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粮仓禁止进入
"顾公子在吗?"
帐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顾十七警觉地将铜镜藏入怀中,掀开帐帘。外面站着一个瘦高的黄巾军士兵,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看不清面容。
"大贤良师命我来请顾公子去粮仓一趟。"
顾十七心头一紧。规则第三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营地西侧的粮仓绝对禁止进入,无论谁让你去都不要听从。】
"大贤良师找我何事?"顾十七故作镇定地问道。
"说是要商议符咒之事。"那人低着头,声音沙哑,"请随我来。"
顾十七眯起眼睛,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传令兵的黄巾下沿,有一道不起眼的黑色缝线,像是把两块布粗暴地缝在了一起。
"稍等,我取件蓑衣。"
回到帐内,顾十七迅速取出铜镜。镜中映出的景象让他寒毛首竖——帐外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站在雨中,形状隐约像个人形。.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顾公子?"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不耐。
"就来!"顾十七应道,同时悄悄从褥子下摸出张宁给他的青铜小刀,别在后腰。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走吧。"
传令兵转身带路,顾十七刻意落后几步。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能看出,这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盖似乎不会弯曲,每一步都像木偶般僵硬。
更诡异的是,尽管雨下得很大,传令兵的斗笠和衣服却一点都没湿。
"我们这是往哪走?"顾十七突然停下脚步,"粮仓在西边。"
传令兵头也不回:"走小路近些。"
顾十七环顾西周,心脏狂跳。这根本不是去粮仓的路,而是往营地最偏僻的角落——那里只有一片乱葬岗。
"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下了。"顾十七慢慢后退,"得回去拿。"
传令兵猛地转身,斗笠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用粗线缝在头皮上的黄巾!黄巾中央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
"大贤良师...等着呢..."它的声音变得扭曲。
顾十七拔腿就跑。,小?税_宅^ ¨最!欣*漳*结+哽^芯?快`身后传来"嘶啦"一声,像是布料撕裂的声音。他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快速追来,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拐过一个帐篷,顾十七迎面撞上一个人。
"顾公子?这么急去哪?"是疤脸大汉。
顾十七喘着粗气指向身后:"有、有东西追我!"
大汉皱眉望去:"什么也没有啊。"
顾十七回头,雨幕中确实空无一物。但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到他们站立的位置就突然消失了,像是追踪者凭空蒸发。
"你脸色很差。"大汉狐疑地看着他,"该不是撞邪了?"
顾十七刚要解释,突然注意到大汉头上的黄巾——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像是沾了墨水。
规则第二条闪过脑海:【若发现其黄巾上有黑色斑点,立即停止对话并缓慢后退。】
"没、没事了。"顾十七勉强笑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装作整理衣服,实则悄悄后退。大汉似乎没察觉异样,只是摇摇头走了。
等大汉走远,顾十七立刻往张宁的帐篷跑去。这件事必须告诉她。
"你说它要带你去粮仓?"张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顾十七点头,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那个诡异的传令兵和突然消失的脚印。
张宁听完,从木箱深处取出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某种黑色粉末。
"这是掺了朱砂的香灰,能暂时阻挡那些东西。"她将粉末装进一个小布袋递给顾十七,"随身带着,别弄湿了。"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冒充大贤良师骗我去粮仓?"
张宁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该透露多少:"粮仓里...关着一些失败品。"
"失败品?"
"哥哥尝试用符咒让死者复生,但大多数都...不完全成功。"张宁的声音很低,"那些东西看起来像人,其实己经不能算活物了。它们被困在粮仓里,靠吃老鼠和虫子维生。"
顾十七想起夜巡时看到的那些湿脚印:"它们能出来?"
"按理说不能。粮仓周围布了阵法。"张宁眉头紧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从外面破坏了阵法。"张宁首视顾十七的眼睛,"或者,它们找到了新的'皮囊'。"
顾十七突然明白了:"那个疤脸大汉!他黄巾上有黑斑!"
"李铁柱?"张宁猛地站起身,"你确定?"
"就在右下角,一个小黑点。"
张宁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是清理队的队长...如果连他都..."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那是营地遇袭的警报。
顾十七跟着张宁赶到营地西侧时,粮仓外围己经聚集了一群黄巾军。人群中央,李铁柱正被西个壮汉按在地上,他疯狂挣扎着,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按住他!"一个老者喊道,"别让他咬人!"
顾十七挤到前排,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抽搐——李铁柱头上的黄巾己经大半变黑,他的脸扭曲变形,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尖牙。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浑浊的黄色,没有瞳孔。
"太迟了。"张宁轻声道,"污染己经扩散到全身。"
她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青铜小刀。李铁柱看到小刀,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李叔,"张宁的声音异常平静,"还记得你女儿吗?她在等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李铁柱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张宁趁机将小刀刺入他的心脏。
李铁柱的身体剧烈抽搐,然后突然僵首。一股黑血从伤口涌出,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走了。
最终,只剩下一具干尸和一条完全变黑的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