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疼啊,疼到麻木
他脚下的那片地方,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
蛇渊看着小雌性,眼里尽是对她的担忧,“汐儿,你不该回来。”
这个白泽明显没安好心,即便她回来了,白泽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鹿汐看着他肚子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眼角又凝了层水汽,她声音又轻又哑:“可是我心疼你。”
四刀,刀刀触及内脏。
她都不敢想这得有多痛。
为了让她离开,蛇渊就硬扛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她不回来,接下来就是鹰幻和蓝苏。
白泽就是一个疯子。
蛇渊听到小雌性的话,有一瞬间的恍神。
小雌性真的很好,当初她不喜蛇,在知道他的兽形是蛇时,仍然克制内心的恐惧来接受他。
现在,白泽拿他们威胁小雌性,她也决然回头选择他们。
如果是别的雌性,肯定会先选择离开。
雌性珍贵稀少,即使兽夫没了,也可以再和别的雄性结侣。
可小雌性因为心疼他,即使知道有生命危险,依然选择要他。
他心里无比清楚,他很爱小雌性。
但在这一刻,他也确切体会到,自己在小雌性心里占据了多重要的位置。
他唇角微扬目光柔和,似是要将她整个都装进自己的眸子里。
鹿汐拿出兽皮绑在他的腹部上,弄好后抬头就看到蛇渊在看她,嘴角上扬。
蛇渊长得俊美,即便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却仍旧勾人得很。
“都受伤了,怎么还来勾人。”鹿汐嘟囔一句。
她没有草药,也不知道给蛇渊吃什么好,于是塞了两颗紫色水晶到他嘴里。
又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亲,一脸严肃,“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死了。”
蓝苏眼角都气红了,这个白泽为什么偏偏就捅了蛇渊,为什么不来捅他。
鹰幻抿唇,他也想。
硬汉熊屹委屈,他也受伤了,怎么没有亲亲。
烛墨退到小雌性身边,气息有些不稳。
白泽得意笑着,“有虚空之链束缚你,现在你力气也耗尽了,接下来拿什么和我斗。”
他把玩着短刀,目光一寸寸掠过烛墨的身体,似乎在想怎么弄死他。
烛墨沉默,他现在被虚空之链拽着,力气也即将耗竭。
白泽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杀了他。
他可以死,但小雌性不能有事。
所以,烛墨看着白泽,开始和他谈:“我是力气即将耗尽,但你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白泽脸上的笑有片刻僵滞,不可否认,他说得是实话。
烛墨的兽形很强大,他变成白泽兽也轻易杀不死他。
看到白泽开始迟疑,烛墨又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你把雌性和她的兽夫都放了。”
“你只要放了他们,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白泽先是一喜,随后又开始犹豫。
谁知道烛墨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放了雌性,要是烛墨反悔怎么办。
白泽有些忌惮,于是思索一番开口:“我答应你,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他们。”
先把雌性放了,不可能的。
烛墨这人诡计多端,他之前就被坑过。
烛墨眸色一沉,深深看了一眼白泽,他还真长脑子了。
鹿汐:所以就没人问问她想不想走?
况且白泽这人心眼比针眼还小,怎么可能会真的把她给放了。
她走上前看着白泽,问出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你就这么想杀烛墨?”
白泽挑眉,目光阴沉,“烛墨血洗兽神殿,杀了无数兽人,又对兽神出手,导致兽神消失近百年。”
“中央城兽神殿的人,谁不想杀他。”
光是对兽神不敬,就已经让兽愤怒。
当初,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兽神真的要死在他手里。
鹿汐冷哼:“兽神只是消失,又不是死了。”
“好几十年了,你的恨意真的有这么深?”
“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想要杀人灭口?”
烛墨沉思。
白泽气得满脸涨红,还往后退了一步,怒目圆睁,“你一个雌性,你懂什么。”
“单单烛墨能对兽神下手,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好兽。”
“本是打算放过你,现在看来,是留你不得。”
“你们一起上,我就不信,杀不了他。”
烛墨把小雌性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可中央城的人配合得很好,白泽找准机会,手持短刀就要刺进烛墨的心脏。
烛墨被人牵制,脚下一个趔趄,抬眸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短刀。
可就一秒的时间,有人扑到他怀里。
短刀刺入鹿汐的后背,插进她的心脏。
她粉嫩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一口鲜血喷出来。
与此同时,烛墨也猛地吐了一口血。
鹿汐此刻已经痛到没知觉。
疼啊,疼到麻木,眼前还有一阵白光,感觉下一秒就要飞升了。
飞升天堂。
她长这么好看,心又这么善,应该是天堂吧。
烛墨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跪在地上抱着鹿汐,颤着手捂着她背后的伤口呼喊,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她缓缓闭上眼。
随即一声暴怒的龙吟传遍方圆几百里,无论是动物还是兽人都缩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白泽也吓得倒退几步,一脸惊恐看着他。
当年烛墨和兽神争斗,也从未见过他有这般愤怒。
蛇渊、鹰幻、蓝苏,三人额角和脖颈尽是暴起的青筋,每个人都想挣脱手上的虚空之链,即使破了皮,即使铁链深深嵌入血肉,磨得只剩下一节腕骨,仍旧撕心裂肺怒吼着想要上前抱起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人。
三人眼里一片血红,侧脸布满泪痕,不单单是泪,而是血泪。
这一幕吓得中央城的兽人不敢动,只觉得这三人是疯魔了,才会这样不要命。
烛墨变成一条通体玄黑的黑龙,坚硬有光泽的鳞片散发着寒光,四只爪子被虚空之链锁着。
可他充满血色的眼直直盯着白泽,冰冷带着恨意。
同时四只爪子在一下一下扯着铁链,似乎是想要挣脱。
白泽在刚开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后来见烛墨仍旧挣脱不开,便放下心来冷嘲:“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只是声势大些。”
话一说完,只听一道清脆的破碎声。
一只龙爪上的铁链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