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更新迭代
沈妄言目光一动，果然看到顾迟云站在门口盯着他们两人，他抬手在沈妄希脸颊上揉了揉，“你先上楼吧。”
沈妄希嗯了声，双手撑着桌子起身，还特意跟顾迟云招招手。
顾迟云笑着点头。
等沈妄希上楼，他才在沈妄言身边坐下，“戚梵给小希看了吗？”
“看了，说情况还好，只是过分依赖我罢了，想要小希回归正常生活非一日之功，现在也不能着急，慢慢来，最近小希倒是可以自己睡觉了，是好事儿，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确定夫人没事儿立刻就会回来呢。”
顾迟云坐下说，“安德鲁在京市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得留下看看。”他掀起眼皮打量沈妄言，“你早就怀疑安德鲁换了人，难不成他们也是继承制度？”
“不。”沈妄言晃了晃手指，“你以为每个组织内部都跟咱们庄园一样和谐吗？谁都不愿意做老大的位置，你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是因为打不过黎大哥？”
顾迟云，“……”
这么说来的确是，庄园的情况跟其他地方实在是不一样，别的组织想要当老大都得经过一番缠斗，可庄园根本就没人愿意当老大，坐这个位置就代表一辈子被困在这，他们都是热爱自由的人，愿意为了庄园奉献一生，也不一定非要困在这。
黎且跟顾迟云两人互相退却，其他人敢言语，生怕说得多了，这位置就落到他们身上。
结果还是顾迟云留下来，原因无他，顾迟云打不过黎且。
顾迟云翻了个白眼让沈妄言继续说。
“芝国组织老大上位过程及其艰辛，甚至还有些残酷，说白了就是踩着自己人的尸骨往上爬，安德鲁也是一样的，我上次说的意思是，如果安德鲁真的只是芝国组织老大的一个代号，而非姓名，那安德鲁的更新替代，可能就有问题了。”
上一任安德鲁跟云晚晚当过对手，云晚晚也说他现在的行事作风跟之前截然不同，连云晚晚都怀疑过是否换了人。
可外界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迟云撑着下巴想了想，“也很简单，干掉上一任安德鲁的人，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太多。”
说到这里，楼上睡了半个小时的宁致远不知何时趴在二楼栏杆上说，“在雾都我问过二小姐一个问题，到底是谁，确定了虞书蕴的死亡。”
客厅两个人同时抬头。
顾迟云没明白宁致远的意思。
宁致远慢慢直起身，一只手扶着栏杆走下来，在顾迟云身边坐下，“我问云星然是谁确定虞书蕴的死亡，以及他们到底有没有看到尸体，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宁致远神色凝重，“根本没人看到虞书蕴的尸体，他大概是在执行卧底任务时死在很远的地方，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确认尸体，我合理怀疑虞书蕴没死，你们不觉得芝国组织如今的安德鲁，对夫人有些太过了解吗？”
明白云晚晚的行事作风，也知道那块怀表对云晚晚有特殊意义，谁能知道云晚晚父亲的遗物？
他不认为安德鲁能打听到这个消息。
除非是云晚晚很熟悉的人。
沈妄言听完并不觉得惊讶，微微挑着眉，抽出一支烟来点燃，白雾缓缓升起，在三人之间笼罩着烟草的味道。
“我一早就怀疑过芝国组织更新换代，之前的安德鲁行事鲁莽，根本不会在以后过，他的字典里只有掠夺两个字，可现在的安德鲁，明显有脑子多了，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晴空。”
沈妄言没去国内，他参与晴空被抓之后的审问，得知晴空曾在事发后想要见安德鲁一面。
“从晴空口中得知，她算得上是安德鲁还挺喜欢的情人，安德鲁喜欢东方模样的女子，尤其是晴空这张脸，安德鲁每次跟晴空在同一城市总要她陪着。”
晴空敢来建东，甚至还能远程操控拍卖行针对云晚晚的围剿，就是觉得自己能躲在安德鲁的地盘。
可她想错了。
这次安德鲁来建东，她一面都没见到。
“不光是我，连晴空都觉得奇怪。”
顾迟云沉思，直到沈妄言一根烟抽完，他才说，“所以你怀疑安德鲁早就换了人。”再看向宁致远，“你怀疑是虞书蕴取而代之？这怎么可能？虞书蕴是天琊岛的人，怎么会跟安德鲁这种人同流合污？”
“谁说生在天琊岛就只能是那里的人了。”宁致远反问。
也有道理。
虞书蕴跟虞书桃是亲兄妹，他们母亲是天琊岛的师傅，所有从天琊岛出来的孩子都被那位教导过，说明她对暗阁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叛变，为什么会出了个虞书蕴？
顾迟云怎么都想不明白。
沈妄言灭了烟在他肩膀上按了下，“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根据我收到的消息，芝国组织这一年内做了不少违法生意，钱不重要，他们买通了不少消息，第二实验室的大东家就是他们，如果虞书蕴真的成了新的安德鲁，那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巨大变化。”
戚梵听说顾迟云回来了，天色太晚也懒得去见面，他们不必如此生分，本想着明天一早见面说说庄园的情况，十二点左右，顾迟云敲响了他工作室的门。
本来庄园给戚梵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他非要在工作室里休息，江琦就只能把工作室最里面一间房改成卧房，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戚梵除了给庄园人做心理治疗，其他时间根本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戚梵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走，就算顾迟云把他当成朋友，任何事儿都不曾避着他，自己也得有自知之明。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刚下飞机不累么。”戚梵拉开门看到顾迟云笑着侧身让人进来。
顾迟云叹息一声，“是有点累，心里有疑问，还是想问清楚了再睡。”
“云总身体好了？”戚梵给顾迟云倒茶。
顾迟云抬抬手，“太晚了喝茶睡不着。”
戚梵改了柠檬水，放在顾迟云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