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据点奇幻夜
把头肯定还在外蒙,我来来回回打了六次电话才通,接通后也是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把事说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把头问:“平川,这事儿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没想啊!”
我说把头我听你的,你让我干我就干。
其实我根本不想干,给别人干活,哪有自己支锅自在?
只是我心里清楚,姚师爷既敢让我打这个电话,就说明把头八成会同意。
而我要是拒绝,他说不定会有些失望,觉得我太怂了。
“喂喂?把头你说啥?”
信号忽然不好了,把头我俩互相喂了半天才恢复正常,而后他说:“在姚师爷那待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比你们自己行动要好很多,平川,答应他!”
当时我没多想,后来才知道把头这话的意思。
就是我和郝润作为饵,如果单独行动,即便身边有小安哥保护,还是有些太明显。
待在姚师爷这就不同了,对于不明真相的人,会很自然的认为,是把头将我俩托付给了姚师爷。
我拿着电话点点头:“知道了把头,等姚师爷我回来就跟他说。”
把头嗯了一声,又道:“不过平川你记住,姚师爷守规矩,不代表他手下的人都守规矩,凡事要多懂脑子,多留心眼,甭管干什么,都要想着这八个字。”
我深吸口气,郑重说道:“放心吧把头,我会记住。”
而后我俩闲聊了几句,我关心把头多注意身体,便挂断了电话。
但没想到,正在我琢磨着要给安哥他们打电话时,把头又发过来一条短信,内容是:
平川,再送你四个字。
别太老实。
我微微一笑,心说把头你这就有点瞧不起我了,我最不老实了。
各自给安哥和南瓜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估计他们也还没回来,不过既然姚师爷不限制我的自由,倒也不担心他们回来联系不到我俩。
看了看窗外,见郝润正在跟那个叫妮儿的聊天,我便偷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家里电话是三月份的时候,我拜托村长给装的,不然只能往村里小卖部打,让奶奶跑来跑去的不方便。
打那以后,我一般半个月给奶奶打一次电话,一次聊个一两分钟。
不是没话说,而是那时候接电话也要收费。
奶奶只知道我挣钱了,不知道我已经算很有钱了,所以一听说我吃得饱睡的好,就会说电话费贵,催促我挂断,所以她也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那为什么要偷偷呢?
因为在郝润的认知里,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自从我被把头救回来后,我给奶奶打电话从来都避着她。
“喂,奶奶,我川子啊!”
“嗯,啥事儿啊川咋,吃饭了不?”
“吃了,吃的米饭炒豆角,奶奶你吃饭了不?”
这我早形成习惯了,每次通话奶奶都会问我吃没吃饭,我说吃了,她就会问我吃的啥,所以打的次数一多,我要吃了就照实说,没吃就编个饭菜内容告诉她,省的她问。
“哎可说呢川子,长海儿他们上南边哪了?你们有联系不?今儿个你桂芬婶子(长海叔媳妇)还念叨来着,说钱倒是按时巴紧儿的往回寄,就是都仨来月妹打电话了。”
这都我之前撒的谎,我说长海叔他们南下打工了,我自己被一个古董店老板相中了,做了学徒,之前寄的钱就是捡漏老板奖励我的。
这也就是当年。
那时候赚的少,话费就显得开销比较大,所以农村的外出务工人员,一年半载不联系的也不再少数,要换了现在,估计早都露馅儿了。
“不知道啊奶奶,一会我试试能联系上不,下回打电话告诉你。”
“行,那你自个在外边可得注意嗷,挂了吧,电话费挺贵嘚……”
挂断电话,我兀自叹了口气。
长海叔他们这事儿也得琢磨了,毕竟光靠寄钱,日子长了是瞒不住的,更何况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我过年肯定是要回家过的。
……
晚上七点,姚师爷带了一票人回到据点,还大包小包的背了不少东西。
我跟姚师爷说把头同意了,姚师爷还是那套话,让我跟郝润先待着,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又介绍了三个人给我认识,分别是王把头、刘把头和张把头,也就是实际负责带队干青贮地这趟活的人。
小学校房间不多,我不愿意跟一群不认识的人挤大通铺,就朝他们要了个帐|篷,带着郝润睡到了柴禾棚里。
两天一宿没怎么休息,还擓了一下午的色子,我跟郝润都很累,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大概后半夜吧,我迷迷糊糊正睡着,忽然感觉有股凉风吹到了身上,我寻思是不是帐|篷拉链没拉紧,就睁开眼想要看看。
但随着视线逐渐清晰,我发现帐|篷并没有开,不过在帐|篷外头,柴棚入口的位置却飘着一点亮光。
红彤彤的不算太亮,不像是手电光。
“谁啊?”我问。
亮光轻轻晃了晃,却没人说话,我赶忙推了推郝润,但郝润就跟猪似的,怎么推都不醒。
于是我一咬牙,抬手拉开了拉链。
“卧槽!”
我一愣。
柴禾棚门口,居然站着个穿对襟棉衣的干瘦老头,手里还提着一盏老式儿的灯笼,刚刚隔着帐|篷看到的,就是灯笼的光。
说也奇怪。
这画面看起来有点邪门儿,但我心里却不觉着怕,更奇怪的是,提灯老头看见我后就转身走了,而我鬼使神差的,居然钻出帐|篷跟了上去。
走了几分钟,我来到村口。
就见村口一棵大杨树下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大概六十多岁,他身穿道袍,手拿浮尘,嘴角处噙着淡淡的笑意,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另一人的穿着也是对襟棉衣,但由于被老道士挡着,看不见长啥样。
“你…你是……”
唰——
我开口的同时,他挥了下手里的浮尘,微笑着动了动嘴:“心存一善,转危为安,如生凶恶,万劫不复。”
很神奇。
声音明明不大,可我却听的特别清晰,就好像他是趴在我耳边大声喊一样。
回过神时,老道士已迈开步子,看起来像是要走。
“唉……?”
话只说出一个字,我看见了另一个老头的长相,他眼睛不断向上翻着,只有眼白,明显是个瞎子!
呼啦一下!
我反应过来,知道他们是谁了!
“平川!”
“平川!?”
猛地睁开眼,我看见了郝润!
她摸了摸|我脑门儿,紧张道:“怎么了平川,你出了好多汗啊?”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侧过头朝帐|篷外边看去。
天色,已经蒙蒙放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