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多谢苏大人赐教
第436章 多谢苏大人赐教
蛮西王的脸色瞬间煞白。{小±说??宅* ?@免??费d?<阅?.读#~
四周的人,不论是蛮西王府那边的,还是柳泉或者钱南王以及他们身后的将士们。
在听到了乌桓所说的话之后,众人无不是露出惊愕同情的目光。
同时抬头看向蛮西王,眼里不免多了一丝鄙夷和愤慨。
谁都知道乌桓是蛮西王的亲侄子。
与乌炎自然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
没有想到,乌炎居然惦记上了乌桓的娘子。
还酿成了如此悲剧惨案。
哪怕是蛮西王身后的不少将士,一时间竟都觉得,乌桓是条汉子。
换作他们的话,恐怕早就被这种打击逼疯了。
四周鄙夷的目光,很快就将蛮西王吞噬。
就见蛮西王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是血色尽褪。
然后更是踉跄着后退半步,差点儿撞在身后的岩壁上。
蛮西王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数次,却发不出半个字来。
当年乌桓娘子的死,他确实动了手脚。
乌炎闯下弥天大祸,他为保儿子周全,硬生生压下了此事,甚至买通仵作伪造了失足落水的证词。
他以为过去了这么久,乌桓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却没想这看似懦弱的侄子,竟把这笔血债记了整整五年。?z¨x?s^w\8_./c_o.m-
“你……你早就知道了?”蛮西王脸色难看地沉声问道。
他以为乌桓当时被蒙在鼓里,或者即便有所怀疑,也绝不敢、更无力深究。
乌桓此刻握紧了手中的刀,自揭伤疤,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
可是乌桓宁可痛不欲生,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蛮西王父子俩的德行。
乌桓双眼通红,提着刀步步逼近蛮西往。
然后又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我娘子下葬那日,她指甲缝里还嵌着你儿子马鞍上的鎏金碎片。”
“你以为堵得住悠悠众口,却不知这世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不要说,你儿子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主动四处炫耀此事。”
“蛮西王,这个仇,已经堵在我心上许久了。”
“只是可惜苦于没有复仇的机会,本来我都以为此生无望。”
“却没有想到,上天让我遇到了苏国师!”
“说实话,苏国师给了我这个报仇的机会,我倒是愿意做苏国师的狗!”
“但苏国师说了,真正的狗,真正的畜生是你儿子乌炎。′e/z-l^o·o_k\b,o\o/k/.¨c!o`m′”
蛮西王听着乌桓的一字字一句句,一颗心是沉到了谷底。
此时,蛮西王只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儿杀了乌桓。
更后悔的是,居然让苏墨把乌桓这个混蛋给带走了。
若非如此的话,苏墨也不可能仅凭三千兵马,就将他围困于此。
蛮西王下意识地瞥向一旁痴傻疯癫,还在傻笑的儿子乌炎。
心里头不是滋味儿的同时,也是不免涌起一股后悔这些年对儿子的纵容。
就是这个不成器的孽子,不仅断送了王府的未来,更成了今日索命的催命符!
刀锋寒光映在蛮西王惨白的脸上。
下一秒,蛮西王忽然扑通跪倒在地。
居然满脸懊悔地对乌桓说道:“好侄儿,叔叔知道错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你,求你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放过炎儿……他已经疯了,够惨了啊!”
“骨肉亲情?”乌桓狂笑不止,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我娘子和孩儿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亲情?你纵容乌炎作威作福时,怎么没想过亲情?”
“呵!王叔,你看着我。”
“看着我这张脸!你告诉我,我娘子那日清晨出门时,还笑着对我说要给孩子做件小衣!”
“她腹中是我们期盼了许久的孩子!”
“才三个月大!才三个月啊!”
“就因为你儿子那禽兽不如的兽欲,就因为你那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纵容!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乌桓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蛮西王的心口,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钱南王眉头紧锁,看向蛮西王的眼神里只剩下鄙夷。
柳泉依旧面无表情,但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微微
发白,显然在听了乌桓悲惨经历后,心里也是极不平静。
在场的士兵们鸦雀无声,弓弩依旧稳握,但是这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乌桓的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颤抖,却又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决绝。
“王叔,你之前问我为何踢废他?”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他应得的报应,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也尝尝骨肉分离,生不如死的滋味!”
“就像他对我做的那样,就像你们蛮西王府对我做的那样!”他猛地指向在地上傻笑的乌炎,又狠狠戳向蛮西王的胸膛,“你,还有他,都是凶手!”
“都是夺走我妻儿性命的刽子手!现在,你还要跟我谈什么骨肉亲情?谈什么叔侄情分?你不觉得可笑吗?”
“蛮西王!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他猛地踩住蛮西王的胸口,刀尖抵住对方咽喉:“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
“住手!”苏墨忽然开口。
乌桓动作一滞,不解地看向苏墨。
他不明白,为何在此时阻止他复仇。
苏墨缓步走到疯疯癫癫的乌炎面前,这小子还在傻笑着念叨“我是大王”,嘴角挂着口水。
恐怕走在目前大街上,没人还能认出这这位就是昔日的蛮西王世子?
只不过这位世子现在,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
苏墨蹲下身,从怀中掏出块桂花糕。
那是闻媚儿亲手做的,本想路上当点心。
“想吃吗?”苏墨将糕点递到乌炎嘴边。
乌炎眼睛一亮,像只讨食的狗般扑过来,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碎屑掉得满身都是。
“看到了吗?”苏墨抬眼看向乌桓。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仗势欺人的世子了。杀了他,算报仇,还是算欺负一个疯子?”
“另外,有时候死亡对于这种人来说意味着解脱。”
“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才是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乌桓看着狗模狗样的乌炎,又听着苏墨的话,终于是明白了过来。
诚然现在杀了乌炎,可以解一时之气,但对于这个畜生来讲却是便宜他了。
“多谢苏大人赐教!”乌桓恭敬说道。