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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上前拨弄着关正卿所指之处:“这床褥怎么了,你……”

桑元掀开被角朝里看,眼睛圆了圆,瞬间睁大, 然后不可置信扯了扯,不知道是针落在了哪里,扯不平:“你给洗坏了?”

还知道补救,就是缝的有些难看。/w*a′x?s\w`.*c~o`m?

比他的绣法还丑。

“这是新的啊,怎么就搓坏了,你是使了多大的……力?”

桑元还想斥责几句,越说声音越小。

提到了力这个字时,他瞬间明了。

这东西破了,和他们二人都脱不了关系。

关正卿不自然摸了摸鼻尖:“是有些用力。”

两人对视间,视线都转向一边,昨夜的荒唐画面突然又上心头间。

桑元摸着床褥的指尖发烫,像碰到了烫手山芋:“那我们出去再重新买件红色锦布,把这里拆了盖上去就行。”

关正卿点头:“好,那我们找个相近的锦布,否则阿爹看见了要问的。¨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桑元瞪他一眼,声音不免大了些:“阿爹问起来,我就说都怪你!”

关正卿受着:“是该怪我。”

桑元见他勇于承认错误,话锋一转:“也怪这床铺质量不好,不然怎么就破这么快,咱们出去买贵一点的,肯定不会坏那么快。”

小夫郎不停的找托词,指指点点坏掉的床褥,一副全是关正卿和质量不好的错,完全不提,他受不住力,小腰微塌陷贴在上面,手指是如何的攥紧床褥边哭边闹,边求饶。

他背对着关正卿,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好在黑暗中,拥着那人唯一给他的安全感,关正卿的手还在他脸上乱摸乱碰,捏着嘴巴迫使他张开嘴承受狂风般的吻……

桑元甩甩头,不敢想了。

两人将此事揭过,出门寻家铺子,买了他们家最贵的红色锦布,就这么一小块,足足十文钱,回去当打补丁般,缝制到扯破的地方就好。+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揣着锦布,桑元挽着关正卿一路就这么寻着,决定去码头看看。这里和小谭蛙一样,人来人往间,就形成了商贩集聚的地方。

码头比小谭蛙可热闹的多,皆是头佩汗巾,昂首阔步身着灰衣的商贩。灰衣最为便宜,沾了油点灰尘也不甚可察,是这些下苦人最喜的衣服。

也巧,桑元在码头运货的几名汉子间瞧见了熟悉的面孔。

打个照面,那人先一步认出他们:“元哥儿,关秀才。”

桑元在脑海里想了想,这人正是村中杨家二子。

杨叔肩上还扛着两袋货,放下扭扭脖子:“你们来这干啥。”

杨叔在这一片混,比他们这种蒙头来的人定然熟悉的多。

桑元一喜,说清缘由:“杨叔,您看有没有算的准的,我们想给铺子算个吉日开张。”

杨叔还真认识个:“你们去找刘瞎子啊,他眼盲心亮,就在前面那支摊子,要走些路。”

怕单说元哥儿不信,杨叔接着说:“他收的便宜,一卦三文钱,咱们这丢了东西、财运不济都找他算。”

周围的汉子也围上来:“杨叔,这你们村人啊,长得真水灵。”

杨叔应:“哎,可别说,元哥儿大有出息在啊,长得水灵才好。”

那汉子在旁听了不少他们对话:“你们要去找算命的,就找刘瞎子啊。他准。”

“是啊,他算的好。”

好几个人都这么说,桑元道:“谢谢叔,我们过去问问。”

见桑元要走了,杨叔叫住他,语焉又止:“元哥儿。”

桑元停住脚步:“杨叔,你有话直说。”

被小辈戳中心思,杨叔不害臊:“那个,我听说你之前去村里收菜,我就问问,还要不。我们家也有呢,给你便宜,一斤一文钱成不?”

桑元不可能凭着他一言就应他:“要是质量不错,自然是要的,这价格还是按市价收,叔,你这一文钱一斤太便宜了,赚不了多少钱的。”

杨叔笑道:“这不是怕你不要啊……那我找我家小头明日给你送来。”

这生意就先应下,不过桑元对于杨家人不是很熟,他们家难念的经还是问关正卿才知晓的。

杨叔家的夫郎天生是个跛子,不受人待见,嫁给杨叔这个不受宠的,两人相互依偎取暖,日子有些盼头,他们还没分家,杨叔赚的钱,大头都要上交,分给个人手上少之又少。好在他夫郎腿脚不便,肯勤快,种了一片菜地,他和十岁的杨小头整日就在地里忙着,赚不到钱就意味着只能在家中被其余几个弟兄吸血,可他的钱都会上交给阿娘,根本攒不下钱。

杨叔就不是那种肯开口求人帮忙的,应当是家中出了变故,要钱啊。

不管什么,只要他们家菜不错,桑元就收了。

等桑元走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