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
贴近
很快，桑烨与陈清沃约好去图书馆的日子就到了。
因为还需要戴口罩，所以陈清沃也就没有化妆。
自从疫情又一次爆发之后，道路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陈清沃将自己的外套拉了拉，脸藏在口罩
天气渐渐变冷，陈清沃扯下自己的口罩呼出一口白气，就在这时看到了桑烨。
少年穿着黑色的卫衣，胸前的有线耳机松松地坠下，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
站在树荫下身形高挑，黑色的鸭舌帽下是被遮住的乌发，碎碎密密眉眼漆黑。
“桑烨，你腿好了？”陈清沃小跑着过去，有些惊讶地盯着已经可以走路的桑烨。
“嗯。”少年见陈清沃来了，直接顺势接过了陈清沃背着的包，里面是沉甸甸的书还有自己让她带的不会写的题目。
两人并肩往图书馆走去，作为市第二大的图书馆，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光是自习室都有两层。
桑烨站在前台登记着，随后开了两张桌子的自习室。
“走吧。”陈清沃就老实地跟在桑烨的身后，一边有些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琳琅满目不同类型的书籍，高大的书架，与自习室里都在安静写作业的学生们。
陈清沃还是第一次来图书馆，虽然第二图书馆距离她家并没有很远，但是陈清沃也并没有什么去逛图书馆的习惯。
她站在桑烨身后，看少年熟悉的模样，应该并不是第一次来图书馆了。
“桑桑，你经常来吗？”
“嗯，看的书都是在这边借的。”
陈清沃回忆了一下，之前桑烨拿在手上的图书，好像确实是有印章的，想必就是第二图书馆的印章吧。
因为考虑到可能要给陈清沃讲题目，担心吵到其他人，桑烨带着陈清沃找了两张角落里靠着窗户边上的位置。
高大的落地窗前，阳光光线很好，透过被擦的透亮的玻璃照着陈清沃的身上。
少女只觉得暖洋洋的，她将书包放在了一边的桌上，刚想要把口罩摘下来，却突然被桑烨制止。
“疫情，你还是别摘口罩了。”
桑烨脸上此时也戴着一个蓝色的口罩，比起陈清沃脸上花里胡哨的图案，少女却觉得桑烨脸上的口罩更好看些。
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因为桑烨似乎看出了陈清沃的走神。
伸手在少女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敲，此时在室内穿着外套明显有些热了。
陈清沃穿的是外套还可以脱，但是桑烨就不行了。
少年将衣袖挽了上去，露出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压在奶白色的桌面上：“拿来吧，我检查一下布置给你的任务。”
桑烨朝陈清沃伸着手，少女赶忙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那恭敬戏精的模样惹得少年轻笑。
随后轻轻吐出一句：“德行。”
南城的一轮复习很厚，陈清沃写到的五十页只占了其中五分之一的页数。
桑烨的手指随意地翻看了几页，少女还算认真清晰的字迹让他略微满意。
“你不会的题目呢？”
桑烨刚刚开口，就听到有一个女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两个打扮可爱的女生此时正站在他们的桌子前，明显有些羞涩不敢上前。
最终有一个被身后的人推搡着走上前来：“那个，小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陈清沃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桑烨，然后和少年来了个眼神对视。
随后又急忙地错开了视线交互，陈清沃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啊···不是。”
得到答案的两个女声此时都有些兴奋，而被推着上前的少女面向桑烨红着脸开口道：“那小哥哥，方便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陈清沃坐在边上有些尴尬地往边上闪了闪，她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躲过一个徐雪，又来几个小迷妹，果然是美色误人。”
“不了，加了她会不高兴。”桑烨的声音低沉又不沙哑，就好像是一口泉水般不停地往外悄无声息地涌动着。
落在陈清沃的耳朵里就如同仙乐般，少女有些惊讶地擡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此时的少年重新又低下了头，看那模样似乎在认真看着陈清沃的错题。
“为什么，她不是不是你女朋友吗？”
那个女生似乎还有些懵，她下意识就开口反问道。
桑烨擡起头朝那女生抱歉地笑了笑，柔和了棱角，虽然戴着口罩却丝毫没有减少少年的帅气。
反而还有一种神秘感。
“我们在搞暧昧。”
桑烨的下一句就如同一个惊雷一样，不仅将来要联系方式的两个女生劈得有些懵逼，就连陈清沃都有些傻了。
听到少年这么说，那两个人女生再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小声地对陈清沃说了声抱歉，然后就飞快地闪人逃离现场了。
但是陈清沃并不能原地消息，她瞪着眼睛呆呆地盯着桑烨：“你···我···”
“我就说你暗恋我吧！”陈清沃一把拍向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道。
“所以桑桑你在和我搞暧昧吗？”
只见此时少年手中的笔根本就没有停下：“你看看周围有多少盯着这边的女生。”
“不想一直被打扰听不了题的话，你就闭嘴。”
陈清沃听到少年这么说，于是也擡头扫视了一下，结果正如少年所说的那样。
虽然陈清沃他们找的这个位置挺角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突然有了不少的人此时都在悄咪咪地朝他们这边来看。
少女只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吧，为了我的数学大业，勉强接受你的造谣。”
虽然陈清沃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正在整理讲题思路的桑烨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女那低落的情绪，他将陈清沃的问题大致分成了两种。
一种是一点都不会，就是连知识点都不清楚的。
还有一种就是，会但是不去会。
第一种还容易一些，只要先把知识点讲清楚了就可以了。
但是第二种就有点麻烦了，因为陈清沃看到题目已经形成了一点的思维定势，就是说她会但是不全会，解题的方向会有偏差。
少年扯过一张草稿纸，决定还是从最简单的补漏开始，刚好他让陈清沃抄了前五十页他的笔记。
现在的陈清沃对那一块的知识点已经有了一部分的了解。
陈清沃现在听桑烨讲题目已经能够跟上他的思维了，甚至有时候还能够主动提出疑问与又没有更好解决的点。
少年盯着陈清沃紧皱眉头认真验算的侧脸，突然觉得蒋挽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陈清沃之所以没有被劝留级，此时还能够在班级不全是倒数，还是有一些数学的老本在身上的。
就像现在这样，她总是能够很快地接受桑烨的解题思路，然后再自己化用。
对于少女的天赋，桑烨心里竟然莫名有一种骄傲感，认真做题的陈清沃根本不知道桑烨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了究竟有多久。
等到陈清沃将桑烨布置给她的题目全部算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黑了，桑烨伸手将包甩到自己身上，站起身来。
一双笔直的腿就这么靠在书桌前：“送你回家。”
少年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同时又那么的干净。
陈清沃与桑烨面对面对视着，口罩将两人的脸彻底地遮挡住，少女口罩下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
带动着口罩在细微的颤抖，桑烨能够察觉到陈清沃想要说话，于是少年低了头：“什么？”
就在这时，陈清沃猛地擡起头，两个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在桑烨的眼眸里似乎疯狂掀起着风暴，将陈清沃紧紧拉入其中。
陈清沃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脸上的口罩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内心的冲动想要踮起脚来去亲吻少年的口罩。
事实上，陈清沃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少女飞速地踮起脚尖在桑烨的口罩上贴了贴。
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这个动作却让正弯着腰少年愣在了原地，此时桑烨的眼里还有一丝迷茫。
看上去就好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眼底的惊讶根本都遮掩不住。
甚至就在陈清沃飞快地贴完之后，少年都一直保持着弯着腰的动作。
两个口罩的距离，一点感觉都没有，陈清沃甚至不知道她刚刚碰到的部位究竟在哪个地方。
但是胸口的心跳声却很响，其实陈清沃也有些愣，好像有那么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地爬上心头，像浸入湖面浮动的浮标般轻轻地跃动了一下。
在寂静的空间里，似乎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无限地蔓延着。
陈清沃不敢再去看桑烨，少女刚准备转身就逃跑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给扣住。
“干什么？吃完豆腐就想跑？”桑烨也是被陈清沃的猪脑子给气笑了。
哪有人这么干完就打算直接逃跑的啊。
桑烨手下微微一用力，本来已经拉开一些距离的少女再一次跌在了座位上，此时桑烨拉过椅子。
两只手撑在陈清沃椅子的两侧，从后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以一种压迫感很强的姿势在拥抱着身下的少女。
“干··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为我的名声揩点油水回来而已。”陈清沃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两双眼眸在此刻无声地对视着，陈清沃看着桑烨眼底的那一丝玩味，突然有些心惊。
她装模作样地将怀中的书包挡在了两个人之间。
心里却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色迷心窍，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桑烨了。
少年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缩的跟个鹌鹑蛋一样，有些好笑道：“就揩这么点油水吗？”
“诶？”陈清沃没听明白桑烨的意思，然后就看到那张帅脸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放大，最后占满自己的所有视线。
少女瞪大着眼睛，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口罩外的那一个压力，不用猜都能够知道是什么。
就这么精准地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从陈清沃的视角看过去能够看到少年性感的下颚线，与脖颈处那淡淡的淡青色血管的隆起。
分明还隔着两层口罩，但是陈清沃第一次觉得或许接吻就是这种感觉吧。
心跳不断地加速，在少年的对视下落荒而逃的视线，与两个不同温度的接触。
桑烨只是轻轻地碾了碾就直起了腰来，他望着此时连口罩都挡不住脸红的少女。
“这么多油水够了吗？”
或许是刚刚两个人贴得实在是太近了，陈清沃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此时只能够呆呆地点点头，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的模样。
少年将手罩在了陈清沃的额前，遮挡住少女那无声地引诱着人堕落的视线：“够了那就准备回家。”
一直到桑烨将陈清沃送到家门口，少女的步伐还是有点虚浮，她望着路灯下转身就走的桑烨，影子被不断地拉长。
陈清沃鬼斧神差地开口道：“你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不是吧，揩点油差不多了，再多就要收费了。”桑烨转过身插兜看着门口的少女，开玩笑道。
陈清沃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有歧义了，她只能选择闭上嘴。
已经渐渐走远的少年并没有回头，一手插着兜，而另一只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在陈清沃的视线里晃了晃。
似乎在说拜拜。
少年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就这么踏进了没有路灯的黑暗之中。陈清沃站在家门口的路灯下，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桑烨的背影之后，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桑烨：媳妇太过于主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