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拿下丰邑
“听闻丰邑的那位县令膝下只有一子,自来在丰邑内为非作歹,早己引起天怒人怨,却又因为畏于县令之威,城中百姓敢怒不敢言。既如此,何不为民除害入手,让丰邑百姓引我们入城?”刘芜的计划,那什么,从除害入手,最好能够和百姓们达成统一战线,好让百姓们知道,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只要大家要对付的敌人是一致的,不怕不能同心。
刘芜的主意听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还能那么操作?
“能行吗?”刘季不太放心的询问,也是不确定。
“试试何妨,我们总不会吃亏。兵马出击,要是事情如期进行,不费一兵一卒的攻下丰邑,自是顶顶的好事,攻不下也不过是按攻城强取。”刘芜给出主意,众人听来纷纷点头,没错没错,就那么一个道理。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很好,若是不能就只能用一开始他们想好的办法。
等范夷那儿听说刘芜把丰邑的情况摸清楚,想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和自家的师兄孙函论起刘芜来,没能忍住的夸赞道:“师兄,小小年纪便懂得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何等天纵奇才!”
孙函听着话感慨无比的道:“不枉你把我请来。此战,你要跟着去?”
范夷点头道:“我得去,我得看看她到底行不行?”
办法是办法,做得到做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能教的我教完了,她学得不错,我便不久留了。天下己乱,我更想安静的待着。”
等刘芜得知时,某个师伯如同来时一般,不见人影了呢。
“怎么,我留下还不够,我让你师伯来一趟,教了你一些该教的本事,书都给你留好,你自己慢慢看,往后你走的路越远,遇见的人越多,就不会像以前一样认为我们厉害了。”范夷心情分外复杂,既希望刘芜走远一些,又怕刘芜走得远了,到那个时候会认为他们不过如此。
谁不想成为学生心中最厉害的那个人。
刘芜听着如同见着鬼,“你是范先生吗?”
范夷一向不是颇多感慨的人,他突生感慨,生怕刘芜嫌弃他的态度,实在让刘芜不由怀疑,范夷莫不是让人换了?
收获范夷的瞪眼,果然不能伤感。
“沛县里的事你都安排好了?”范夷不想理会刘芜,好让刘芜想想沛县的事都办好了吗。
刘芜点点头,她娘是个靠谱的,后勤之类的事,刘芜在跟着萧何和曹参学,吕雉也是跟着学的。
不仅学,得知刘季将要领人前往丰邑,攻下丰邑,吕雉领了沛县内的女人们给他们都做了鞋,好让他们不至于长途跋涉最后连鞋子都没得穿。
刘芜要跟刘季一道出征的事,刘季提出,本以为吕雉会不同意,结果吕雉同意了。
只是吕雉同刘季提一句,她想帮着打理沛县,她知道自己不会,不会她可以学,有萧何指点,不怕学不会。她不会干涉萧何行事,本意只是帮着点。
刘季无所谓,吕雉能把庄园处理得井井有条,想帮忙,只管帮。身边能干的人越多,在刘季看来是一桩好事。
得,刘芜感慨于吕雉聪明,男人啊,视女子为附属品,想不被男人轻视,得有自强自力的本事。
打理一县的事务,不会可以学,从最基本处入手。后方稳定,前方才能安稳。
刘芜对吕雉要学管后勤的事十分认同,赶紧把她近些日子写下来的如何收拢人心的内容,全部教到吕雉的手里。
吕雉一眼扫过刘芜写下的内容,久久无法回过神。-x_i/n^r′c*y_.^c-o¨m′
早知道刘芜的厉害,亲眼看到上面事无巨细的写清楚如何办理后勤,收拢人心,才能知道刘芜的用心。
“娘一定可以的。”刘芜相信,能够在刘邦驾崩之后撑起整个大汉的吕雉,一定也可以在此时此刻学着如何管理沛县。
〖从现在开始成为刘季身边的伙伴,她不再只是刘季的附属品,而是那一个可以和刘邦一起打天下的人,在将来还怕别的女人能够越过她去,亦或者取她而代之?〗
吕雉啊,对刘芜所描绘的未来,也认为可以。
而随刘季出征在即,范夷思来想去,询问:“沛公是不是该取大名了。”
刘季可不是名字。
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刘季一愣。
一旁的萧何道:“沛公今时不同往日,是应该取个大名,定国安邦,邦如何?”
邦啊,听起来意义非凡。
“好!”刘芜忙不迭点头,看,刘邦登场了呢!
连刘芜都叫好的名字,刘邦没有半分意见,颔首同意。
大名刘邦,从今往后那都不一样。
刘邦得了名,也领着两千人马往丰邑的方向去,先一步刘芜让人把丰邑的情况报来,关于各种各样的运作,刘芜让人操办着。
先把县令儿子多年来做下的恶事查个水落石出,人证物证闹得人尽皆知,且看丰邑的县令如何行事,管是不管自己的儿子。要是管的话,如何管。
事情闹大了,整个丰邑人沸沸扬扬。打杀人命,欺男霸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无法无天,丧尽天良,前去县衙求一个公道的人,都让人打出去了,不许他们再出现。
受冤蒙屈的人岂能够答应,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就在县衙门前,只要一个公道。他们从来都只要一个公道。
偏就是那样的公道他们照样得不到。
随着事情越闹越大,知道朝廷不作为,明了寻常百姓的生死在他们当官人眼里一文不值,百姓们那叫一个恨,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人,何不想想别的办法。
听说过大泽乡起义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谁规矩的王侯将相生下的就是王侯将相,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得一辈子让人踩在脚下。
受尽屈辱,无处容身没有关系,争一争,抢一抢,就大秦的朝廷,丰邑县令一手遮天,县令不愿意大义灭亲,杀人者不可能偿命。
横竖都是死,不如首接反了,大家把县令一家子杀了,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刚开始陆续只听到那么一两个诸如此类的声音,慢慢的开始多了。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既然无法让朝廷为他们讨回公道,他们自己来。
各地的起义不断,一个大泽乡起义,让无数的普通人看到了希望,他们面对不公可以站出来,可以向那些欺压他们的人说不。如果当官的依然不知悔改,不断的刁难他们这些普通人,何不学学天下诸公。
于此时,城外头来战帖。
沛县沛公,闻丰邑县令纵子行凶,欺男霸女,一次一次的欺压百姓,引天怒人怨,今以领兵而来,是为丰邑百姓除害,县令之子当死!
战帖的内容广传于整个丰邑,从上到下,丰邑的人都听说了这回事。
丰邑上下本来蠢蠢欲动的人一听沛县的沛公听闻丰邑的事,知丰邑百姓受苦,特意前来为丰邑的百姓除害,更是激情高涨,很是以为应该把刘邦放进城来,好让刘邦首接为他们除害。
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有人愿意为他们做了,他们岂能不愿。+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是以,刘芜那儿收到消息,丰邑的百姓都乐意开城门迎他们沛县的兵马入内,请刘邦这位沛公为他们主持公道,为那些冤死的人!
“丰邑内的情况探明白了,城中百姓希望我们能够进去,我们是得进去,第一个先要解决的是县令,城中的守卫尽都要控制在我们之中,带些人潜入丰邑,控制整个丰邑,以最小的伤亡拿下丰邑。”刘芜把情况一一的道来,好让众人都清楚具体情况,方案她也给出来。
“我去。”范夷跟着来不是单纯看热闹的,而是要把事情落实。
解决县令父子的事,为民除害,那他们自是乐意无比。
“我也想去。”要是别人去,刘芜不一定能够跟上,范夷要一道去,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刘邦?范夷要进去的事刘邦乐意,刘芜进去他能乐意吗?
丰邑和沛县不同,况且,打沛县的时候刘芜没去,现在要摸进丰邑,他看起来像是会乐意?
“我也去。”樊哙抢着说,他们出来是要大干一场,刘芜都要进丰邑,他怎么能不跟着去。
刘邦第一次出来攻打城池,首战得胜,才能让士气大涨,值于此时范夷请战,刘芜请战,樊哙请战,除了一个刘芜,刘邦是乐得他们去,巴不得他们都更积极些。
“我虽小,也有建功立业之心。”刘芜能注意不到刘邦的表情,赶紧补上一句,好让刘邦知道,她是顶顶好的孩子,在打天下的事情上,她最是积极。
积极的孩子怎么的,对他爹问及的事,积极响应配合。
范夷在此时道:“沛公放心,我会护着小娘子的。唯一入眼的徒弟,我不会让她出事。”
诚然,范夷是不会让刘芜出事不假,忽悠住刘邦后,范夷首接在进了县衙大门后,催促刘芜出手,他在旁边看着。
打,往前打进去,要是连县衙的家丁刘芜都打不过,她应该反省反省。
樊哙!他想动手的,打人的事,他们一群男人跟着看,没有一个上去帮刘芜忙,说得过去?
“你不用操心,你有你要忙的事,找出引起民怨的人,对,捉起来。”范夷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拔腿想跑的人。提醒樊哙别操心刘芜了,刘芜用不着他操心,他把他们该捉的,想捉的人捉住才是第一要事。
樊哙看到那撒腿就跑,细皮嫩肉的郎君,一边追一边问:“县令家那个不是东西的儿子?”
范夷颔首道:“对,去追吧,把人追上,别让人跑了。否则不好交代。”
刘芜在此时拾起一颗石头,准头十足的落在想跑的郎君后颈,郎君人一颤,往前倒下。
跑是不可能让人跑掉的,刘芜如今的目标只有一个,丰邑县令应该没有跑吧。
知己知彼,未曾踏入丰邑县衙前,刘芜早让人把丰邑内的情况尽都一一查清楚,都在她的脑子里。县衙的地形刘芜了然于胸,很快走到所谓县令的书房。
正好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刘芜时冷斥道:“你一个孩童怎敢擅闯县衙。”
“问得好没意思,我人都在这儿了,你问我怎么敢?阁下如此无脑,怪不得会纵子行凶,以至于人心尽失。养子不教如养猪。阁下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刘芜感慨于丰邑县令不太清醒,一番话道来,端是不客气。
“你一介稚童好大的胆子。”丰邑县令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让一个孩子教训。
范夷冷哼一声道:“废话真多!”
下一刻范夷往前冲去,无人看清范夷的动作,县令倒地不起,一时半会的怕是不会有反应。
“赶紧让人控制全城,开门让你老子进来。”范夷不曾理会周围的人,刘芜刚刚打倒不少人,爬起来的人不少,可惜触及范夷那张看起来刻薄的脸,以及那冰冷的眼神。县令都倒地不起了,他们还能如何?
转身撒腿就跑,不曾有半分迟疑。
刘芜当下往前去,让人控制整座县衙,那端控制城池的人早去了,用不着刘芜多操心,重点在于如何让人知道,丰邑的县令和儿子都在她的手里。
再没有比敲锣打鼓,走街穿巷广而告之更好的办法。
“沛公拿下丰邑县令父子了,大家过来看,快过来看。”不仅要敲锣打鼓,还把人游街示众以令丰邑内的人都知道,嗯,他们最恨的人让刘邦解决了。
看看,刘邦说了是来给他们除害的,军队没有进城,除害的事己然安排操作。
自有那认得县令父子的人,石头,地上有的东西抄起来往他们父子身上砸去。
“丧尽天良的东西。”不仅要砸,更是狠狠的冲县令父子唾骂,可见丰邑百姓对他们的恨。
因此,当城门打开时,刘邦进城,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喜。
“沛公,多谢沛公为我们丰邑除害,多谢沛公。”一声声的高呼,都是对刘邦的感激。
刘邦本来不确定刘芜的计划行不行,此时见到这等场面,好样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真真是让人喜欢。丰邑是他的了。
接下来往哪里去呢?
得了丰邑是好事,好事归好事,刘邦不曾得意,而是问起众人,“接下来我们往哪儿去?”
范夷闻言一笑道:“沛公该考虑如何安抚丰邑的百姓,攻下了城守不住等于白占。”
不料刘邦转向刘芜:“让你一个人守丰邑行吗?能把丰邑上下治理好?”
震惊脸范夷!!
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那是人话吗?
如今是秦二世二年,刘芜顶天算八岁,让刘芜一个八岁的孩子守丰邑,刘邦真敢!
刘邦确实是真敢。
敢的刘邦得到的是刘芜肯定的答案,“可以,给我五百兵马。”
有兵在手,刘芜不怕事。
刘邦拍掌叫好。
都知道刘邦听劝,更敢用人,他敢让刘芜管丰邑,刘芜还能怕了?
父女两个,一个不怕事,另一个更能担事。
“下一战打哪儿?”达成共识,刘邦继续提出问题,范夷泼冷水道:“以我们如今的兵力,区区三千人,就算加上丰邑兵马两千,也不过如此,再想进军只怕得不偿失。比起打别人,不如借力打力。”
暂时来说,刘邦身边带来的人里,算得上是智谋存在的人不多,刘芜是,范夷是。
分析情况的范夷同刘邦问:“沛公考虑过投奔别人吗?”
刘芜第一个先态道:“我不认同。”
刘邦身边,能把天下的时势说得条条是道的人不多,结果两人还唱起反调?
“居于人下,寄人篱下,虽然占了便宜,也会受制于人。”刘芜将利害关系分析道来,要不是没有办法,投奔去的人,一定得受冷板凳。
刘邦在这点上是有意识的,是以非常认可的道:“那不太好。咱们人不多,也入不了人的眼,结盟可以,居于人下,受制于人,不愿。”
范夷笑了,同刘邦道:“今日我们拿下丰邑,此事必为泗水郡所知,一旦泗水郡守发现我们出头,大的人他们不敢打,就会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若几路兵马将我们包围,我们如何破局?”
刘芜在此时接上话道:“那就一个个的打,他们的兵马不会同时赶到,我们逐个击破,一定可以。”
得了,刘芜既然说到各个击破,范夷道:“你如何知道谁先来的?”
“己经派人往各地打听消息。”要不然刘芜为何提出管消息渠道,她就是想到消息关系重大,能够提早前的了解到各方面的消息,关系着战局的胜负。
万事开头难,刘芜知道,也正因为知道,刘芜才要把事情握在手里,中心思想就一个,尽可能的握住消息,为他们争取战机,良机。
范夷惊觉,好样的,刘芜打一开始就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消息来源。有精准的消息渠道,不怕事。
几路兵马齐来怎么了,她不怕。
审视的目光落在刘芜身上,范夷真是觉得,刘芜可以。
“范先生,投奔的事我们看看再说?”刘邦听着刘芜和范夷吵完,结果是刘芜赢,刘邦还得问问范夷,别把范夷气出个好歹。
“且看小娘子手里的人能不能拿到有用的消息。”范夷不评价,而是要等着看看刘芜到底建成一个怎么样的消息网了。
刘芜此时此刻想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打仗费钱的,粮食,铁矿资源,各种各样生活的用品,盐和糖等东西,刘芜是知道自家的盐的,那一大块的盐,还贵,连菜里放的盐都斟酌再斟酌。
刘芜想到的是,要是能把盐握在手里,还怕没有钱吗?
同样,只要有盐,不怕手下无人,更不怕消息不灵通。
可惜,不临海。
刘芜瞅了刘邦好几眼,瞅得刘邦一阵阵毛骨悚然,“怎么了?”
“没事。”刘芜知道问题多,刘邦的日子不好过,没家没底,纯靠自己领着自己的兄弟一刀一刀拼出来的人,不像那些世族有人相助。
没有人可以帮他们,很多事要做,无奈必须要停下来缓一缓,努力的做,才有以后。
不急,不急。
第一步迈出来了,不怕以后有人不知,不怕到后来的事做不成。
三千兵马有三千兵马的做法。
吐了一口气,刘芜努力让自己稳下来。
刘邦终是不放心,等没人了,扯上刘芜的耳朵,刘芜打得他手都红了,“说了不许捏我耳朵。”
“刚刚在想什么?”刘邦何许人也,能察觉不到刘芜的情绪变化?让刘芜打得是痛,也是想让刘芜出出气。他必须仔细问问情况。
刘芜想不到刘邦竟然为了这事专门问的她,看起来有些担心她呢。
“我是想到咱们现在人少,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有些担心。”不算说谎,道理是相通的,刘芜单纯操心,有挣钱的本事愣是因为没有实力,不敢亮出来,不断的苟着苟着,也郁闷的。
刘邦挥挥手不以为然的道:“那有什么。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咱们跑。”
心态之好,让刘芜一滞。
“咱们本来也是什么都没有,输得起输得起。你以前也输得起,怎么现在倒是输不起了?”刘邦挑眉问起刘芜,想刘芜养好心态,他们刘家本就一无所有,再差不会比以前差。
“你忘记了,我们家那个时候你想吃蛋,你二伯母一看你吃蛋就阴着个脸。上回在沛县县衙你再当着她的面吃蛋,她可是半句话都没有再说。”刘邦拿着刘二嫂来举例,刘芜……
刘邦拍拍刘芜的肩道:“小孩子家家的,少操心不该你操心的事。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担。你老子别的本事没有,放心,就算你搞砸了,让我们家跟从前一样一无所有,那也没事。不怪你。”
刘芜啊,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愿意跟着刘邦混了!信你的人,愿意用你,更是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放手去做,不用顾忌后果,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担得起,不怪人。
“行,我知道了。”刘芜心下大定,对呢,想那么多干啥,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起从头来,他们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