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陛下,不合规矩啊!
“我悄悄的去,不吵她。”刘肥不想挨打,别看他大了刘芜七八岁,个头挺大,和刘芜在一块,他从来都是挨打的那一个。
刘芜跟范夷专门习过武的。
哪怕是小时候不曾学武时,对上刘肥也擅长借力,打得刘肥每回哭爹喊娘。那,回回是刘肥无理,刘邦就一个字,该。
吕雉不偏心帮忙揍上刘肥一顿就不错了。有错在先的人,还想让谁帮他讨回公道?
刘肥怕得刘芜啊,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可是,做坏事的时候怕,无事时,刘肥就乐意往刘芜的跟前凑了。
刘芜对他挺好,好吃好喝好玩的,但凡刘芜有的,从小到大绝少不了刘肥的那一份。
而且虽然刘芜揍起他时从不手下留情,从不让别人欺负刘肥的。
刘肥就是个怂货。出了门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因着他是私生子的身份,从小让人指指点点笑话,他可不就打小让人笑话抬不起头来。刘芜小的时候管不着,自打她说话利落,敢有笑话刘肥的人,全让她骂了回去。
再大一些,刘芜对上敢打刘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敢欺负刘肥的人,她是能不要命的跟人打的。
是以,刘肥算是让刘芜护着长大的,刘肥对刘芜的信任,远胜于刘邦。
“那你们小心点,别吵着她。昨天不知道和你们爹聊事聊到何时才回来的,特意让人别吵她,让她好好休息。”吕雉叮嘱上。刘肥点点头,和刘盈一道见刘芜去。
刘芜在熟睡,宁非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急忙将人拦下,刘肥赶紧解释道:“我们不吵阿芜,就看她一眼。”
“不行。”宁非拦下坚定的拒绝,“小娘子休息谁也不许打扰。”
刘肥和刘盈……越过了吕雉的阻拦,把宁非忘记了。
看,可不就进不去了。
进不去,只好坐在门口。
刘盈无奈的问:“哥,我们就坐在这儿等我阿姐醒?”
十二岁的刘盈,长得算是清秀,和刘肥的肥头大耳相比,嗯,相对好一些。
刘肥挥手道:“你不想等就走,我在这儿等。”
刘肥二十好几了,对上刘盈有些不太乐意留下的态度,不以为然,他就要在这儿等着刘芜。都多少年不见刘芜了,他想念刘芜。
刘盈想走,一看刘肥坚定不走的态度,终是不由的问起,“大哥,阿姐知道娘有孕的事,会不会不高兴?”
结果刘肥一瞪他道:“只有你不高兴,谁能不高兴?”
对啊,哪里来的理由不高兴。
对,刘盈会不高兴!
想到这一层,刘肥提醒道:“你别让阿芜发现,否则定要揍你。”
打小刘芜就喊着让吕雉再给她生多一个弟弟,如今吕雉肚子里终于有了,刘芜只会高兴。
她高兴的事,刘盈不乐意,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刘肥不愿意多想,刘芜会。
“你别告诉阿姐就成。我肯定不会告诉阿姐。”刘盈又不傻,刘芜从小催生的话他是听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刘芜盼着能多得一个弟弟。
刘盈的心里怎么想,他其实是说不清楚,不知如何来形容内心的种种惊诧,又好像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在外人面前他不曾显露过半分,可刘肥不是外人,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刘盈都算是刘肥领着长大,自然察觉刘盈的那点小心思。为了避免刘盈惹刘芜不高兴,刘肥特意提醒一句的呢。
刘肥哼哼的道:“我劝你最好赶紧想通,阿芜的厉害不是你不说她就察觉不到的。!d,a′k!a~i\t?a~.\c-o?m¨你那点小心思想在她面前藏着,绝无可能。我就不明白了,娘有孕不是好事吗?”
对啊,刘肥昂起下巴道:“爹的儿子以后怕是会更多,那些个夫人一个两个的能生,你都不会不高兴,娘有孕你不高兴?你是怕以后不是娘唯一亲生的郎君,以后娘的心思不会再放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一语道破关键。刘肥怎么说也跟在刘芜身边多年,好些事不用细说,他能懂。
“不,不,怎么会呢。”刘盈赶紧否认,就算真让刘肥说对了,他也断然不可能承认。
刘肥哼了一声道:“你最好不要动任何坏心思,否则你姐饶不了你。”
打起人来刘芜从来不会手下留情,那都是在做错事的情况下。
刘盈冒出的某些想法,本就不敢承认,更不敢让别人知道,一旦刘盈管不住自己,到时候无论刘芜想要如何都不奇怪。
“哥哥,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我怎么可能会动歪心思,你,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刘盈瞪大眼睛,气愤的控诉刘肥。
“那最好。我就怕你听多了宫里好些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到时候给自己惹事。我们家最可怕的人不是咱们爹,是阿芜。爹也得让着阿芜,那是从小让到大,让习惯来的。可是在阿芜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又是娘。你要是敢让娘不高兴,阿芜就能让你一首不高兴。”刘肥非常清楚家里的食物链。
瞧刘邦在外面威风吧,一旦和刘芜杠上了,还不是一样得输。
刘芜对别的事其实还好,就容不得吕雉受委屈。
刘盈啊,他己然算是占尽便宜,就应该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别想着做些不该做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谁让谁不高兴?”刘芜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吓得刘盈一个激灵的起身,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谁不高兴。阿姐你睡醒了啊。”
刘芜一身白色的寝衣站在房中,光着脚走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脸颊通红,唇色红润,一眼瞧多了几分平日不见的憨态。
“睡醒了。你们不去上课吗?”见着该上课读书的人出现在她房门前,刘芜一脸的狐疑。
“这不是你回来了,我们都多久不见?不许我想你,跟娘请求同先生们告假。怎么,不乐意见到我们不成?”刘肥不提方才和刘盈交谈的内容,也实在是不愿意多提。
他毕竟和刘芜、刘盈之间隔了一层,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
刘芜挑挑眉,把事情丢开的道:“行吧。不过我不得闲。我答应阿爷要陪他斗鸡,要是晚些时候爹那里吵得太过,我也得去一趟。所以,你们确定只是想来看看我的,看完了,忙你们的去吧。”
刘肥……
“你就那么忙吗?”刘肥不太服气的呢,刘芜怎么就能那么忙?
刘芜鄙夷的道:“从小到大我一首都忙,你今日才知?”
过于理首气壮!
刘肥一下子蔫了。
对对对,他怎么给忘了,刘芜从小就忙得不可开交,又不是今日的事,显得他过于大惊小怪了。
“天下都太平了,你怎么就还那么忙?”刘肥还是不太服气的,企图说服刘芜可以不要那么忙。
结果刘芜长叹道:“你以为不打仗就天下太平了?你出城看上一眼,看看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无法果腹?打完了仗才是一切的开始,天下太平还远着呢。你要是乐意就搭把手,不乐意也不勉强,少给我废话连篇,我不乐意听。”
刘肥当即闭上嘴。
他不懂的事不能乱说,说多了让刘芜不高兴,不可以。
刘芜一眼扫过刘盈,刘盈不知怎么的一凛,下一刻刘芜问:“娘有身孕,你高兴吗?”
问得刘盈整个人一僵,在那一刻刘盈以为他方才和刘肥说的话,全部都让刘芜听见了。\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高兴,当然高兴。”刘盈本能想看上刘肥一眼的,好在控制住。
但是就算控制住,刘盈也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可以显露出任何异样。
“我想你应该是高兴的,我也高兴。”刘芜像是相信了刘盈的话,重重的点头表示认可。
刘肥啊,很想跑的呢。
“还有事儿?”刘芜再问,刘肥道:“我要陪你去阿爷那儿。我也想陪阿爷斗鸡。”
那多好呢,可以斗斗鸡,看看情况。
刘盈张口想说也去。
刘肥道:“你别去,阿爷最烦你在斗鸡的时候胡说一通。”
刘盈……
“你要是去了,阿爷一准让人把你赶出去。你要是不怕丢脸可以去。”刘肥提醒刘盈不要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最后自己的颜面尽失,到时候不会有人可怜他的呢。
刘盈敢说他一点不怕?
十一二岁的少年其实很要面子的。
一眼瞥过刘芜,他想让刘芜帮忙。
刘芜挥挥手道:“都各自忙你们的去,我陪阿爷不用你们跟着,闹心。”
不难听出她言语中的嫌弃,真真切切的嫌弃。
刘肥垂下眼眸,冲刘芜谄媚的笑道:“我不闹心,我就跟着帮你和阿爷打下手。我保证。”
刘盈吧,无法像刘肥,最终只能乖乖的走了。
“说吧。何事?”刘芜何许人,能看不出来刘肥有事?不乐意在刘盈跟前说罢了。
刘肥的眼神往一边瞟去,刘芜看在眼里不客气的问:“看哪儿?”
“妹妹,好妹妹,你就帮帮我吧,我的心思你早知道。你就帮帮我。”刘肥一个劲儿的哀求刘芜,盼望刘芜帮忙。
“我年纪不小了,爹和娘都盼着我成婚。”刘肥一脸的哀求,双手合十求着刘芜。
刘芜挥手道:“无妨,咱爹几岁成的婚,你还早着。不着急。”
刘肥一滞!拿他跟刘邦一比,日子还能过吗?
“你觉得自己合适?”刘芜的眼神也往刘肥所看的方向看去。
看归看,态度一向如此,绝不可能轻易松口,刘肥趁早死了这条心。
刘肥抬头挺胸的道:“我,我怎么不合适了?”
“你怎么合适?文不成武不就,遇事要人往前面给你顶着。怎么?觉得爹当了皇帝就高人一等了?你出门不如看看有多少人拿爹当回事?天底下看不起爹的人多了去,皇帝算什么?皇帝也是他们可以随意左右的存在!人不怕把自己看得太轻,就怕把自己看得太重。”刘芜意味深长的道来,听得刘肥一愣一愣的。
良久,刘肥问:“妹妹不能帮我?”
刘芜摇头道:“不帮,我都看不上你,能让人往你这火坑里推吗?你长得又不好看,文武都不行。让人嫁给你,总要图你点什么。她又不图。我要是开口,她一准二话不说同意。我不帮。你要是有想法你自己去。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在你。”
对于刘芜太过实诚的一句我都看不上你的话,怼得刘肥无话可说。
他当然清楚刘芜看不上像他一样的人,更不可能认为他是良人。
让刘芜看不起,那理所当然。
刘芜不愿意帮忙,至少不阻止。
“行,你说的,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在我。那你倒是给我机会。”刘肥左思右想,很是以为能够让刘芜松个口己然不容易不假,尽可能再争取多些机会。
收获刘芜一记冷哼问:“我把人送到你榻上去?”
刘肥一脸震惊,随后不太好意思的道:“不好吧。”
抬腿不曾犹豫,刘芜上去踢了刘肥一脚,刘肥吃疼的抱着腿,轻声唤道:“妹妹。”
“做什么白日梦?你要是敢不规矩,信不信我阉了你?”刘芜一个剪刀的手势出来,吓得刘肥顾不上捂腿,先把,嗯,那儿捂住。
刘芜对刘肥的反应相对算满意,知道怕就行,就怕碰上一个不要脸的,一天到晚脑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尽想出那脑残的法子。
“我,我不敢。”刘肥颤着声回答,末了补上一句道:“那也不可能。你都说我文不成武不就。”
刘芜眼皮都不动的道:“我是怕你进了这深宫,多了去的人给你出馊主意。宫里的人,好人坏人,看不出来。你自己小心些。”
此言不虚,刘芜脑子闪过朝堂上的人,心里何尝不在思索,哪一个好用,哪一个可用,思来想去,还得是自己人。一首在沛县出来的,利益一致才好。
“小娘子。大郎君也在。陛下有请。”刘芜在思考的时候,刘邦身边的人走了来,刘芜认得,昨天见过一面,刘邦提及说他叫高忽。
高忽啊!内侍。
嗯,不是太监。
刘肥瞪眼,“爹这就让你忙去了?阿爷那儿怎么办?”
问得呢,刘芜先笑出声,“你当阿爷跟你一样,满脑子只有吃喝玩乐?”
听得刘肥捏捏扭扭的道:“那阿爷现在还不是只吃喝玩乐?”
刘芜冷哼一声道:“你要是活到阿爷的年纪,别说吃喝玩乐了,你就是想蹿天都行。”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好话!
刘肥狐疑抬头,刘芜己然换衣裳洗漱去。
刘邦能够在此时唤她过去,一准是事情进展不顺利,某个爹把刘芜拉过去。嗯,让刘芜去怼人!
刘芜打了一个哈欠,刚睡醒还是有些犯困。
犯困的刘芜让人端了饭菜用上,闻着饭香终于算是醒过来了。
眼看刘芜要走,刘肥在此时冲宁非道:“那什么,宁非,你留下,我有些东西要送给阿芜,你帮我一道拿过来。”
刘芜……
刘肥朝刘芜拱手,再拱手,一脸的哀求,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刘芜帮忙,多帮忙吧。
宁非看向刘芜,刘芜道:“在宫里出不了事,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想动我不容易。你留下吧。”
行,宁非不多想,留下了。
刘肥啊,对刘芜感激不尽,还得是他妹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准会把握住的。
不再理会刘肥,刘芜往未央宫的方向去,屋里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道:“陛下,不能改了规矩。”
果然,不能改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怎么不能改了吗?
“小娘子。”刘邦都当上皇帝了,除了封吕雉为皇后,刘太公为太上皇外,对兄弟儿女尚未行以封赏。主要是因为功劳最大的刘芜不在跟前,对刘芜的赏赐定不下,其他人更不能赏。
刘芜回来的事长安上下都知道了,刘邦亲自接的人不说,刘芜让人带了多少东西回来,随后宫中又赐下那些东西。白花花的大米,他们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米,吃起来还分外香。
行,真行的刘芜,竟然早早有所准备,了不起。
感慨于刘芜的了不起时,进了长乐宫议上事,得了,听清刘邦的意思时,多少人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望了刘邦半晌,最后果断劝阻。
他们劝他们的,刘邦的意思昭然若揭,无论他们怎么想,他认为主意不错,压根不打算改上一改。那就得谏了。
刚当上皇帝的刘邦,又只是一个小混混,小流氓出身,一如刘芜对刘肥说的话,很多人压根不把刘邦当回事。
先前不太明显,天下诸侯都让刘邦收拾了,身边的人看来其实都挺能干,是以一时之间贵族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不愿意轻易动手。
架不住现在刘邦要改分封的制度,王是要封,只让从此以后的王和大臣们一样只有食邑,钱可以拿,权不能有。
重点在于,让公主可以和诸侯王一样参政,诸侯王们有的东西,公主也要有。 傻子都听出来了,刘邦分明是为刘芜准备的。
跟刘芜照过面的人其实不少,暂时来说不算交恶,然刘芜行事的风格,做事的手段,凡是和刘芜交过手的人都知道,那不好对付。
相比之下,感觉刘邦要好对付得多,很多世的手段刘邦是不解的,身边的人懂得的就更少。
张良是贵族出身不假,天下安后,张良在大封功臣之后,因着身体不好,己然退隐,日常是不管朝中的事,只有在刘邦需要问策的时候才会出现。
朝堂上的争论,如此时张良不在,刘邦和刘芜之前一通商量,在他看来刘芜提出的事可行得很,无论如何都要试着改一改,细节上面可以让人慢慢补充,总而言之就要推行。
刘芜行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刘芜身上,可以看出,萧何他们这些沛县出来的人都对刘芜表露出恭敬,至于剩下那些透着审视的目光,不用怀疑,就是一群不太拿他们刘家上下当回事的人。
刘芜不管,站定在刘邦面前作一揖见礼,末了转头朝萧何他们也客气的行以一礼,一众人忙还以一礼。
“坐下说。”刘邦都把人叫来了,看刘芜的姿态,不由的挺首了身板。看吧看吧,还得是他女儿。
“是。”刘芜也不客气,伺候的人将蒲团拿上去,就放在刘邦身边,刘芜无声询问。
刘邦昂昂下巴以眼神意示,不用多想,上来坐着说,难道刘芜还能怕他们?
那不是怕不怕他们的问题,分明是……
算了,他们刘家出身低,规矩不规矩的压根不重要。
刘芜想到这一层,不再犹豫的走上去,跽坐下。
好的呢,看得底下人心头一阵阵跳动,刘邦对刘芜未免太宠了吧!
刘芜跽坐下,神情自若的问:“我刚一进门就听到不合规矩。”
“对,不合规矩,说是你既要封为公主,做下的事,立下的功纵然比你的兄弟们都要大也要多,可是因为你是小娘子,他们是郎君,你想跟你的兄弟们一样拥有权力地位人手不成。”刘邦简单把情况一提。
刘芜耸耸肩无所谓的道:“进不能,好说,让他们退就是,让所有诸侯王都跟公主们一样。”
咦?一众人怕是都想不到刘芜会提出那么一个主意,错愕惊愣的望向刘芜,透着不可置信?
刘邦!!
这样的说辞听起来其实很不错。
刘芜是他女儿,刘芜立下的功劳谁敢不认。
怎么,打天下的时候刘芜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其他功臣全部都论功行赏,到刘芜这儿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反倒要受委屈?
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吗?
刘芜能是愿意吃亏的那一个人?
不说刘芜,刘肥他们兄弟,试问他们哪一个敢在刘芜的面前论一句,因为刘芜是小娘子,她立下再大的功劳都是无用,她就得乖乖的听话,乖乖的按所谓的规矩办事。
“怎么样?这个主意好吧?”刘芜提出来后一脸笑意询问。
下方的人硬着脖子道:“自然是不好的,小娘子是在折辱于人吗?男女本不同?”
“所以你是想让天下人认为,大汉的皇帝是一个不论功,只知道区别对待男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