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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边杂草长满了,每走一步都要用脚将附近带刺或干枯的树枝踩到脚底下,以免划伤衣物。
没走几步就有些发汗。
好在他这么辛苦,没有白费,不远处一大片火棘果,长得大簇大簇发红,只是这里少有人来,或许是不知道能不能吃,才叫着满丛的果子任由脱落烂掉。
桑元亦步亦趋走过去,拿了个粗木柜拨开挡路的乱木,火棘果把竹篮塞个半满,垫起来还有些重量。
不一会,他又在地上挖摸起来,两只手摸的全是土,指甲缝里都钻进泥灰。
要不是这天黑了,他看不清,也不至于蹲在这半山腰,一寸一寸的找。
怪不得叫进山得宝,眼见冬天了,冻得人心慌,这山很少有人上来,桑元趁着这个空挡,又摘了不少当季野菜。
比如生长与冬天的冬葵,叶片小扇,微微蜷缩,茎杆上长着小绒毛,很好认,口感吃起来黏糊糊,最适合清炒,尤其是它同样还是味中草药,可止肺咳,清热解毒,利尿,简直是好东西。+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摘够了野菜,桑元可惜往山上望了一眼。
再往深处走,他就不敢了,要是碰见老虎和蛇,他小命恐怕就要交待到这了。
只是直达半山腰就有一箩筐的好东西,再往上,保不齐还有什么呢。
内心挣扎之下,桑元选择了下山。
明月清风,山间空荡荡响起了一阵铃铛声,从这个方位看去,村中灯火点了一盏接着一盏,时不时还能听见小孩玩乐的声音,安详自得。
邻到家中,桑元就闻见烟囱飘来的烟灰味。
门口,一个身影提着灯笼。
走的近了,那人朝他大步跨走。
“元哥儿,阿爹说你进山,怎么不叫我陪你。”
关正卿自然接过桑元背上的竹篮,碰到他冰凉的双手,把他往屋里推。_k?a.n?s_h`u,p¨u\.*c~o·m¨
桑元伸展手脚拉拉筋,上山蹲下起立可把他憋屈坏了,要跟着酸疼,这种苦他一个人受就够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上山累人。”
桑元进门,捧着茶水猛灌几口。
大门中央还摆着火盆,火舌卷着纸张瞬间吞噬变成灰烬,火灭后,还能看见纸张的边角没有烧干净。
他看一眼就挪开视线,并未感到好奇。
可关正卿还生怕他没有注意到似的,特意开口道:“写错了字,废纸张要烧掉。”
这东西给他解释干什么,有些欲盖弥彰了。
桑元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又觉得关正卿铺张浪费:“纸张背面也可以练字。”
关正卿看他一脸淡然,就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件事,他道:“知道了。”
关正卿乖乖给他提篮子,连锄头也被接了过去。
桑元见他乖顺不已,来了兴趣:“我说什么你都知道了。”
桑元忍不住逗他:“那我是你夫郎你知道了吗?”
关正卿往后躲,躲完觉得不太妥当,又站回原地:“知道了。”
“元哥儿,来灶堂,快让小二坐着,那小子在门口等你快一个时辰。”
灶堂升起了火,该炒菜了。
桑元瞠目结舌,等他做什么,累了他自己会回来,眼睛一热。
真讨厌,这关正卿搞什么,非要弄哭他是不。
神色淡然的关正卿没想到阿爹就喜欢揭穿他,没有二字还没吐出来,被桑元压着坐在板凳上:“好好坐着。”
桑元没理他,抓了一把野菜,放入水缸里清洗干净。
孔却还在忙,哪有他忙儿夫郎歇着的道理,指了个地方叫关正卿把东西放好,等他来收拾。
入了厨房,孔却一见桑元回来了,将掌勺的活计交到他手上。
他这也不是压榨二夫郎,实在是今天中午这一遭,他们家都吃不下他做的菜,都指望着元哥儿再露手。
桑元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锅中的菜炒好,舀出去放进盘子。
孔却看他就满意,两眼笑眯眯。
手脚麻利,还是个会来事的,人也伶俐聪明,和二儿真能搭伙到一起去。
晚上吃馅饼,饼已经糊好了,锅底倒上一圈水,饼上抹油,贴在锅边,为了好看,桑元用小葱点缀在饼皮表面。
关家吃的都是白面,水烧开,地下还能煮菜,土豆、红薯粉、萝卜,豆腐,这种耐煮的先放进去。
水咕咕冒泡,桑元调了个简单的料汁,盐味出头,辣味为辅,只会在舌尖上留下鲜美。
孔却有意和他坦白:“元哥儿,三日回门时,你们就不用去了。”
就在孔却还不知怎么说,你家是把你当奴隶卖过来时,桑元开口了。
他道:“阿爹,我知道,我那黑心的后娘是将我命也卖给了阿爹。”
孔却听他这样说,心疼死了:“唉,阿爹以后也是你爹,定然不叫那一家人欺负你。”
他小声道:“那契书,我家二儿非要说烧了,说是不让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