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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却笑着应和:“是啊。”
福泽村雪下的快停的也快,不过一个时辰,就能没过脚踝,走起路还要将腿拔出来,才能踏出下一步,关兴文像小鸭子般,连走路都不会了,要桑元扶着才肯走。
关晓晓如履平地,跑在两个人前面,不时回头:“二嫂嫂,三哥,你们快点走,去迟了可就坐不到好位置了。”
关兴文去年摔了几跤,今年步子不敢迈太大,桑元想抱他,被关兴文以他长大了一岁,再被抱着会被人喊羞羞拒绝,愣是想自己艰难是行走,桑元只好喊关晓晓:“晓晓先跑去坐好,兴文和我随后就来。”
“好!”关晓晓撒欢,跑远了。
他们到了土地庙,说书先生早就开始讲故事了。
他约莫不过而立,胡须留的长,说话时总喜欢揪着胡子,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村里大多数人都在这里,一个个心思逐渐被带入说书先生所讲述的故事中。+p?i?n_g+f,a¢n¢b_o~o.k!.~c_o^m,
关晓晓见他们来了,晃着手示意。
桑元拉着关兴文走过去,一见,关晓晓屁股下坐了三个木板凳,站起身抽出来,摆上一排。
桑元坐好,关兴文拿出酸枣捧在手心,给二嫂嫂和妹妹分了些,边听边吃。
“那王成信手捏来,竟徒手秉出一把寒光铁剑,直指那河妖。”
“河妖抹泪,说道,大人明鉴。”
“王成怒目圆睁,声严厉呵,那河里死的人,不都是你为了一己私欲,犯下的杀戮。三尽桥断裂,是你冲垮了河堤,使得河水冲向河岸,害的多少人流离失所,你可伏诛。”
“河妖不愿,哭声震彻云霄,那贪官害我父母,杀我兄长,他们连我尸骨都不肯放过,挫骨扬灰丢到河里,至于三尽桥断裂,更是子虚乌有,分明是他贪了钱财,不好好修缮!我怨气横生,化作妖怪,只为杀了那个贪官……我有一枚信物,大人,您请看。′j_c·w~x.c,.!c+o-m.”
桑元大致听了听,里面有不少门道,又是赈灾又是大贪官,还有小人物反抗权威维护一方平安的催泪场面。
说是说书先生,桑元反而想用年末总结组长形容他。
这更多的是一种王权教化百姓的方式,每逢这阵,就会派口才好的小生,去各个村间讲些鬼神狐怪的故事,潜移默化。
这些人哪里听得懂这些,就是听个乐呵,一年到头,娱乐的项目就侯着这个时候,听上几句跌宕起伏的剧情,品上茗茶,既不美哉。
也有早慧聪智的,能明白上几分道理,养成了刚正不阿敢于大胆举荐的性子。
桑元不由觉得坐在皇权上那位圣上的决策,真是妙啊。
地方一般由中央分权的小官小卒,管控掌握,可天高皇帝远,要是那些高官想做什么,瞒过小小的卒何止轻松可言,日子长了,可是会腐烂发臭,朝廷可是要乱了。
如今他不仅想要每个人都能成为举策的小卒,甚至还设置了不少眼睛。
就比如说书人讲完,等其余人撤离后,那位随行的小厮将一块玉佩交由桑元:“小哥儿,要是以后遇到不平之事,拿着信物到乾坤宝库找陈掌柜。”
这情景算是对应上刚故事里,河妖拿出信物,想推翻王成一昧认可的真相了。
桑元收下玉佩,还真是意外之喜,他还想着阿爹口中的礼物什么时候送,没想到竟然是这般。
他了然,其中用意不言而喻:“多谢公子。”
说书先生不仅仅是说书,他讲述的同时,善于识人的眼睛却在这群村民间不断流转,物色着人选,也只有这位哥儿面露了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分明是懂了要义,说书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里有这般七窍玲珑的人,没敢小觑,将信物给了那人。
眼下只希望,那块玉佩能发挥他该有的价值。
桑元收了东西,目送他们离开。
那玉佩长得平平无奇,放在小摊上一眼望过去能看见好几个形状相同的。
关晓晓疑惑:“那说书先生怎么给二嫂嫂玉佩。”
桑元想了想:“说不定是认出我是关郎新娶的夫郎,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
关晓晓一脸恍然彻悟:“是呀,去年是给了二哥一枚火折子。”
小孩玩性大,忘性快,不等桑元,两个人手牵手,就跑到村中人堆里钻。
这反倒撞到了人。
那人脸上凶神恶煞,不好相与:“谁家的,会不会看路。”
撞人的是关兴文,他捂着脑袋,疼的泪眼汪汪:“许叔,不是故意的。”
桑元快走几步,抚上关兴文的脑袋,见没多大事,刚想说话,那汉子见鬼般看着他。
桑元一眼就认出此人,不正是后娘联合坑蒙拐骗的另一位主人公,村里的混混,许庄。
他面色不似刚才的和善,浑身竖着刺。
许庄意外在这种地方看见他,内心升起一丝厌恶,看着他们,推开桑元,他用的力气不小,定然要摔青了。
可桑元稳住小盘,只稍稍踉跄一下,先发制人一脚踹在他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