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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柿子红澄澄的,上面还打了一层霜。

他毫不避讳的表示自己听了不少他们的讲话,只是一转表情,声音软了下来,将受害者的视角转到了桑元身上:“婶子叔叔,你们刚说,我大哥他犯了忌讳。”

他表情凄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哥他怎么这样,阿娘训斥他无法无天,没想到嫁出去之后,还是这般......”

说话说一半,给人留下不少遐想。

桑恒表情悲伤,几位婶子夫郎轮着番说没事,心里早就好奇开花了。

桑恒道:“要是他犯了错,请大家多多包含。”

“哎,这,婶子省的,夫郎也省的。”

桑恒这般温柔体贴,表面为他人着想,说出的话如淬毒,火上浇油。

桑恒收了话:“我还要回去送柿子,不久留了。”

桑恒走后,几个人才如梦中初醒。¨小!说/宅* ?更!新\最?快*

桑家过自己的好日子,从来都是闭门谢客,只是真实的生活是怎样,也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听桑恒这么一烧火,似乎之前很多事情都有蹊跷,或许之前在家中,就因桑元性子霸道,才逼得桑恒性格柔弱不堪。

如若之前何家夫郎的决心是三分,现在最起码烧到七分,他眼神坚定,有些不知道自己如今做法,究竟是想搞臭元哥儿名声,还是心中有怨气,恨上了关应。

“恒哥儿真是,我见他一次,就恨不得我家大儿有出息点,娶他回来当儿夫郎。”

“是啊是啊。”

“这恒哥儿脾气太好了。”

先头几日,姚双手生,有时候桑元不提醒他,他总会忘记手头下一步要做什么,这几日动作愈发的娴熟,菜饼的摊子几乎能完全交给他一个人做,只是铜板经过了不知多少人的手,卷饼是个需要保持手上干净的,桑元想了个法子,请孔却缝了布兜专门挂在摊子上收钱,想来买吃食的村民自觉将钱投进去就是。·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为了姚双住的舒心,桑元又叫关正卿写了份契约,雇佣姚双成为他摊子的经营者,且不能将配方泄露出去,否则报官严惩。

桑元信任姚双是一回事,在正事上绝不含糊。

姚双签了后,他就叫姚双去村口摆摊。

福泽村隔壁就是月牙村,据说是他们村中的湖倒影着月光,才起了这个名字,而月牙村又临着三四个村落,村民往来互通有无。

县城距离这里要一个时辰的脚程,鲜少有人愿意天天花钱去,这也就促进了几个村的相交之地,一个有一块像青蛙的大石头作为根据地的地标,用来做村民交易的场所。

此地被叫做小谭蛙。

有的会摆摊卖绒花玩具一类,有的则卖些简易的吃食,甚至还有人在这里招些强壮的汉子,去县城做苦力,赚些介绍费。

都是些大户人家缺少劳动力,紧急找些短工帮忙,运气好一天,至少能捞个十几文二十文的。

姚双便在此,找了个末尾的摊位兢兢业业吆喝起来。

而这边桑元经管着家里的炒菜摊,正琢磨下一步如何推进,学堂那就闹起来了。

几个汉子吵红了脸,他们面前站着两位不是白身的。

一是以获取秀才之位的关应,他没有表情时不怒自威。

另一位则是关正卿,当年仅八岁,艳压群雄,童生第一。

他不爱喜笑,和大爹站在学堂的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底下乌泱泱的汉子。

他们互相唾骂,又互相将矛头指在关应身上,越说越起劲。

“咱们乡里乡亲的,关秀才你说,我们哪次不是你出事就帮忙,人家隔壁村不也有学堂,我们也没把孩子送到那边去啊。”

那汉子没好气道:“谁想你背后干这种事,对得起咱们吗?”

有汉子附和:“看您表情,您怎么还装不知道呢。”

关应确实不知道,他一早来,就被这群人围着,说是必须给他们一个公道,可说来说去,不是说这些年的交情,就是斥责他那件事做的不地道。

“现在哪家村里还让哥儿上学啊,您这件事情传出去,叫我们在其他村子多没面子,我知道您得了金饽饽夫郎,可您此番所行大逆不道!你真不怕祖宗显灵吗?”

没想到是因为那次桑元在学堂待久了,才引来这种谣言,关应作揖鞠躬:“我想诸位应当有误会。”

汉子咄咄逼人:“哪有什么误会,这学堂不就是您得一言堂,谁敢反驳,做了这种事情,现在不去跪祖宗求原谅,小心来年祭祖出事。”

关应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他人一而再的诋毁。

关正卿冷眼看了那人:“孙叔,我夫郎不过本分做生意,哪里惹得您的不快,你若是指桑骂槐,想说我大爹,大可指名道姓,不必藏掖。”

先不说子虚乌有的驳论,元哥儿就算是真学了,那有有何,大苍律法从未规定过,更何况,现在还没有人敢咒骂一位秀才老爷。

汉子吓得一激灵,来不及思考这关正卿眼神怎么这么可怕,像是要杀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