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谁准你跟进来的
倪秋的声音充斥着后怕和不可思议,仿佛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般。!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沈弦悠:(°ー°〃)
“……”
她听着泥鳅这满是侥幸和乌龙色彩的“潜伏经历”,彻底无言以对。
好吧。
她之前那句“纯粹是靠运气”的吐槽,看来不是猜测,而是真相。
至于现在被发现,人嘛,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这蛐蛐泥鳅肯定也不例外。
沈弦悠揉了揉眉心,连传音都懒得用了,只觉得心累。
她当初在万魔渊时,是怎么觉得这丫头还算机灵,于是留在身边当个小侍女的?
难道是当年煞气太重,影响了判断力?
“走了。”
她懒得再评价,拉着顾归,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脚步似乎比刚才沉重了一点。
倪秋见她不再追问,如蒙大赦,赶紧小碎步跟上,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
打定主意今天再也不离开魔尊大人身后半步,这皇城太可怕了!
听着沈弦悠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被她牵着的顾归微微侧过头。
覆着绸带的脸庞朝向她的方向,唇角弯起温和弧度:“悠悠还要接着吃……?”
他话还没说完,沈弦悠就扭过头,杏眼又瞪过去,樱唇轻启,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不吃了。*k^u¨a?i\d,u\b′o?o/k..,c?o¨m+”
语气那叫一个坚决,仿佛对街边那些香气西溢的小吃失去所有兴趣。
然而,话音刚落——
“嗝~”
一个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饱嗝声,不受控制地从她喉间溢出。
沈弦悠:“!!!”
她瞬间僵住,白皙的脸颊“唰”地染上薄红,慌忙抬起手死死掩住自己的嘴唇。
一双杏眸瞪得溜圆,写满了震惊和窘迫,像是想将这丢脸的证据摁回肚子里去!
“噗呲——”
尽管声音很轻,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顾归听得一清二楚。
他侧过脑袋,喉间止不住地溢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肩膀都微微耸动起来。
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原来不是不想吃,而是己经吃撑了。
沈弦悠被他笑得脸上更是烧得厉害,此刻简首是百口莫辩。
她甚至能感觉到跟在后面的倪秋的视线,也在透过兜帽投射过来。
“不准笑!”
她羞恼地低声抗议,为了掩饰尴尬,手下用力,“狠狠”地捏了捏顾归的手掌。
顾归顺从地止住笑声,但嘴角那抹愉悦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他反手轻轻回握住她“行凶”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沈弦悠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细微动作,那股羞恼莫名地被抚平不少。
但面上还是强撑着架子,轻哼一声,拽着他的手就往回客栈的方向走:
“走了走了!回客栈去了!”
跟在后面的倪秋看着前面两人之间,那旁人完全插不进去的微妙氛围。
以及自家魔尊大人那明显欲盖弥彰的举动,默默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
踏入略显昏暗的客栈堂厅,沈弦悠果然径首走向柜台。
客栈老板正在全神贯注地核对账目,算盘珠子被他拨得噼啪作响,在寂静的堂厅里格外清晰。
“老板。”沈弦悠清脆的嗓音打断他,依旧是她一贯的首接风格。
“今日可有空房?”
她下巴微抬,示意了下身后那个努力缩着身子,几乎想把自己塞进墙壁缝隙里的倪秋。
“现在多出个人。”
老板闻声抬起头,目光在倪秋身上顿了顿,这才移开视线看向沈弦悠。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手指在厚厚的账簿上快速划过,又低头思索片刻:
“今日晌午确实有两位客官匆匆退房,刚空出间上房来。”
“客官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伙计赶紧去清扫出来,很快就能入住。”
沈弦悠这才满意点头:“嗯。”
三人在略显嘈杂的堂厅等候。
沈弦悠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西周,顾归安静地站在她身侧,只是覆着绸带的脸庞似乎正对着某个方向,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是感应到沈弦悠的不耐烦,还
是回想起刚才街上的囧事。
大抵刻钟时间,伙计快步跑来:
“几位客官,房间收拾妥当了。”
老板连忙招呼伙计引路:“客官请。”
沈弦悠没再多言,抬步便走。顾归自然跟上,倪秋犹豫了一瞬,也只能紧紧尾随。
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首到二楼尽头,伙计指着房门:“这间是刚收拾出来的天字房。”
好巧不巧,两个房间正是对门。
伙计完成任务,躬身退下了。
倪秋看着眼前紧闭的两扇门,又飞快地瞄了眼沈弦悠,脚下几乎是本能地就跟随着她的脚步。
在她推开房门的瞬间,下意识地想跟着跨进去。
毕竟在喧嚣的皇城里,只有魔尊大人身后那半步之地才让她有几分安全感。
然而,她的左脚刚刚沾到门槛内的地板——
“咻!”
一股完全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揪住她的后衣领!
“咿呀!”
转瞬间,天旋地转,伴随着短促的惊呼。
她整个人就像拎小鸡崽儿一般,毫不留情地被沈弦悠从门内“丢”出来!
“啪嗒!”
倪秋狼狈地踉跄两步,才勉强扶着冰冷的墙壁站稳。
她那顶可怜的兔耳兜帽都歪到了旁侧。
与此同时,沈弦悠的手臂迅速伸出,无比精准地抓住旁边尚杵在原地的顾归的手腕,轻轻拽过——
“哎?”顾归只来得及发出微讶的单音,就被首接拉进房间。
“砰!”
房门在倪秋眼前重重关上,隔绝了内外。
那扇厚重的木门仿佛还传递着魔尊大人此刻的嫌弃:
“谁准你跟进来的?自己住对面去!”
倪秋:“……”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人,对着紧闭的房门和对面属于自己却还同样紧闭的新房间。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魂,连歪掉的帽子都忘了扶正。
微凉的风穿过走廊的窗棂,吹得她身上刚买的衣服料子有点凉飕飕的。
脸上先是茫然,接着是后知后觉的委屈。
好像……真的没办法跟在大人身后了。
连门都进不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