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变化
没一会儿，顾迟云就说，“我在想，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儿，才能从白走到黑。”
二人面前桌子上的水杯已经变成红酒杯，戚梵有睡觉前喝点红酒的习惯，微醺的状态更容易入睡，跟病人一起喝点酒，也能疏散病人的心情，在这种气氛下，更容易成为朋友，而不是简单的医患关系。
戚梵晃了晃红酒杯，“由白变成黑不只是经历，还有可能是天生，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是白？”
他盯着顾迟云，“只因为他一家人都是白？”
顾迟云笑了，“看来妄言他们已经来问过你了？”
戚梵摊了摊手，“遇到想不通的事儿，来问问我这个心理医生总是不会出错的，我倒是很喜欢你们这里，清净，我想着，日后我没安排的日子可以来你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方便我做研究写文章。”
“这间工作室就是为你准备的，庄园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庄园单独聘请的心理师，也是我们的顾问，庄园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为此，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应该的。”
说着顾迟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表，看了看时间，抬手递给戚梵。
“这块表里有庄园的芯片，也算是建东的通行证，芯片是建东最高权限，你可以畅通无阻，也可以利用芯片的智能语音系统联系庄园任何人，从今往后，有我在，建东保你畅通无阻。”
“倒也不至于……”戚梵哑然，他本想着庄园安静适合做研究，没想到顾迟云这么大的手笔，上来就送这种东西。
“收着吧，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呢，用这么一个东西就让你成为自己人，想来还是我们赚了。”
戚梵也没跟顾迟云推脱，收过来放在手边，“我对虞书蕴不是很了解，实际上，在此之前也没听说过，但柠柠前几天希望我回去一趟，让我去跟虞书桃聊聊，从名字上能听出来，这俩人大概是兄妹关系。”
“嗯，柠柠也知道了。”
“柠柠跟关之晨联系比较多，这俩人都负责娱乐圈，柠柠没时间去云氏，所有消息都是从关之晨口中听说，也算是没把柠柠隔离在外。”
顾迟云简单说了虞书蕴跟天琊岛的关系，也说了他们对安德鲁的猜测，戚梵从没介入过这么麻烦的社会关系，一时之间无法理清，只能站在心理师的角度来分析。
“你的猜测其实也没错。”戚梵喝了口红酒，皱着眉头说，“如果虞书蕴对天琊岛有归属感，对母亲妹妹也有爱护之意，甚至在你的叙述中我还能听出虞书蕴对晚晚的……”
他看了顾迟云一眼。
顾迟云从顺如流接过，“没错，在她们的形容中，我能感觉到虞书蕴对晚晚的感情，虞书蕴比晚晚还要大一些，他的感情萌芽也正常。”
也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好奇。虞书蕴爱护家人，对云晚晚也有感情，如果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虞书蕴为什么要离开家园，利用假死脱身，现如今又变成安德鲁，还跟他们对着干。
“之晨说，虞书蕴大概是喜欢晚晚的，那他就更不该利用岳父的遗物来引诱晚晚，晚晚被第二实验室抓到对他有什么好处？”
戚梵想了想，“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心总是在变化的，当年虞书蕴对云晚晚有感情或许不假，没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现在也就是公事公办，你不是说晚晚是什么基因序列人么，既如此，说明虞书蕴的感情发生重大变化。”
“有宁致远前车之鉴，我都怀疑过虞书蕴是否失忆，完全忘了天琊岛，但……”
“偏偏他还知道那个遗物。”
“没错。”顾迟云语气笃定，“连我都是去年才知道岳父有这么一个遗物的，虞书蕴如果失忆就更不可能记得了，戚梵，安德鲁真的会是虞书蕴么？”
“不好说，现在你们和我都没有任何证据，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得看到病人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我也不是什么通灵师，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我，我爱莫能助啊。”
顾迟云被戚梵无奈的语气逗笑了，说的也是，戚梵是柠柠那边的人，对暗阁也不是很了解，在此之前甚至不认识虞书蕴，只知道云晚晚有个梦魇，里面被困住的人叫虞书蕴。
问他没用。
“早点休息吧。”说完顾迟云将红酒一饮而尽，起身要走。
戚梵诶了一声，喊住人。
“先别走，你都来了，我跟你聊聊庄园这群人，我知道你对最新组成的几个小队都有些担忧，先说李不言，这孩子还不错，心理相当强大，我曾想利用催眠的方式让李不言说出童年噩梦，连着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他是少见对催眠治疗不起作用的人群之一。”
顾迟云理了理衣袖，“那李不言是可用还是不可用？”
“如果李不言真心站在你们这边，这样的人忠诚是毫无疑问，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李不言对这里是有归属感的，第一小队有他带领，你可以放心，但那个叫舟舟的……李不言带来的人有些难办，他对庄园的归属感没有贫民窟大。”
到底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骤然离开，不可能轻易割舍。
据说舟舟还会在休息的时候回去看望朋友，但他那群朋友……戚梵觉得会坏事儿。
“站在建东如今的分部而言，贫民窟是那个叫塔里斯的地盘，舟舟身为庄园第一小队的人，总是跑到别人地盘上，这可不是事儿。”戚梵非常有庄园第一心理师的自觉，已经把自己放在这一方势力考虑。
“我会跟李不言谈的，他带来的人，当然让他处理。”
“剩下的人，这段时间我已经筛选了几个心理评估不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