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结界钥匙？看淡一切的老人
圣城的残部沿着乌拉尔山脉那无形的结界壁垒，已不眠不休地搜寻了许久。
每一点区域，都被反复探查。
然而，那由虚空女皇伟力构筑的屏障仿佛一个完美的整体，能量流转浑然一体，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能量潮汐的起伏。
就在米迦勒眉头紧锁，几乎要下令放弃这种徒劳的搜寻时，一幕极其诡异的景象，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旧棉袄、须发皆白的当地老人，挎着一个编织篮，正沿着山间小路走来。
就在他即将触及那道让圣城精英们束手无策的结界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毫无阻滞地……穿了过去！
那足以将米迦勒震退、让所有圣光魔法无效化的无形壁垒，对于这位老人而言，仿佛根本不存在！
“这……？！”米迦勒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己因过度疲惫而产生了幻觉。
不仅是他，附近几位圣裁法师也同时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纷纷发出惊疑的低呼。
“刚才那是……一个老人？”
“他…他穿过去了？就这么走过去了？”
“怎么可能？！”
短暂的震惊过后，几名心急的骑士立刻冲向老人刚才穿过结界的位置，学着样子试图迈过去。
“砰！”
“嗡——！”
沉闷的撞击声和结界的嗡鸣声再次无情地响起，那几位骑士被结结实实地拦了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狼狈。
“为什么？！为什么那老人可以？！”一名年轻骑士揉着发痛的额头，又是困惑又是不甘地低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米尔的脸色也变得极其凝重。
整个圣城队伍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搅得人心惶惶，各种猜测人群中蔓延。
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圣城众人在这片区域焦灼地等待、警戒。
直到第二天，那个老人竟然又出现了！
他挎着的篮子里似乎多了一些草药，随后又毫无阻碍地穿回了欧洲这一侧！
他再一次无视了那道隔绝两大洲的结界！
米迦勒示意一位法师去询问一下情况。
沙迦则说道：“我去吧。”
她缓步向那位老人走去。
轻声开口道：“老人家，您好？打扰您一下。”
老人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的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身上没有魔法的气息，是一个普通人。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沙迦，目光在她虽然破损却依旧不凡的法师袍上停留了一瞬，了然地笑了笑：“小姑娘，看你这一身……是法师吧？”
沙迦点了点头，并未否认：“是的，老人家。”
老人似乎早已料到，轻笑一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离开这欧洲，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给拦住了，对不对？”
他顿了顿，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际：“每隔几天，就有像你们这样的人，穿着各种袍子，出现在这里，对着空气又敲又打。”
“老人家，那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我们过不去，而您却可以来去自如？”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地、在沙迦警惕的目光中，伸出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
只见他手心之中，一丝微弱的紫色能量缓缓汇聚，紧接着，一只仅有指甲盖大小、形似甲虫、却通体散发着微弱虚空能量光泽的小虫子，从他皮肤下“钻”了出来，安静地伏在他的掌心。
“！”沙迦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周身微弱的圣光瞬间凝聚，做出了防御姿态！
虚空虫！这东西她绝不会认错！
老人见状，并未惊慌，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别怕，小姑娘。它不伤人，至少……我的这只不会。”他晃了晃手心那只安静的小虫，“想要穿过那道看不见的墙，就得有这个‘小钥匙’。有它帮忙，就能来去自由。”
刹那间，沙迦全都明白了！
这位老人并非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与这恐怖的虚空虫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生关系！
这应该是那位虚空女皇卑尔维斯的手段——她并非完全禁止通行，而是设立了一个残酷的规则：唯有接受虚空虫的寄生，成为虚空体系的一部分，才能获得穿越结界的“许可”！
沙迦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她强忍着不适，继续问道：“老人家……您……您就心甘情愿，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危险无比的虫子，待在您的身体里吗？”
老人收回手，那只虚空虫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皮肤之下。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说实话，这小东西智慧还挺高，偶尔还能陪我这孤老头子说说话，解解闷。”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而且，自打有了它，我这把老骨头倒是硬朗了不少，以前的老寒腿也好多了。”
“可它是寄生妖魔啊！”
“它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侵蚀您的意志，甚至随时可能夺取您的性命！”
老人闻言，却是豁达地笑了笑。
他抬手指了指天空中那巨大、狰狞、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压迫感的虚空之眼维克兹，声音平静：
“小姑娘，你看看这天。它变成这副鬼样子已经多久了？可曾有哪个法师、哪个大人物真把它弄没了吗？我听说，连最厉害的圣城，都被这些天外来的怪物给打散架了。”
他收回目光，看着沙迦，眼神里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连你们这些拥有大神通的法师都做不到的事，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普通老头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能多活一天，能吃上一口饭，能自由走动采点药换点吃的，就是赚到了。”
他顿了顿，最后说道，“至于这小虫子……它要是真想拿我的命，那就拿去吧。反正没有它，在这世道，我也未必能活得比现在更好。”
说完，老人不再多言，挎着他的篮子，再次融入了欧洲侧荒凉的山野之中，只留下沙迦独自站在原地。
老人的话，让她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