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傻柱妥协

眼看何雨柱铁了心要走,胡丽丽那张原本还挂着泪痕的脸瞬间变了色。

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利索得不像个刚才还瘫软在地的人。

“何雨柱!”

一声尖利的嘶喊,像锥子一样刺进何雨柱的耳膜。

胡丽丽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双眼赤红,那股子狠劲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想赖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要我,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我把身子给了你,你转头就不认人了?我看你这轧钢厂的铁饭碗还想不想要了!”

“耍流氓”三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把何雨柱劈得外焦里嫩。

他浑身一僵,刚才那点子硬气瞬间烟消云散。

这年头,名声比命都重要。要是真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别说工作,他这辈子都得在院里抬不起头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女人,心里第一次升起了彻骨的寒意。

“你……你别胡说八道!”他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胡丽丽见他怕了,气焰更加嚣张,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胡说?昨晚的事,你敢说没有?何雨柱,老娘今天豁出去了,要么你娶我,要么咱们就一起完蛋!”

何雨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彻底慌了神,几乎是哀求着说道:“行了行了!先回家!回家再说!”

胡丽丽这才松开手,脸上重新挂上了委屈的表情,抹着眼睛跟在了何雨柱身后。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南锣鼓巷。

刚进院,易中海就直奔后院,把聋老太也给请了过来。

何雨柱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聋老太拄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浑浊的眼睛在何雨柱和胡丽丽身上来回打量。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柱子,你也是过了三十的人了,该成个家了。”

聋老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附和道:“是啊,柱子,这姑娘我看挺好,能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谁还没个过去?人家姑娘是离过婚,可那也不是她的错。”

胡丽丽低着头,适时地抽泣了两声。

这些话翻来覆去,像念经一样在何雨柱耳边嗡嗡作响,他烦躁地挠着头,心里那股子憋屈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

易中海见状,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子,“柱子,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秦淮茹?你心里能装着秦淮茹,她也是结过婚的人,还有婆婆孩子!现在胡丽丽一个离了婚的清白姑娘,怎么就不行?你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易中海这话,像一把尖刀,正正地插进了何雨柱的心窝子。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为啥嫌弃胡丽丽?可他心里的理由却简单得可笑,秦淮茹风韵犹存,眉眼间全是风情,而眼前的胡丽丽,长相实在是……寡淡了些。

这话他没法说出口。在易中海和聋老太的连番洗脑和道德绑架下,加上昨晚的事实,他的心理防线已然摇摇欲坠。

“一大爷,要不我等陈远回来,我问问他的意见,实在是还没想好……”傻柱开口道。

易中海闻言立刻慌了,这一问还不得把自己那点小心思都抖出来?

他立刻厉声打断:“糊涂!婚姻是你自己的大事!陈远是什么人?而且他是街道办的干部!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工人!他能懂你的难处吗?他能跟你感同身受吗?这种事,外人说得再好听都是虚的,最后日子还得你自己过!你得听我们的,我们才是真心为你着想!”

何雨柱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他咬着后槽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结!结婚可以!”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胡丽丽,“但是,彩礼一分没有!”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骨气了。

胡丽丽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就算是不要彩礼,她也是赚的,而且以后管好傻柱的钱也是一样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想明白后,她随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行,不要彩礼,只要你真心跟我过日子就行!”

“好!”易中海一拍手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趁热打铁,走,现在就回街道办,把证领了!”

……

下午,陈远拿着暖水瓶,准备去水房接些热水给苏婉熬药。

刚走到走廊,就碰上了民政科的张姐。

张姐一脸感慨地拉住他,小声说道:“陈科长,你上午打招呼那个何雨柱,上午知道那姑娘是而婚后,还是把结婚证给领了!你说这何雨柱,图啥呀?”

陈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傻柱还真是傻柱,这种婚也敢结。

不过他也不想多操心了,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前程。

与此同时,四九城教育局一间临时借用的办公室里,气氛安静而严肃。

几位从重点中学抽调来的资深教师,正埋头批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这是本次区里模拟考试的国文阅卷现场。

在办公室的一角,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也坐镇于此,正是张薛峰。

这次受教育局的特别邀请,作为专家来参与阅卷工作,为本次模拟考的作文部分进行把关。

“张社长,辛苦您了,还专程跑一趟。”旁边以为教育局的基层干部客气地说道。

“是啊,张社长都亲自来参与咱们批卷,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

“都别这么客气。”张薛峰谦和地笑了笑:“为咱们四九城的教育事业出份力,是我们文化工作者应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