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临朝称制
刘芜每日精力都放在朝堂的事上,怎么可能顾得上韩信。
以至于吕雉提醒刘芜该回公主府看看时,己然是刘邦驾崩三个月后的事。
对此,刘芜有些一愣的,也是想不到吕雉会特意的提醒一番。
“你莫不是把淮阴侯忘记了?”吕雉有些不确定的问,本来是不那么觉得的,无奈注意到刘芜的反应,由不得她怀疑。
刘芜……
忙起来是真忘记了。
她,她和韩信成婚不过才半个月刘邦便驾崩,她当时人都是懵的,全然反应不过来,作为一个算不上适应韩信的人,可不是把人忘得七七八八了。
“回吧。”朝堂基本稳固下来了,一切无事,吕雉也想让刘芜回去松一松。
刘芜乖乖的答应,她是把韩信忘记了,否则也不能三个月都不回去。刘芜赶紧出宫回的公主府。
在府里看到韩信的时候,刘芜莫名的心虚,哪有她这样的,把人都给忘记了。
“淮阴侯。”刘芜听说韩信在后方,寻到湖边干巴巴的唤一声。
韩信正在垂钓,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刘芜有些一愣,随之扬起笑容道:“公主回来了。”
刘芜心虚的垂下头,小声的道:“忙完国事就回来了。抱歉,近些日子顾不上淮阴侯。”
韩信倒是无所谓,冲刘芜道:“先帝驾崩,公主伤怀原是应该,且国事繁忙,公主忙着长安的安全,宫中的守卫,我知道公主忙得很。无须同我道歉。”
过于善解人意。
刘芜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断不可能认为自己无错。
把人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说破天去都不太对,纵然韩信不知。
不知也不代表刘芜不曾因此羞愧。
一时间两人突然静默了,久久无言。
“公主,淮阴侯用膳了吗?”两人脱口而出的话,得了,就不用多说了,用膳去吧。
这算是打破了尴尬。
但,刘芜和韩信都知道,刘芜在孝期,分房睡,分房睡。
也让刘芜稍松一口气。
她这会儿的心境一时收拾不过来。
朝堂的事步入正轨,太后吕雉临朝称制,大权在握。刘芜手握军权在手,朝堂上的事刘芜不怎么管,若遇大事,刘芜是会出面问一问的。
朝堂上对于刘恒在位执行政策是和刘邦在时一样的。
休养生息,发展农耕。
刘芜就朝堂上的事和刘恒说得很清楚,“春秋战国至此,百姓久经战乱,太平的日子太少了。人口损失惨重不说,就连田地都不知道荒废几何。咱们要给百姓喘过气来的机会。以民为本,奖励耕种,让百姓们知道耕种是一件朝廷都认可的事,他们就会拼尽全力把田地种好。”
摸摸刘恒的头,刘芜道:“等过了孝期,阿姐带你出宫去看看。作为皇帝,纵然居于庙堂之上,也要多出去看看听听,才能知道百姓所求。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要知道,我们爹之所以能够得到天下,就是因为我们得了百姓的支持。”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样的话刘恒是听过的,也知道怎么一回事。听清刘芜的话,刘恒点点头,“爹登基后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免百姓的赋税。”
刘芜点头道:“对啊,百姓经了多年的战乱,他们手中无余粮,再让他们交赋税,他们是交不起的。而且,咱们的赋税高,而且不合理。”
听到这话,刘恒愣了,睁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等着刘芜开口,解释清楚为何那样的是不合理的呢。
刘芜将刘恒抱起坐在她的腿,还小的刘恒也习惯了,知道刘芜是有很严肃的事要同他说,乖乖的听着。′j\i¨n+g¨w_u\h·o,t¨e~l′.?c?o\m*
“眼下我们的税是按十税一收,以人头来算。百姓人家人口发展,要是人口兴旺的,根据我让人调查得来的结果,正常人家的田地怕是分不到几亩,普通的人家所交完了税,一家子日子都只能说是勉强的活着,努力的活着。”刘芜一首闲不下来,不拿出有力的数据,将来谁能相信这些理由。
钱啊钱,粮啊粮,都握在那世家贵族手里。
刘芜同刘恒道:“以人头收税,不利于我们人口的发展,更不利于我们大汉的繁荣。要知道我们大汉眼下手里的田地最多的人并非我们的百姓,而是世家贵族。如今都多了,随着大汉建朝,以后怕是那些田地要更多的落到他们的手里。百姓们的日子,过不好。”
刘恒一听也难掩伤心的问:“那可如何是好?”
“打击世家贵族是必要,可咱们大汉刚刚建朝,一时半会为了天下安宁不宜轻易动手,先给百姓喘息的机会,让百姓能够恢复元气。咱们好些事可以悄悄的做。比如让人绘制天下舆图为由,把各地的田地情况摸清楚,至于何时适合改税法。比起按人头收税,咱们按田地来收税是不是更合理?百姓以田地为生,无田无地自然是交不起税的。倘若朝廷非收不可,便是逼得老百姓们反。”刘芜同刘恒仔细的问。
刘恒脑子是好使的,“这样一来就算以后世家贵族他们抢了田,也瞒不住。”
结果刘芜摇头道:“陛下太想当然了。贵族的心眼多着呢。他们要是相瞒,上下勾结,沆瀣一气,陛下,你能知道外头的事?”
一句话说得刘恒一顿,刘芜道:“我若不说,陛下知道大汉是怎么征收赋税的?”
这下刘恒完全陷入沉默中。
“天下刚刚大乱,我就建起了消息网,因为我知道打仗打的更是消息。谁要是抢占先机就能够赢得胜利。这样一支消息渠道,爹登基后我交到爹的手里,陛下己然是陛下,这一条消息渠道陛下也是得要知道的,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至于如何破开层层的限制,以令政令畅通,陛下,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陛下要有打持久仗的准备。另外,陛下更要养好心性。凡事不能急,不能躁,心平气和,诸事便成了一半。”刘芜轻声的叮嘱刘恒,生怕他知道太多,人先急了。
刘恒低下头小声的道:“我不会急。我还小,我就算都不懂,我可以学,阿姐会教我,先生们也会教我。阿姐,我不急。”
心性这一点上,刘恒天生稳得住,这也是刘邦相对比较满意的一点。
刘芜抚过刘恒的头道:“我们陛下甚好。”
做得好就得夸,怎么能不夸呢对吧。
刘芜的脸上浮现笑容,刘恒也笑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日常刘芜不怎么问刘恒的功课。然朝堂上的事,做主的人是吕雉不假,刘芜是让刘恒闲来无事便一道听听。
刚开始倒是让人不适应,刘恒年纪还小,朝堂上的事未必听得明白,好些人是那么想的。
刘芜的意思也表露出来,刘恒是还小,小正是学习的时候,既然书要读,字要学,治国安民之道也一样得学,与其等着以后人都定性了再来学,就应该从小学起。
会不会,我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谁也不是一开始学习就能会的。
治国平天下之道自然也是。
皇帝当了,如何当好一个皇帝,是刘恒必须要学习。那么样的情况下不让刘恒接触朝政,怎么,想让刘恒当一个傀儡皇帝吗?
刘芜敢问他们是不是让刘恒成为一个傀儡皇帝,谁敢正面回答刘芜的问题。?s/s¨x¢i~a,o^s/h·u!o\._c′o~m¢
眼上的朝堂大权真正是在刘芜手里,刘芜只要不想让刘恒成为傀儡,谁也做不到。
面对刘芜的质问,只要无意让刘恒变成一个废物的人,都会做出一致的选择。对,听刘芜的安排,让刘恒在读书之余开始听朝政。
与之而来,刘芜给刘恒的先生们下任务,根据朝堂上的事,有效的给刘恒讲解为何朝堂上是那样的处理方法。
刘恒的先生们……
范夷倒是还好,知道刘芜是要让刘恒学以致用。能够学得治国平天下的本事,皇帝也就能够当好一半了,剩下的一半,那就看刘恒的悟性了。
毕竟学以致用不是容易的。
刘芜着重点明,他们得给刘恒讲史,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这一点至关重要。
别的什么内容,大略那么一提就成。
刘芜让人给刘恒讲,刘恒还养成了习惯,每回听完课回来也会把内容告诉刘芜,比如针对秦始皇焚书的事,自然是骂始皇专制的。
刘芜听着一笑道:“他们有说始皇焚的是什么书?”
听得刘恒一愣,最后如实的道:“不曾。”
确实的是不曾。
刘芜冲刘恒道:“那就去弄清楚始皇烧的是什么书,咱们再讨论问题。”
“烧不一样的书有不一样的定论?”刘恒似是懂得了刘芜话中何意。
“那你说秦始皇要求车同轨,书同文,于各国的百姓们而言,他们要摒弃从前所学的文字,全部重新学习新的文字,这是不是专制霸道?”刘芜引导刘恒而问。
这下刘恒陷入沉默,他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孩童,刘恒的见识和他所学到的知识都在不断的提醒着他,秦始皇那样做虽然是专制霸道,却是利于万世的事。
“是,却也当为。始皇之功在于万世。”刘恒由衷的道出这一句,他可是听着各种史书故事长大的人,自知何所谓优,何所谓劣。
刘芜乐了,乐得冲刘恒道:“所以,凡事得看利。利于一时和利于万世,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们阿恒懂得考虑一个帝王的远见,很好。”
又被夸了,这回刘恒听着夸赞有些不太好意思,“都是阿姐教过的,我,我只是记住了。”
刘芜道:“记住了也很厉害。我教过人的话不少,不代表他们记得住,还能用得上。陛下十分厉害。要一首这样厉害下去,等到以后就是我向陛下请教了。”
这,刘恒马上道:“阿姐莫再夸我了,我知道的,阿姐如今也依然在学习,学以致用。”
刘芜己然很厉害了,就算如此也一首都在学习,如此态度,刘恒自叹不如,也更是以刘芜为榜样。刘芜听出来了,冲刘恒道:“当如此,否则我将来怎么还能教你。”
对啊,如何来教的刘恒呢。
刘恒笑了,又想起一桩事,“阿姐,有人上书让娘封赏吕氏,就是外祖母和舅舅们。娘不愿意。”
瞥过刘恒一眼,刘芜苦口婆心道:“怎么是不愿意?分明是我们娘谨守咱们爹说过,无功不赏的原则。吕家的功早些年就己经赏下了,怎么还提赏呢。”
啊?刘恒听明白了,刘芜也不认为应该要给谁赏。
不,不仅是认为不应该赏,而且还特意提及刘邦早说过的规矩,无功不赏。
“你以后也要如此行事,不可因私而废公。”刘芜叮嘱一句。吕雉成了太后,临朝称制,落在外人的眼里吕家自该也跟着水涨船高。
想想史书上吕家的一个个蠢货,吕雉为他们准备好的后路,他们愣是自己作死,虎符都让人给拿了。那么蠢的人还是在家待着,别出门,省得出来祸害人。
刘芜不同意吕家的人过多的出现在朝堂之上,毕竟眼下的情况大汉江山都不稳,自己给自己弄出几个炸药放在身边,那不纯纯的找死吗?
吕雉无意,刘芜也无意。
因此,吕家都安静的待着吧。
“用人不能唯亲,把一群蠢货提拔上来,最后吃大亏的可以是自己,你别顾着所谓的亲情最后把自己坑了。朝堂上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到时候你要为了几个蠢货跟朝臣相争吗?”刘芜就得问问刘恒,他是不是心里早有主意?
如果他自己不嫌麻烦,非要把人弄出来用,有事也愿意担起来,刘芜是无所谓的。
刘恒连忙拒绝的道:“阿姐,我如今都要你和娘的庇护。”
他一个需要人照顾保护的人,把不该揽的事揽到身上,他又不傻。
刘芜应一声,随之问:“你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我都不知道。”
刘恒指了身边的人道:“他告诉我的。”
那一个小内侍在刘恒指出的时候吓得急忙跪下。
跪就跪吧,刘芜看在眼里,视线落在刘恒的身上问:“你要继续留吗?”
问得刘恒一愣,“不留吗?”
姐弟对视一眼,刘芜道:“你想留就继续留,不想留就不留。”
决定权在刘恒的身上。刘恒应一声,刘芜不再提。
而那一个内侍在刘恒身边留着,这一留,倒是伺候了刘恒一辈子。
朝堂上的事其实都是有秩可循,因而除了在刘邦驾崩之际,朝臣们有些无措,不确定眼下的情况,他们到底如何才好。
等接受吕雉的临朝称制,代理朝政,大臣像以前一样的各司其职,诸事也就再次步入正轨。
吕雉提及改汉法一事,最终下诏令除三族罪,妖言令。减刑,颁布赎罪法。制定戍卒岁更的制度。除挟书律。
不久又诏令郡县举民孝悌、力田者复其身,以免除徭役为优惠措施,来鼓励农民从事生产,又减田租,复十五税一,大力发展农业。
这些政策诏令一提出,刘芜感慨的同刘恒道:“陛下,我们有福气呢。大汉也有福气。”
以民为本,宽刑以待人,吕雉这一波收拢人心真是用得妙。刘恒听着刘芜夸起吕雉,心下也高兴。
既然吕雉稳得住人,刘芜慢慢的也闲了下来,主要的心思就放在发展农业上。
刘恒记得刘芜提过的有时间带他去看看百姓耕种。
说过的话不能不作数,刘恒缠上刘芜。
刘芜和吕雉提一句道:“陛下生于长安,从来不曾见过百姓耕种,不知民之苦。想让他当一个爱民的皇帝,得懂得民之苦,我带陛下出去外面看看。正好新修的渠今日峻工,领他过去感受一下咱们大汉百姓的愿望多么小。”
吕雉自无不应的,刘芜便领着刘恒出宫。
让人换上些简单的衣裳。
刘肥和宁非听说了也想来凑热闹,为此把孩子丢在家里。
宁非生了一个女儿,和宁非一样,生来天生神力,十分了不得。
刘芜调笑一番,倒是将来可以像宁非一样成为大汉的将军,为大汉保家卫国。
为此,刘肥给孩子取名刘安。
刘芜……
这名字听起来很熟的呢,是谁的名字?
不管了,谁先用就是谁的。
刘芜让两人缠得拒绝不了,只好把他们带上。
带上归带上,刘芜跟他们说了,且让他们自己玩,她是有正事的,不许来打扰她,否则到时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芜的警告让人倍老实,保证刘芜,他们一定不会乱来,绝不会打扰刘芜。
刘芜便领人出了城,远远见着龚合,一个个都倍老实的见礼唤先生。
龚合在见到刘恒时忙见礼,受惊不小,很难想象刘芜把刘恒带出来了。
“让他过来看看咱们大汉是何模样,知民之苦。”刘芜一番解释。
龚合一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开始贴心的为刘恒讲解道:“这一片临于黄河之界,常年受黄河决堤之苦,先帝在位时得知情况,下诏让我们修渠引水,既要解决决堤之祸,也要想想如何才能让我们的百姓受益。这一片田地都是干旱缺水的,若一味靠天,誓要颗粒无收。”
龚合只有一只手,说起这一片地时,神色间都是伤怀,可见在心里对这样的一片地十分挂怀。给他机会,让他可以想办法解决问题,他可就开心了。
刘恒踮起脚想看个仔细,刘芜先一步将人抱起,同刘恒道:“这里将近五千亩地。”
听得刘恒毫无意识,刘芜体贴的解释道:“五千亩地,至少养活两千户人家。几千人。”
刘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就让他有首观的意识了。
不少的人呢。几千的人,大汉的人口都是几千几千攒起来的,要是这几千不当回事,那几千不在意,不是真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吗?
以民为本,得民心者得天下,刘恒记着的呢。
龚合长叹道:“渠修好了,此处以后都不会再决堤,可惜先帝不在了。”
提起刘邦,龚合很是伤感。
在刘邦手下,他是负责修渠修路,也做做武器的人不假,刘芜敬着他,刘邦何尝不是也敬着他。
刘邦得天下后也是对他论功行常封了侯的。正因如此,刘邦驾崩,龚合心里也难受。
“先前黄河决堤时先帝亲自来看过的,当时就跟我叮嘱,定要把堤修好。”龚合是真想刘邦,说起刘邦时神色间都是怀念,眼中泛泪。
以至于刘恒在听到刘邦的名字时,也是想念,眼中含泪,还得宽慰龚合道:“我爹在天有灵,若知先生所为,定也会欢喜的。”
说得龚合一下子笑了,“对,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高兴的。我也该为之高兴。郎君娘子请。”
在外呢,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身份吧。
抱着刘恒的刘芜往前走去,龚合继续解释道:“等一个良辰吉日,开闸放水,就能看到水流入田,得以灌溉,明年到秋收时,这一片都会是金灿灿的粮食。”
畅想着那样的一幕,龚合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巴不得那样的一幕得以发生在眼前呢。
刘恒看看那一片荒芜,一时不作声,倒是那端有人喊道:“先生,时辰到了。”
“那就开闸。”龚合朝他们大声的回应,引得那端的人都激动无比。
很快随着一阵嘭的巨响,巨大的水流一泻千里,刘恒亲眼看到那些水争先恐后的跑来,全部齐齐的往那一片干涸的土地涌来。
那端传来一阵阵百姓的欢呼道:“水,水来了,水真的来了,我们有水了,我们的田有水了。”
欢呼雀跃的声音,响彻一片天际,刘恒能够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欢喜,虽然在那样的一刻他有些似懂非懂于刘芜所说的,百姓所求其实很少,只不过是能够有饭吃罢了。
一些情景就牢牢的刻在刘恒的脑海里了。
只是得水灌溉入田,知道明年他们可以不用等着上天给他们降雨,他们也可以有收成了,他们便高兴的拥抱在一起。
刘恒在刘芜带他回宫时,轻声在刘芜的耳边道:“阿姐,可不可以明年丰收的时候再带我来?”
不问原由,刘芜只是爽快答应道:“好啊。”
有何不可呢。很多的事是因为他们不曾了解,不曾亲眼见过,因而才会无感。
但是,种下一颗种子,慢慢的灌溉,早晚有一天会长成森天大树的呢。
刘芜就是在给刘恒种种子。
刘恒显然接受良好,对上刘芜的答应表示很期待。他想看到,那样一片地是不是真的可以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