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朋友
苏晓眼眸抬了抬。
“所有死掉的人，都在那里？”
似乎是知道苏晓想知道什么，小末精准用词。
“准确来说是人活着时的记忆在死后都会去到终了之地，我们诞生于终了之地，以人类生前的记忆为食，等待终了之时的到来。”
终了，末。
终了之时就是末日。
“主神掌管着终了之时，主神死亡后终了之时就会来临。”
“人类的记忆喂养了我们，我们也继承了人类的感情。”
“当新的主神出现，找到遗留的主神规则，清理旧世界的痕迹，重启新的时间规则，终了之时就会度过，新世界来临，安全屋也能将旧人类带入新世界。”
小末说完后，很久没有再出声，似乎是在等着苏晓的回应。
苏晓垂下眼眸，“因为继承人类的感情，却从未以人类的身份存在和经历，所以你虽然不是人类，但你想要成为人类。”
小末承认：“是的。”
作为终了之地只是为了等待这个世界结束的存在，在吃掉人类的记忆后总是会觉得可惜，因为它们没有真正的在这个精彩的世界中活过，却要枯燥无味的等待着它的死去。
苏晓想了想：“成为安全屋，是主神的遗言吗？”
小末：“没有终了之地就没有我们的诞生，没有末日游戏也就没有安全屋，在终了之时来临后庇护旧人类，等待末日游戏挑选出新的主神是我们的任务。”
苏晓思索。
智忆是武器宝箱开出来的。
拥有感情记忆的小末会成为幸存者的武器，喂食智忆提升小末好感度为了保证安全屋绝对忠诚于幸存者。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不是说明，如果小末们对幸存者的好感度如果没有100%那么也会带来某种威胁？
苏晓问，“主神已经死了，是谁开启了末日游戏。”
小末：“主神死亡之日终了之时就会来临，末日游戏是主神临死前留下的规则游戏，会在主神死后自动开启，当终了之时过去后，人类就可以开启新的篇章。”
也就是说主神也是最近才死的。
苏晓文：“终了之时什么时候会过去。”
小末：“小末不知道，或许主神将信息留在了游戏中。”
苏晓：“那末日主神是怎么死的，和天上的那玩意儿有关吗？”
小末停顿三秒后道：“抱歉，小末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有可能，但没证据。
不过苏晓总觉得——
作为诞生在终了之地，依靠食取人类记忆而活，只为等待终了之时到来，甚至没有自已名字的小末，似乎……有那么一点可怜。
“小末，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但是我希望之后你不再对我有所欺骗，无论是作为家人还是朋友，我们都应该坦诚相待。”苏晓想了想，“你撒谎骗我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
小末诧异，有些不确定道，“晓晓还愿意把我当成家人吗？”
“是朋友，不是以任何人的名义存在，也不是因为你拥有我家人的记忆，而是以小末‘你’的意识和我做朋友，也可以说，在这末日中我们会成为相依为命的家人。”苏晓将小指头勾起来，“拉钩，说话算话。”
哄小孩儿，简单。
【小末好感度提升至100%，你已成功获得它的全部信任，安全屋权限提升至3级，每日能量刷新上限为1000点。出生于终了之地的小末很单纯，当它对你的好感度达到100%时将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欺骗和隐瞒，请在有限的时间里善待它们】
机械的请求声倒是让苏晓愣了片刻。
不出意外，这道机械声才是主神在末日游戏中留下的真正的提示。
小末不知道还有好感度提示，高兴的开口：“小末很高兴，因为小末有了自已的朋友。但作为终了之地的存在，只能以安全屋为媒介和晓晓进行沟通，小末没有实体，不能和晓晓进行拉钩，拥抱，等接触行为。”
听起来很难过，但又努力让自已满足。
苏晓只能收回手，“小末，我能去终了之地吗？在人类的世界，好朋友都是会互相串门。”
小末停顿片刻思考后回答：“如果现在的晓晓来到终了之地，那说明晓晓的身体已经死亡，哪怕到了终了之地，也只是记忆体而不是意识体，记忆体的晓晓不再是晓晓，只能作为小末食物的存在，小末不想吃掉晓晓。”
这个回答倒是让苏晓有些意外。
小末较真儿道：“小末想让晓晓成为自已的家人，可并不想让晓晓死亡，在人类的记忆中，死亡是一件会带来痛苦的事。”
苏晓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在终了之地相见。”
听在小末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晓晓会为了想要见到小末而来到终了之地吗？在人类的记忆中，愿意为另外一个人努力，说明对方对自已很重要，小末也想成为晓晓心里重要的存在。”
小末是这样认为的吗？
所以小末的谎言是想成为她的家人，成为她心里重要的存在？
哪怕是以别人的身份也不要紧？
这个理由让苏晓心情有些复杂。
没有人会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但小末不是，它伪装成自已的父亲，是因为从记忆中它能感受到自已幼年时对父亲的渴望度更高。
所以它认为自已能够以父亲的身份陪伴在自已身边，把它当作家人一样接受。
抛开其他不说，除了撒谎伪装记忆这件事，小末也没有做过伤害自已的行动，而自已在这末日中也只不得不接受小末的庇护。
思考片刻后，苏晓询问：“活人进入终了之地，有代价吗？”
她猜测进入终了之地并不仅仅是成为主神这么简单。
小末诚实道：“终了之地和人类世界属于两个世界，唯有终了之时来临时可短暂衔接，但无法跨越，终了之时结束后两个世界将会彻底脱离，即便是主神也无法离开。”
无法离开？
等等，苏晓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