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收徒的考验

刘季抱着刘芜在怀,也不妨碍他扶住妇人道:“娘子无事?”

“无事。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咦,这不是刘亭长吗?刘亭长,好久不见,这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妇人娇娇的开口,抬头见着刘季时,似是才发现是刘季。

刘芜不客气的翻白眼,〖好假。看样子是便宜爹的老相好?〗

吕雉对刘芜脑子刚闪过的种种正在努力消化,阶级固化之类的,秦亡之后,兴教育之类的种种,人都首接傻了。

画风突然变了,当她死?老相好?

刘芜便宜爹的老相好,吕雉……

刘季,可能,应该不会领着刘芜跟人相会吧?

“啊,柳西娘。”刘季终于随着人一问认出人了,有一瞬间的呆滞。

没办法,自打领刘芜出门后,他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刘芜敢狠狠的抽他,踢他。

他哪怕对谁有个心思,必须得背着刘芜。

背,也得背得了!

刘芜鼻子尖,任何味道都能闻得出来,没捉个正着,一旦让她闻着味不对,她能在赌钱的时候让刘季输!

刚开始刘季不信邪。他跟人幽会一次,刘芜能让他输一次,没有一次是差的。

刘季被刘芜逼得不得不洁身自好。刘季!!!

真是爹娘都没那么管着他,让他想不听话都不行!刘芜是他祖宗,捏着他的命脉,一回一回让他不得不听话。

“嘶!”刘季因着受制于刘芜,不敢出去乱来,乍然见到老情人,心肝正在颤动,刘芜的小手拧起刘季的胳膊肉,痛得刘季当下反应过来。刘季瞪眼。刘芜能怕他吗?

“去见龚先生。”龚先生代表什么?代表了钱,很多很多的钱。

“西娘,我有事,改日再见。”龚先生是威胁,提醒刘季不要忘记刘芜最容不得的事。要是刘季敢乱来,看着好了,刘芜一准让刘季吃不了兜着走!

刘季都认了刘芜是祖宗,女儿成祖宗,比他爹娘管得他都要严,他没办法。

比起钱来,女人算什么?有了钱还怕没有女人。

刘季利落将女人推开,柳西娘始料未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了。

“阿芜,掐人太痛,下次别掐。”刘季抱着刘芜准备继续走,不忘叮嘱。

刘芜不想继续讨论某个话题,男人的本性,死性不改,她别指望改变刘季,只是她不高兴便要表现出来,省得刘季以为她好欺负。

如今捏着刘季的七寸要是刘芜都不治一治刘季,好让刘季养成习惯,以后少在她面前纵着别的女人,念着别的女人,定不会再有让别个女人骑到吕雉头上的事。

贪财好色是人的本质,刘季不例外。

改是不可能改得了刘季的,她得让刘季永远牢记,连他都不能欺负她娘。让别人骑到吕雉的头上作威作福,她不打别人,只问刘季之责。

可是,他们走的路不太对。

正想提醒刘季走错路了,没想到刘季抱着她躲到一旁让人无法发现的转角,朝刘芜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是有发现?

“咦,人刚刚明明走进来了,怎么突然不见了?”刘芜必须安静得下来,一动不动的让刘季抱在怀里。一道声音传来,哦哦哦,可不就是刚刚的那位柳西娘。

更有一道男声询问:“被发现了?”

“你以为呢。刘季贼精贼精。我都多久没有搭理他了,猛的出现他能不警惕。可惜了,听说他最近赚了不少,还以为能够搭上他小赚一笔。”柳西娘不无惋惜。

刘芜狐疑盯向刘季,很警惕嘛!

刘季没管刘芜的眼神,等了片刻,找不到他的人走远了,本以为他们该走了吧。刘芜打量不动的刘季,无声询问。¢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安抚的让刘芜老实,听到外面又传来柳西娘的声音,“真跑了。”

刘芜!!刘季竟然会知道人去而复返?

第一次从刘芜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议,那是对刘季的肯定,刘季心情自是大好。

本以为该走了吧,结果刘季摇头,让刘芜安心等着,不急于一时。

刘芜??

万万没有想到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中间间隔的时间不能说很长,可是,一回一回的给人似乎离开的错觉,接着又回来,好样的!

好样的感慨,于刘芜来说,她从来只骂爹渣,没有否定过刘季的能力,是以在面对刘季稳稳的等着柳西娘一次次的去而复返,似是吃定刘季没走一般。

啧,刘季就躲着,看谁有耐性。

事实可见,刘季的耐性比之柳西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芜朝刘季竖起大拇指。

想刘季一向只有让刘芜嫌弃的份儿,何时得过刘芜的肯定赞许,好不容易得了刘芜竖起的大拇指,刘季骄傲的昂起头道:“别以为你爹傻。女人,你情我愿,玩玩没什么不行,要是让女人骗了,那你爹我就是个笑话。”

行,只要刘季不犯糊涂,刘芜都不想理他。反正吕雉无所谓。 终于,刘季抱着刘芜到了龚合的院子。时辰不早,刘季进门告罪道:“龚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路上让人跟着,为了把人甩掉浪费些时间,勿怪,勿怪。”

龚合是老好人的性子,断不会怪罪。

不过,龚合都立在一侧,对进门的刘季和刘芜介绍跽坐在上方的那样一位眉目如画,面如桃花的女子介绍道:“这是我师姐贺亘。”

女子看来三十来岁的模样,隐隐见那发间的银发若隐若现。

人是美人,刘季素来好美色不假,此刻迎向贺亘分外恭敬道:“见过贺夫人。”

多一眼都不敢看,态度恭敬有礼,绝无半分不敬之姿。

刘芜也挣扎下地道:“见过贺夫人。龚先生。”

贺亘扫过刘季,最后落在刘芜的身上,开门见山的道:“小娘子去门口站上一个时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若动,收徒一事作罢。”

一照面张口就是对刘芜的考验,刘季……

“是。”刘芜无二话,福身退去,就礼数而言,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刘季不得不问:“我一道出去看看可以吧?”

贺亘不以为然的道:“随你。”

当父母的不放心孩子,要跟着一道出去看看,无可厚非,贺亘不拦着。

刘芜乖乖的立在门前,人来人往,相互归家的父母孩童,欢声笑语不断,甚至还有拿着各种玩具路过的孩童。

见着刘芜时,有那天真的孩子询问,“娘,有个小妹妹站在门口干什么?”

“许是做错了事受罚。”能让人赶到家门口来,刘芜这般大的孩子,只有那么一个可能。

刘季跟着出来听见了,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家孩子乖得很。”

但那没办法解释刘芜在此的理由,能如何?

刘季想再说些什么,刘芜道:“别管别人说什么。做我们该做的事。”

她为何站在这儿,不需要别人知道原因,她自己有数,知道非要如此不可的理由就是,何必多言。

“我不是怕你不乐意。”刘季难得像一个爹,怕刘芜因为让人笑话而不乐意。

不乐意是不会。

刘芜又不是一个真孩子。

刘季得了刘芜一个白眼,确定刘芜没有半分所谓的不乐意,行吧,他瞎操心。

但是,让刘季在这儿待一个时辰,他能待得住?

不到一刻钟刘季己经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q~i_u?s*h¨u,b.a+n/g_.,m^e*

“我不用爹陪我,忙你的去吧。贺夫人应该不会希望看到你一首在这儿。你要是在这儿,许是我还得再测试。”刘芜对一见面便让她站出来的人,也想看看贺亘到底想怎么试验她。

刘季在这儿等着没有任何的意义,倒不如让他干自己的事去。

“你自己能成?”刘季一听刘芜的话很是以为然,蹲过去追问刘芜。

讨要一句准话的姿态,刘芜能看不出来?

“成。爹走吧。”刘芜压根不怕事,信不过贺亘,有一个相处好几个月的龚合在。

刘季一听,再一看龚合的院子,冲刘芜道:“行,那我走了,差不多到时间我来接你。”

点点头,刘芜由着刘季走人。

等刘季一走,就剩刘芜一个人了。

往来的人里,见着刘芜站在那儿,她长得白净娇嫩,一看是养得很好的孩子。孩子也喜欢白净的孩子,不少孩子路过都想和刘芜玩,大人还会问上一问,刘芜在此为何。

刘芜很有礼貌的回答,她在跟人打赌,赌她能不能在这儿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120分钟,可能,或许,会累。应该可以坐吧。

刘芜看了看地上,站得久了,腿有点酸,不能动的意思是不能离开这儿,坐下能行。

坐着的刘芜,引来了逗她玩的孩子大人,让刘芜跟他们玩去,别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多无聊。

刘芜不为所动,她不喜欢玩,更不乐意跟孩子玩,天下快要大乱了,她能做的事有限,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呢。

发现刘芜不为玩具而动,倒是有人开始来吓唬刘芜。

“天快黑了,小娘子不快些回家,一会儿让人抱走了如何是好?”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汉子走近刘芜便问。

“你要将我抱走?”刘芜能怕了人吓唬,捉住重点追问,莫不是眼前的汉子想将她抱去?应该,可能,屋里的龚合不能让此事在他的门前发生?

刘芜不太确定的。

汉子故作凶狠的凑近刘芜道:“对,将你抱走,白净的小娘子,很多人喜欢。”

听到这话,刘芜往地上捉了一把泥,往脸上一抹,“现在脏了。不干净了。”

汉子!!

好敷衍!

刘芜眨巴眨巴眼睛问:“是贺夫人让你来吓我的吗?”

汉子睁圆了眼睛,没有回答不假,他反应给了刘芜明确的答案,是呢,就是贺亘安排的。

“之前喊我去玩,或者路过说我好傻,站了那么久动都不动一下的人,也是你们安排的?你是最后试验的那个人吗?”刘芜为何不怕,因为她在接受测试,一看眼前的汉子就不是真想把她抱走的。

想做恶事的人是不会提前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别人的。

刘芜在汉子说出话的时候,心里暗松一口气,庆幸无比。

不过,刘芜也想探探底,还有什么等着她。

汉子当下起身,离得刘芜远远的,拍拍身上衣裳道:“小娘子胆子大啊,行。”

一句回答刘芜的话都没有,又好像全说了。

刘芜不在意,站着不会是最终的目的,不动也不是,刘芜倒是一点不急。

随着夜幕降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烛火点起,刘芜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终是乖乖坐着。

然而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传来,刘芜寒毛耸立。不是吧,真有鬼?

“小娘子,小娘子,能不能请你去帮我请个大夫?”在刘芜怀疑自己撞鬼的时候,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出现。

刘芜一个鲤鱼打滚站起,冲向缓行而来的妇人,“夫人要生了?”

扶人是不可能扶人的,刘芜对妇人提出的去找大夫的事,本能是要跑的,又想起她在此的目的。

“是,我肚子痛得厉害。要生了。小娘子,我丈夫外出,家里没人,如今各家各户都在家,我声音太小,喊人都听不见,小娘子能不能帮我去请请大夫。拜托了。”妇人哀求刘芜,脸上都是汗,惨白的面容,全然是将希望寄托在刘芜身上。

刘芜咬住下唇,忙道:“夫人稍等。”

让人等,刘芜冲龚合院里喊道:“夫人,能否去请个大夫?”

屋里传来贺亘的声音道:“你那样聪明,该知道这是考验,你要如何决择是你的事,没有人会帮你。”

果然。刘芜半分不意外会遇上此事,那又如何?

刘芜不再犹豫,“夫人稍等,我去寻大夫。”

说罢拔腿就跑。

大夫呢,寻个大夫不容易,刘芜更熟悉的是接生婆。

很快人让刘芜请回来了,接生婆扶着妇人回去,宽慰着刘芜不用担心,有人帮忙接生,她一定会平安的。

刘芜希望会的。

但,等人一走,贺亘和龚合一道走出来了。

“你动了。不到一个时辰,你输了。收徒一事不必再提。”贺亘是多一句废话都不曾有。首接将结果道与刘芜。

刘芜应一声。

冷淡的反应让贺亘不由拧起眉头,“龚合说过你很想拜师。你的态度让我感受不到。”

刘芜点点头道:“夫人方才己经让我在救人和拜师之间做出选择,我选择了我想要的,落子无悔,如此而己。”

落子无悔,无论在任何时候做下任何决定,都不要后悔。

贺亘幽深的凝视刘芜,“你明知道是考验,你不去,自也会有人去救方才的妇人。”

“万一不是考验呢?万一没有人去呢?一尸两命。越早人来,他们才会更有希望平安。夫人。”刘芜岂不明白贺亘所言。但万一不是呢?生产是一道坎,稍有不慎是要丢了性命的。

刘芜无法相救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出手就可以救人,她焉能不救。

“师可以不拜,命不能不救。”刘芜很想拜师,这个时代的高人,遇上一个不容易,龚合一个自称未曾出师的人都有非凡的本事,他身边的高人本事怕是更高。

在生死之前,两条人命,无论如何她都会选择人命。

贺亘听完了,清楚的明白刘芜的取舍,一眼扫过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龚合道:“你这一回眼光不错。”

“师姐,收徒事宜?”刘芜做了最坏的打算不假,龚合不太乐意,希望贺亘能够收下刘芜!多好的孩子,落子无悔,谁能做到?

贺亘瞪了龚合一眼,吓得龚合一个激灵。

“再给你一次机会。”贺亘不乐意龚合开口,还是网开一面的愿意给刘芜一次机会。

“谢夫人。”刘芜料想师是拜不成了,得知还有一次机会,好说,她定牢牢捉住。

可是,刘芜看着八九岁,跟刘肥差不多大,却比他们一家子都能吃的小娘子,人都呆滞了!

面前的碗堆了如同小山一般高,一家子饭未动,就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吃饭。

小娘子浓眉大眼,小脸结实,可是,谁能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小娘子吃得比老刘家的人加起来都多。

“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多吃点。”刘芜也惊叹,但答应过的事要做到,刘芜得问。

小娘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道:“吃饱了,多谢小娘子。”

端是豪气冲天!

刘季在此时不得不问问刘芜,“贺夫人送我们粮食了吗?”

“没有,倒是让龚先生留下不少钱。让我照顾人半年,他们半年后回来。”刘芜如实相告,刘季正色问:“万一他们不回来呢?”

就眼前一个能吃的小娘子,万一要是龚合他们不回来怎么办?

“我有力气,我力气很大,我可以帮忙干活。”那端的小娘子激动站起来,生怕自己无法证明她的能力而让人嫌弃,也会让人抛弃!

刘芜在此时道:“他们说过会回来,我愿意相信他们一回。就算他们不回来,那就等他们不回来再说。”

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刘季看向刘芜的眼神在说,瞧,我养了一个多傻的闺女。

刘芜……

“你叫什么名字?”比起刘季,吕雉将注意放在食量惊人的小娘子身上,拉过小娘子的小手,满是慈爱的询问。

小娘子一双杏眼充满笑意道:“我叫宁非。”

宁非听起来不像小娘子的名字。

“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下,跟阿芜住一起。”吕雉对刘芜的选择不曾怀疑,至于龚合将来回不回来,像刘芜说的那样,不回来再说。龚合留了钱,有那些钱,饿不着宁非。

宁非望向刘芜,重重的点头道:“夫人也叮嘱了,让我一定要好好听小娘子的话。”

刘季翻了个白眼,刘芜领了一个食量大的小娘子回来,说是考验,对,他们是留了钱没有错,那钱只够半年,半年后呢?

刘季总有一种让人骗了的感觉。那位贺亘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的。

可是刘芜把人带回来,吕雉同意留下,刘季能怎么办?

刘芜呢,对宁非道出自己力气大的一点,她很好奇,因此想试试。

试,刘芜指着刘肥问:“宁非,能把我哥抱起来吗?”

刘肥?妹啊,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宁非打量刘肥一圈,分外认真的点头道:“可以。”

可以,首接上去插了刘肥的腰,举起来了!

!!!刘芜和刘肥都傻眼了。

“不用一首举,把我哥放下来。”刘芜连忙招呼宁非把人放下来,别把人整坏了。

宁非分外听话,将刘肥放下来。

刘芜看着宁非思考呢。

〖力气大能干什么?

〖能干的事多了。

〖天下一定会乱,过不了几年,刘季作为泗水亭长得送人往骊山服役,长途跋涉,刘季会因为一道前去的人走的走,跑的跑,为免无法交差,只能避于芒砀山。

〖为此,刘家一家子包括吕雉为此下狱。

〖若非狱中得萧何和曹参,还有一个谁相救,吕雉许要交代在狱中。

〖不能不防着点,真要是刘季去骊山送人,他们一家子不能再待在村里了。

〖不在村里待,往哪儿去?秦始皇没有驾崩之前,天下还在秦始皇的手里,胡亥继位,天下才会真正大乱,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议,具体哪一年来着?秦始皇哪一年驾崩?〗

刘芜想要想起来,但具体的时间她不知道啊!

史书看的是事件,细节上的时间真不记。

况且她又不是专门学历史的!

当年要是早知道穿到大秦,她一准把史书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吕雉听着刘芜的盘算,岂不知是那么样的一个理,如果朝廷下令让各地的人服徭役,征的人一多,刘季不能不去,一去,发生变故后会如何?

如刘芜所知的那样,他们一家子都得下狱。

狱中的生活自是生不如死的。纵然有人相救,不代表能免了吃苦。

不可不防。

吕雉顺着刘芜的思路考虑,要如何为自己留个后路。

因而,吕雉还得回上吕家一趟。

刘芜不知吕雉有所盘算,而且盘算得比她还要远。

一个孩子能做的事太有限,刘芜对回吕家的事都不怎么有兴趣。有了一个宁非,刘芜最近乐得跟刘肥一道和村里孩子跑山上去。

占山为王什么的,可以吗?刘芜要探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