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宋营,你还年轻,不要放弃治疗
宋时律给苏若兰送饭,出门就看到邻居对着他家指指点点。
“昨天他家打的可凶了,听说是宁宋营他娘知道苏同志怀的不是宋营的孩子,被宋营他娘打得要流产。”
“对,我在隔壁听得真真儿的,听说是宋营不行。”
“如果这么想来,苏同志不安分也可以理解了。”
他们讨论得正激烈,发现宋时律出来,立刻噤声,脸上挂着来不及收起的尴尬,纷纷回避他的目光。
周大嘴的脸皮倒是厚,没避开他的目光,反而劝道:“宋营长,可别灰心丧气。这毛病也不是不能治,我跟你说,我娘家那边的三叔公,就认识个老中医,专治这个。你还年纪轻,治治说不定就好了。”
宋时律脸上的表情僵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地站在众人面前,任由他们评头论足。
他并没有接周大嘴的话,随便点了一头,就走了。
周大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着头感叹。
“哎,挺好的一个男人,可惜了,竟然不行。”
宋时律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死死攥着拳,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
但这份屈辱,他不得不受着。
现在,他自己也亲身尝到了被流言蜚语包围的滋味,那种无力辩解、百口莫辩的痛苦,让他瞬间想到了程月宁。
当初,他为了苏若兰,让月宁替她背负抄袭的罪名。
他还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能保护好她,让她相信他。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何等的愚蠢,何等的天真!
他真的后悔了。
只是,这世上没有回头箭。
他把那个全世界最好的月宁,亲手推开了,彻底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岚从军研所请假,直接回了京市。
白家三代,就出了她这么一个小公主,家里宠得不行。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白家人见她刚去军研所报到两天就跑了回来,眼圈红红,满脸委屈,顿时心疼得不行。
白母更是把她搂在怀里哄着,“我的心肝宝贝,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白岚什么都不说,太丢人了,她说不出口,只是趴在母亲怀里哭。
直到晚上,在宣传部任文职的白父下班回家,看到女儿这副模样,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岚岚,哭什么?说出来,天塌下来有爸爸给你顶着!”
白岚看到父亲,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和羞愤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她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在军研所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当然,在她口中,自己是勤奋努力、心系集体的优秀研究员。
而程月宁,则是一个仗着沈鹤之撑腰,不学无术,只会用旁门左道,靠沈鹤之帮扶上位的乡下丫头。
“鹤之哥哥明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他在外面留学的时候,和林之意结婚也就算了。我比不过博士,但我比不过一个初中生,我……呜呜……”
“鹤之哥哥为了护着那个初中生,竟然让我停职!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白父听完,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一个乡下丫头,也敢欺负到我白家的女儿头上!”
他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眼睛,心疼又气愤,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意气之争。
但他女儿受了委屈,那就不行!
“放心,爸爸一定给你出这口气!”
白父当即起身,走进书房,直接拨通了军研所副所长杜衡的电话。
他虽然不能直接把手伸进军研所的内部人事安排,但通通气,处理掉一个在里面打杂的初中生,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老杜啊。”白父的语气十分热络。
杜衡一听是他,先问了一句,“岚岚回去了吧?”
“回来了,孩子委屈,她妈妈哄了一天。这孩子也是被我们惯坏了,可这次也真不能怪她,毕竟,让岚岚和一个初中生共事,也确实委屈她了。”
杜衡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想处理了这个初中生,好替白岚出气呢。
他知道这个人,就初中水平,被沈工特招进来的,听说沈工的宝贝小闺女,特别喜欢她。
嗨,他最烦这样用玩手段的女人,就算她想巴结沈工,直接在后勤给她安排个职位,专门照顾孩子就得了呗,非往研究室里钻,把研究室的环境搞的乌烟瘴气的!
于是,杜衡说道:“没问题,我来处理,哪能让岚岚白受委屈?”
他能升副所长,还是靠着白老爷子的关系,让他在所里罩着点白岚。他可不得替白岚撑腰?
只不过,他对白岚也有些不满,有什么事儿不能和他直接说,好像他不会护着她似的,结果,她非得跑回家!
“不会让杜主任你为难吧?”白父客套地问道。
杜衡呵呵一笑,保证道:“一个初中生,没什么背景,处理起来能有什么麻烦?她连高中都没上,学历不够。我们军研所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只要拿她的学历说事,把她赶出军研所,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就麻烦老杜了。”
“不麻烦,你太客气了!”
白父挂断电话,白岚紧张地盯着他。
“爸,怎么样?杜叔叔怎么说?”
白父摸了摸白岚的头,宠溺地哄道:“好了,别哭了。你杜伯伯保证了,会处理掉她的。跟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生什么气,不值当。以后在所里要是再遇到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就直接找你杜伯伯。”
白岚一听,眼泪立刻收住,破涕为笑。
“谢谢爸爸!”
哼!程月宁,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白家当晚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愉快,那件不愉快的小插曲已经彻底翻篇,没人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白父以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晚上十点多,书房的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白父去接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硬、沉稳的男声,不带一丝情绪。
“我是顾庭樾。”
“关于你干预军研所内部事务,迫害国家重要研究员一事,我要对你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