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你是不是欠了
山洞外绵绵细雨,凉气袭人,她失去意识的时候,还没进入雨季,现在雨季快要结束了吧。
一阵凉风吹过来,鹿汐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豹星眉心一紧,大步上前站在山洞口,替她挡了冷风。
祭司见几个人齐齐站在洞口,无奈叹了口气,“都眼巴巴看着,就让你们的雌性饿着肚子?”
他们关心则乱,祭司作为一个局外人,想得也比较周到。
蛇渊鹰幻也很想陪着小雌性,但想着她还饿着肚子,脚下的动作快了些。
鹿汐走进山洞,坐在石凳上,一边忍着痛,一边发呆。
豹星把鹿皮靴拿过来,然后半蹲在地上,先用兽皮把小雌性的脚擦干净,再给她穿上靴子。
小雌性的脚白白嫩嫩的,就刚刚站在山洞口吹了冷风,脚趾头都有些发红。
鹿汐垂眸看着他。
豹星注意到头顶的那道视线,耳根渐渐发烫。
小雌性在看他。
把鞋穿好,他站起来和鹿羽对视一眼,然后柔声问:“阿汐,是不是身体还疼?”
鹿汐眨眨眼,就是有些疼。
疼到不想说话。
看到小雌性眨眼回应,豹星松了口气。
他看着鹿羽。
鹿羽摇头。
从他回来,就一直在给汐儿治疗,她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她现在所感受到的疼,是她中刀时,身体所遭受的疼,虽然不是真的痛,但身体仍旧有记忆。
豹星指尖颤抖,时隔这么久,小雌性还没忘记当时的痛感,不敢想她当时得有多疼。
他轻轻抱着鹿汐,用侧脸贴着她的秀发蹭着,语气绵长愧疚,“阿汐,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
下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她。
鹿汐伸手抱着他,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饭做好了。”蛇渊端着清粥石碗走过来,鹰幻把小菜放在石桌上。
小雌性刚醒,他们做的饭菜清淡适口。
蛇渊坐在她身边,用木勺喂她,耐心又温柔,“张嘴。”
她只吃了小半碗,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鹿羽狼苍去洗碗,剩下的几个雄性都红着眼看她。
鹿汐:……
算了,当做没看到吧。
她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哄他们。
蓝苏绷不住了,他从豹星手里把小雌性抢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她明明都看到他了,为什么又快速移开视线。
小雌性不想看他?
这是在怨他?
蓝苏心跳如雷,再也站不住了。
他红着眼,抓着小雌性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汐汐,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没有护好她。
怪没有给她报仇。
鹿汐:!!!
蓝苏那个脑瓜在想什么。
只见他把骨刀拿出来,握在她手上,用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
“汐汐,是我不好,你有多痛,就全都使我身上就好。”只要小雌性不生气,他都能承受。
鹿汐想把骨刀收回来,手腕却被蓝苏拽得死死的。
顺着看过去,还能看到蓝苏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整整一圈,足足有三指宽。
只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伤口是哪来的。
蓝苏又敏感,又难哄。
今天要是哄不好,他是真的能握着她的手把骨刀刺进去。
其他兽夫也没阻止蓝苏胡闹。
从蓝苏抱着受伤的小雌性回来,他就一直自责内疚,每天都守在石床边哭。
他掉的珍珠已经装了好几个兽皮袋。
要是他不问一个答案,怕是心里一直不好受。
鹿汐只好抱着蓝苏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欠了。”
说得很慢,声音也弱,但蓝苏听懂了。
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鹿汐张嘴一口咬在蓝苏的耳垂上。
只听他闷哼一声,心跳不断加快,体温逐渐升高。
直到鹿汐放开,滚烫的体温这才慢慢降下来。
对蓝苏来说,痛并快乐。
傍晚,其他兽夫回各自的山洞休息,豹星留下来照顾小雌性。
鹿汐脱掉兽皮伸手触摸后背,后心口处一片平滑,没有任何结痂。
她放心了些,只感觉心口没那么痛了。
豹星就站在小雌性身后,他看着小雌性洁白嫩滑的后背,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走上前抱着她,轻轻吻着白腻的肩头,“放心,已经完全好了。”
见小雌性侧头看他,又补充一句,“也没有留疤痕。”
在鹿汐伤好以后,蟒川就一直用蓝苏的珍珠粉敷在疤痕上,天天用,所以疤痕也消散得快。
豹星按耐住心里的躁意,抱着小雌性到石床上,把兽皮盖在她身上。
他翻身上床,抱着她,“睡吧。”
鹿汐的脑袋贴着豹星结实的胸膛,很快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个月,豹星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小雌性就在他身边,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入睡也快。
他的怀抱很温暖,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即便沉睡,也没有挪动分毫。
两日后。
鹿汐只觉得心口没那么痛了,这才开口喊住蛇渊。
“怎么了?”蛇渊走过来把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烛墨呢?他回西大陆了?”
“嗯,他说要回西大陆处理一些事。”
鹿汐心里有猜测,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那熊屹回中央城了?”
白泽已经知道熊屹背叛了他,如果熊屹回到中央城,白泽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如果回中央城,是不是就说明白泽已经死了。
蛇渊和蓝苏对视一眼,“熊屹,他受了重伤,没挨过去。”
鹿汐脑子轰的炸开,有片刻失神。
熊屹那么强,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你在骗我,对不对?”
蛇渊抿唇,没有接话。
中央城的人在撤退的时候,把熊屹也带走了。
依照白泽的性子,熊屹回到中央城也是凶多吉少。
与其一直让小雌性挂心,放心不下,还不如就说他死在了那场大战里。
鹿汐知道蛇渊不会骗她,她深吸一口气,红着鼻子,“那白泽呢?他已经死了吧。”
她说到白泽的时候,还暗暗咬着牙齿。
“他没死,有人把他救了。”
鹿汐微微拧眉,有些不忿,那个祸害居然还没死。
下次,等她逮到机会,一定要捅他一刀,让他也尝尝扎心的滋味。
想到熊屹,鹿汐面上闪过一抹悲伤,终究是她欠了熊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