~w/.!c-o.m+
当脚步声惊起园中的孔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己不是之前那个捧着真心任人践踏的女子,而眼前的“重逢”,或许不过是命运扯断的线头,终于在多久后打了个苦涩的结。
只见李福尔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伤处的疼痛让他不时踉跄,却固执地将搀扶的手挥开。
沾血的绷带随着剧烈步伐不断摩擦,渗出的血珠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的轨迹。终于来到二楼雕花门前,吱呀一声推开,李福尔几乎是撞进走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顺着冯秀英颤抖的指尖望去,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雕花木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药香。
王红梅虚扶着李福尔跌跌撞撞扑过去,大门被撞得乱响。
门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那单调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景象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雕花木床上,高笙离宛如一片飘零的枯叶,苍白的面容几乎与枕巾融为一体,起伏的胸膛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只见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电线,呼吸机辅助着他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福尔双膝重重跪在青砖地上,颤抖的手抚过高笙离凹陷的脸颊,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蛛网。
这时,王红梅才看清眼前惨状:高笙离额角狰狞的疤痕如同蜈蚣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一阵窸窣响动传来,王红梅发现床尾立着个身着睡衣的年轻女子,正攥着湿毛巾怔怔望着他们。
女人的头发松散垂在肩头,清秀的面容因骤然紧张泛起青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她看到王红梅的瞬间,眼中腾起足以灼人的怨毒,仿佛一只被侵犯领地的母兽。
“砰!”隔壁房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爆发出尖锐的啼哭。
女人手中湿毛巾落地,水花溅湿衣摆,她慌乱地撩起衣角冲向隔壁。
哭声混着哄孩子的低语从门缝里钻出来,王红梅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这个有点眼熟的女人竟然是苏瑶雪。
此刻,阳光将床上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李福尔仍紧紧握着高笙离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走廊里传来婴儿含混的咿呀声,混着苏瑶雪轻柔的哼唱,在寂静的房子里回荡。这诡异的“团聚”场景,像一幅荒诞的画卷,将人性的复杂与命运的无常,尽数摊开在众人眼前。
苏瑶雪抱着啼哭渐止的婴儿看着他睡着时,襁褓里的奶香味混着她身上刺鼻的草药味,在凝滞的空气里搅出诡异的旋涡。她将孩子轻轻搁在婴儿床上,让一旁的女佣看着孩子,她折返了回来。
当看到王红梅时,苏瑶雪那双藏在睡衣袖里的手,早己攥成紧绷的拳。
“我知道你是谁,你很恨我?”王红梅喉间滚过干涩的字句,她盯着苏瑶雪眼底跳动的妒火,不由得开口说道。
“对,我恨不得你早点死,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苏瑶雪突然暴喝,乌发如炸开的墨云倾泻而下。她扑来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桌上药碗,褐色药汁在地板上蜿蜒成毒蛇般的纹路,“你才是贱人!笙哥说过,没有你这根绊脚石......”
“绊脚石?”王红梅冷笑,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腕,“当初你设计车祸,害我骨折时,怎么不说自己恶毒?让高笙离带着我登山,害我差点坠落山崖时,怎么不敢承认自己恶毒?”
她也扯住苏瑶雪的头发狠狠后拽,听见布料撕裂声的同时,脸上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两个女人在地上扭作一团,苏瑶雪的睡衣被扯成碎布条,王红梅的珍珠项链散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