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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不敢耽搁半分,桑元从他身上跨过去,他对家中布局一点都不熟悉,翻箱倒柜半天找不到一块抹布,还把自己伴了一跤,好在没有摔疼,实在没辙,直接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茶壶里还有剩余的水,手忙脚乱倒在布条上。
他脑袋嗡嗡响,生怕关正卿一口气没喘上来。
关正卿抽不出心思去想元哥儿此刻在干什么,闭上眼睛,手在抖,不受控制的浑身抖。
他思索着,到底是知道脸部表情不太好控制,恐怕吓到元哥儿,双手放到脸上。
捂着,元哥儿就看不见了。
耳边声音如同震雷,很吵,不知道元哥儿在干什么,直到听见脚步声朝床边走来。
关正卿虚弱道:“别看我……”
若是知道自己今夜会发病,他千不该万不该将新婚日子定到今天。
疼的时候他谁也顾不上,谁也救不了他。
面红目眦如鬼夜叉,哥儿本就体弱,要是被他丑的吓出好歹,该怎么办。+6\k.a!n?s¨h\u,._c¢o/m+
关正卿这般想着,有些难过。
他只想在旁人面前活的体面些。
桑元吓了个半死,但不是被丑态吓到,而是你正睡着,旁边的人突然发病,要是在现代他已经一通电话打向医院了:“不看你,我不看你,我给你擦汗,要不要叫大夫啊,大夫在哪,要不我喊一下阿爹。”
桑元语无伦次,恨不得分成七八个人。
“算了我给你擦汗!我闭上眼睛了啊。”
桑元盲擦,手上黏腻的汗,拭过去之后摸上去就是清爽感,只是关正卿的手始终在脸上搭着,不肯放下去,指骨疼得蜷缩起来,桑元手一松,他就整个人如同虾子状,腿弯崎岖,不正常的痉挛。
桑元在床前团团转:“我该怎么帮你。”
关正卿耳边是温声细语,可骨子里翻江倒海的疼又在拉扯他的神经:“不用管,疼过之后就好了,不用叫阿爹,大夫也不需要,我这病没有药,忍过去就好了。-r¢w/z+w¢w\.*n,e·t_”
哪还有白日面对外人的清风霁月,只剩下拖着病入膏肓的身子,苟延残喘的活着。
关正卿说完有些后悔,其实,想开口叫他能不能给自己一只手,睡前那会,他握上如棉花般柔软的双手,很舒服。
可思到夫郎并不喜欢他,弱弱收了心思,把伸出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疼过哪行啊!
桑元眼见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干脆上手捏住他的肌肉,之前,他的爷爷就因为工作缘故,脊椎和腰都有问题,为了让爷爷好受点,他还特意找老中医拜师,争取学点松缓肌肉的手法,就算治标不治本,好歹短期内可以让人好受一些。
合适手法和力道摁在骨头上,不说缓解上一俩分,起码还是有些功效,关正卿不知道是再次疼晕过去,还是说肌肉酸疼感消退,桑元就着这般摁了不知多久,手指都麻木了。
对方睡了过去,桑元替他擦干额角流的汗,又怕他今夜睡不安稳,床也不上了,搬来小板凳守着他。
本来以为开篇是恋爱剧本,是他想太少了,这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努力在异世活下去加救助夫君加周旋恶毒亲戚三大主线任务。
不说别的,桑元虽不信鬼神,这会经历了光怪陆离的转变,由不得他不信。
桑元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若是真有神,那他希望这次荒诞的冲喜,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要是真活了,他这婚结的也不亏。
他枕在床边不一会儿入了梦乡。
一夜浅眠。
次日清晨,桑元睁眼时,看着头顶的房梁。
他记得自己是枕在床边睡的,怎么会躺在床上,难不成是睡沉了,关正卿抱的他。
想来也是,这间屋子就只有他们二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被子捏着角压在身下,本该属于床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
想到昨日那人祈求一般的眼神和话语,桑元心里难免生出异样之感。
桑元没多少衣物,自家带来的就那几件粗布麻衣,还是那位三弟桑恒褪下来的旧衣,自始至终,他连属于自己的衣物都是阿娘在世时置办的,只是那时年纪幼小,那衣服早就被后娘当成布料补到其他衣服上了。
还真是卖哥儿,明面上像样的嫁妆也未备着。
桑元心下发凉,感慨世事万千,现代就是个没爹妈疼的,这点原主和他还挺相似。
目光一转,桌子上放着水盆,那水还冒着热气,他将水扑到脸上,口嚼齿木,和着粗盐细细刷了刷,用干净的水漱口,那树条是一次性是,用过及扔。
桑元又将盆里水端着,开门寻了快地倒了下去。
“元哥儿。”院子间,一位年长些的哥儿唤他。
为何桑元一眼就认出这是为哥儿,只因他眉间有颗红痣,俗称孕痣。
在这个时代,女子和哥儿都能孕子,而如何分清汉子和哥儿,除了哥儿体型会比汉子瘦弱些,还有就是粉红色,如眉间点雪的孕痣了。
如此,能出现在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